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守斯大林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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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攫取最大权力

4月26日,希特勒在帝国国会发表演讲,要求国会授予他权力,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可以惩罚任何德国人。希特勒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我期待着有这样一个决定:在我为我们无与伦比的伟大事业服务的过程中,国家能给我以权力,无论何时何地,我可以以我认为合适的任何方式采取行动,这对我们是生死攸关的问题。(台下鼓掌大作)无论前线还是在国内,在运输部门,在行政机关,在司法部门,必须服从一个思想,那就是为胜利而战斗。(台下发出暴风雨般的掌声)现在,不许任何人喋喋不休地大讲他应得的权利,要让每个人清楚地懂得,现在他们只有义务。”

希特勒担任德国总理将近十年,他拥有的权力超越历史上任何一届德国总理。他的党卫军和秘密警察经常视法律为儿戏,同时他还是军事统帅兼陆军总司令。所有这些,他还觉得不够,他需要得到国会的认可,让他可以为所欲为、不受阻挡地做任何事情。

希特勒的演讲煽动起了台下听众的情绪,最终他如愿以偿。帝国国会代表全体起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并唱起了国歌。从这一刻起,希特勒就是德意志帝国的法律,帝国的法律就是希特勒。

希特勒初期对欧洲国家的武装入侵让全世界眼花缭乱,同时也让德国民众产生了战无不胜的幻觉。莫斯科惨败的消息传到柏林后,朝野震动,大家一致认为德军不是被苏军打败的,而是恶劣的气候和缺少给养造成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陆军将领干扰了希特勒的英明决策。

鉴于此,德国民众相信正如希特勒所说,只要一切权力归他所有,就能保证战争的最终胜利。民众的这种心态在希特勒的党徒中尤为明显。宣传部长、希特勒的追随者戈培尔在日记中写道:“元首的演讲给整个民族充了电,就像蓄电池一样……只要他健康地活在我们中间,只要他能把他的精神力量给予我们,我们就能逢凶化吉。”

然而,德国的盟国意大利、罗马尼亚、匈牙利可不像德国民众那样容易被希特勒迷惑。这些盟国震惊于德军的惨败,同时也不愿公开与美国直接发生冲突,因此对希特勒接下来进行的新一轮攻势不怎么热心。希特勒明白,没有盟国提供战争资源,单靠已经损兵折将的德军,东线春季攻势必然会大大减弱。于是,他派最高统帅部总参谋长凯特尔前往布达佩斯和布加勒斯特,说服匈牙利和罗马尼亚向东线增派军队,接着又派空军总司令戈林奔赴罗马,对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拍着胸脯保证,1942年德国肯定能打败苏联,到1943年英国就会屈膝投降。戈林的这些保证仍然没有打消墨索里尼的疑虑,他答应增兵苏联战场,不过德国要向意大利提供武器装备。

希特勒听了戈林的汇报后,大吃一惊,大战在即,主要盟国还在犹豫不决,这将关系到战争的成败。于是,希特勒决定亲自去安抚信心不足的墨索里尼。

德国空军总司令赫尔曼·威廉·戈林

本尼托·墨索里尼和阿道夫·希特勒

4月29日,希特勒在萨尔斯堡会见了墨索里尼。希特勒像往常一样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为这位犹豫不决的意大利独裁者描绘了一幅诱人的图景。希特勒凭借出色的口才,说得心神不定的墨索里尼重新恢复了信心。会谈结束时,德、意两名独裁者犹如打足气的皮球,仿佛已经看到苏联的灭亡,巨大的利益就在眼前。

经过一阵紧锣密鼓的战争煽动,希特勒从仆从国那里拼凑了61个师,其中罗马尼亚27个师,匈牙利13个师,意大利9个师,斯洛伐克2个师,西班牙10个师,这些兵力约占东线总兵力的四分之一。

希特勒自从挑起战争以来,就把国内的大部分政务交给了戈林、希姆莱和里宾特洛甫等人,自己全心全意出任帝国的军事领袖。他说:“只要还在打仗,我就不能脱下这套军装。”希特勒取消了一切娱乐。有一次,他的情妇爱娃·布劳恩想邀请他去看一场电影,被希特勒当场拒绝了,理由是“我必须节省眼力,好用它来看地图和公文”。

