第79章 吵架戏份太伤人
“你在干啥呢?”任素夕抱着饰演婴儿时期禾禾的小演员走进片场中的卧室,看到霍钧航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对着他的脚。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剪着袜子,“剪袜子呀!正常人袜子上不都有点破洞吗?更何况是日子过得一团糟的肖路。”
生活剧又好演又难演,好演是因为有现实依据,而难演因为来源于生活,所以观众们可能对于演员的要求会更高一点。
霍钧航在细节上的严谨就是为了让人物塑造得更立体、更有烟火气。
“行了。”他将剪刀还给工作人员,抬头看向戏中的“女儿”禾禾。
“让爸爸抱抱好不好?”他张开双手,从任素夕接过孩子。
没想到刚抱上就哭了,霍钧航有些手忙脚乱的摇着哄,嘴里不自觉地用夹子音唱起了喻可唯的《小柠檬》。
“是谁出现偷走我的心和一切
不知不觉的下陷淹没在浪漫的氛围
在眼前看不见心中翻滚的感觉
像颗小柠檬酸酸甜甜耶~”
禾禾这才停止了哭闹,随即,霍钧航用拿起拨浪鼓吸引她的注意,情绪才渐渐稳定,伸手要拿玩具。
直到放到婴儿床后,他才直起身看向任素夕,“带孩子真不容易,我就抱这么一会儿都好累。老了,腰椎不行了。”
“啊?”后者一脸震惊的看向他,“你年纪轻轻的腰不好?”
“小时候学帆船,要靠颈部、腰部体位的转动和应力,颈椎和腰椎特别容易损伤。”霍钧航扶了扶腰。
“哎?你怎么会想到学帆船?这个运动很冷门,九十年代还不普及吧?你是兴趣爱好还是什么?”
“小学暑假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个帆船夏令营,后来家里人听老师说学帆船在中高考的时候可以加分,如果出国留学、择校是加分项,就学了很久。”
讲讲都是泪,SH市区是没有帆船训练基地,想要练习就得去远郊的淀山湖。
那时候,交通不便,霍钧航每周五下午放学后就要坐四个多小时的大巴车到基地,周日下午回去,晚上还要练琴。
开始觉得学帆船很好玩,随着学习的深入、难度的增加,光各种复杂的操作技术就让当时还年幼的霍钧航搞的头昏脑胀。
不但是要在航行中判断风向,肢体动作还不能出错,此外,还得克服恐惧、保持冷静,因为是水面上随时会遇到突发危险情况。
特别是炎热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训练,那就是折磨。
烈日暴晒下,眼睛都睁不开,特别是看向水面还有反光。
寒风凛凛中,水打到身上、脸上不是一般的冷。
真的是……好累……
鸡娃这事儿,从上世纪就开始了,现在愈演愈烈。
……
导演胡坤对二人说道:“可以随便摔东西,不用心疼啦!”
在棚内拍了一个多月,今天要把这个场景拆除了。
因为很多道具一旦损毁就无法复原了,所以需要将家里打砸的戏份留到了最后一场。
这一个多月以来,每天都是争吵戏份,很累心,霍钧航与任素夕在拍戏过程中都处于一个临界点。
今天这场是离婚前吵架的戏份,属于大爆发,所以很难去准备,是不可复制的,更靠演员的临场发挥能力。
遇到这种戏,演员都会非常打怵,戏后人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开拍时,两人瞬间进入情绪,开始争论鸡毛蒜皮的小事时语气很平和,饰演肖路的霍钧航还是一副摆烂的样子。
他单手挂在椅背上,侧过身,另一只手指着对方,“行,方一诺,你说的都对,好吧!你说的都对,行行行,算吧算吧!”
随即,将桌子上的本子拿起,“你不是喜欢记小本本吗?你也没打算好好过。”
说完,留给对方一个侧脸。
任素夕眼中含泪,激动的拍了拍桌子,指着她自己的鼻子,“肖路,肖路,我们今天能坐在这儿这么算,是我没有打算好好过日子是吗?”
顿了顿,她接着道:“你自己干的那些恶心事儿,你真是啊!屎不臭,你非要挑起来臭。”
霍钧航突然抬起头,满脸的不屑,将一个无奈又自私的丈夫表演的淋漓尽致,“对,你都是香的,你拉屎拉身上都不臭。”
但随着夫妻之间相互揭短,双方情绪上升,肢体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她突然一愣,心被刺痛了一下,“我屎拉身上了是吧?对呀,我屎就是拉在身上了。”
音量开始提升,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我为了给你生孩子,我屎拉身上了。”
随即,指着霍钧航数落道:“我屎拉身上让你伺候一回,你嫌弃的表情,我记你一辈子啊!肖路。你跟我说这种话,你TM算人吗?”
说到最后变成责骂,人也变得歇斯底里。
霍钧航的情绪也到达了顶点,他重重地拍向桌子,桌上的物品也跟着振动,“你嘴给我放干净点。”
“我嘴怎么不干净了?”任素夕站起身,歇斯底里地瞪着他,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我今天就骂你了。”
后者也跟着缓缓站起身,眼里露出了一丝嫌弃,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现在怎么像个泼妇一样?”
随后,两个人相互戳对方痛处,直到任素夕爆发,将周围的道具一一往他身上砸,“你这个死人渣现在就给我滚,你爱跟谁睡跟谁睡,正眼都不会瞧一眼。”
又将旁边的道具椅子砸向霍钧航,歇斯底里道:“滚,滚。”
后者摔门而出,她在身后喊道:“别再来我家,你个人渣。”
气的霍钧航立马转身把门关上,显然对方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对着门喊道:“你怎么不去死呢?”
当导演喊卡时,任素夕也没从情绪中走出来,甚至还被倒下的柜子砸到了。
“你怎么样?”霍钧航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他看向抱膝蜷缩在地上的任素夕。
后者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摇着头,“我没事儿,缓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