希特勒的住处挂满地图,他的身前身后总是跟着一批将军,每天听取汇报,随时有年轻干练的副官听候调遣,那些战功赫赫的陆军将领们经常被他指使得团团转。希特勒自命不凡,相信自己是一个军事天才,曾经虚伪地说:“做一个军事领袖,是我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如果我考虑军事问题,那是因为我知道,在这方面目前没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

希特勒信奉两点:一是德军著名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的名言—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二是拒绝任何形式的撤退,以致在德军战线后方很难找到一条备用防线。因此,当苏军1942年春季的反攻停止时,希特勒是不会畏首畏尾的,他自信德国的军队将很快组织一场大规模的进攻,进而一举打垮苏军。

5月8日,德第十一集团军向克里木发起进攻。在轰炸机的掩护下,德军坦克横冲直撞,很快就冲破了苏军的防线。

5月10日凌晨3点,斯大林用直通电话与克里木方面军司令员科兹洛夫通话。斯大林通过大本营代表梅赫利斯和科兹洛夫了解到前线形势异常严峻,他当即命令,把第四十七、第五十一集团军及第四十四集团军余部撤到“土耳其堡垒”,重新组织一线防御,避免陷入德军的包围圈。

5月11日23时50分,苏联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致电北高加索方面军司令布琼尼元帅,请他马上到克里木方面军司令部,敦促梅赫利斯和科兹洛夫迅速撤到“土耳其堡垒”,在那里整顿部队,并组织新的防御。训令中指示:“要运用一切防御手段,将德军拦截在‘土耳其堡垒’一线,不许德军向东推进一步!”

布琼尼元帅

此时的德军攻势凶猛,志在必得。克里木方面军经过一番苦战,难以支撑,不得不向刻赤地区撤退。

5月15日凌晨,苏联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再次向克里木方面军发出命令:“不准丢掉刻赤!”为时已晚,苏德双方兵力对比悬殊,刻赤失守已无法挽回。苏联克里木方面军当天就抢渡刻赤海峡,撤往塔曼半岛。由于德军的阻拦,撤退一直持续到5月19日。没来得及撤到塔曼半岛的克里木方面军的一些军人,留在刻赤采石场,开展游击活动。斗争异常艰苦,缺少弹药,很多人受伤后无法得到护理,或牺牲,或成为德军的俘虏。

5月16日,德军占领刻赤半岛,17万苏军被俘,海滩上堆满了苏军的各种车辆、大炮。

当时,苏守军人数是德军3倍,共有3个集团军、17个步兵师、3个步兵旅、2个骑兵旅、2个骑兵师和4个独立装甲旅。科兹洛夫忘了防御,甚至在德军进攻的前一天,他还在召开军事会议讨论夺取科伊-阿桑的进攻计划。

如此雄厚的兵力却丢了阵地,斯大林自然非常震怒,立即将统帅部代表梅赫利斯、方面军司令员科兹洛夫中将撤职降衔,并于6月4日发出训令,要求各方面军吸取教训:“懂得现代战争的性质,部队必须纵深梯次配置并建立预备队。”

5月19日,苏联最高统帅大本营决定,撤销克里木方面军的编制,改编入北高加索方面军。

克里木方面军原有的部队和驻扎在北高加索、塔曼半岛以及亚速海和黑海沿岸的部队均编入北高加索方面军,隶属北高加索方面军指挥的有塞瓦斯托波尔防御地域、里海舰队、亚速海区舰队、北高加索军区。新组建的北高加索方面军的任务是:坚守塞瓦斯托波尔防御地域,保卫塔曼半岛,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德军强渡刻赤海峡,防范德军从克里木突入北高加索。如果德军在罗斯托夫-高加索方向发起攻击,北高加索方面军一定要守住顿河一线,并同南方面军协同作战,以阻挡德军揳入北高加索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