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日生物
不是吧……信使的力量就这！？
眼看着缠绕在白光上的黑色雾气，瓦莱丁大概率猜到怀表里的能力被封死了，也就是说这些黑雾蕴含的力量远在齐玛导师之上。
不仅如此，黑雾还在继续汇集，同时向被遏制住的白光里涌去，似乎准备来个一箭双雕。
哒哒哒哒……
楼梯间传来了蹒跚的脚步声。
“人类对未知的探索，一直都是贪婪的一种表现，地下室的臭味，以及我安插那两个女子，是不是都激起了你的好奇心？”
“我一再劝你不要下来，可你那该死的求知欲却怎么也收不住手，贪婪地渴求一切事物的真相，终究还是害了你，瓦莱丁。”
杜克念叨着走进了黑屋缭绕的房间，他的手此时仍旧被反绑着，但下一秒，那些黑雾便如同利刃般切开了他手上的布条。
“你到底是谁！？”
瓦莱丁紧咬牙关，对于杜克的反复无常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我？呵呵，大警官，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只有一点我骗了你，我并不是被动接受安先生的指令，而是主动。”
“真该死！”
瓦莱丁抱怨了一句，他早该想到这是个圈套，此时他非常后悔，刚才就该第一时间将这个恶棍的脑袋打烂！
而且齐玛依旧没有赶过来，搞不好这家伙已经在另一头嗝屁了。
眼见想靠齐玛已是没可能了，瓦莱丁慌忙闭上双眼想进入绯红房间，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再次被禁封了，就和被乌鸦袭击那晚一模一样。
杜克大笑起来：“哈哈哈，别挣扎了大警长，你现在正处于黑魔法“憎恨杀阵”中，这个房间游荡着无数死于非命的少女冤魂，她们不会允许任何超凡能力在此发动。”
“加上你自身产生了对真相的贪婪，两股力量加起来完全可以将你禁锢至死亡，你也不要妄想任何想救你的人能突破憎恨与贪婪所形成的阻断屏障。”
说罢，杜克的脸渐渐沉了下来，直至走到瓦莱丁面前他才轻声问道：“《混乱之章》在哪？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我把它交给女神了。”
瓦莱丁露出挑衅的笑容。
杜克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你是没有做好觉悟呢大警长，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说完，他往后推了两步，嘴里随之念叨起一些奇怪的咒语。
一时间，周边的黑雾如同接收到命令般纷纷钻入地面并形成了一大块之前那种黑乎乎的影子。
瓦莱丁低头看向地面，一股莫名的恐惧随即涌上心头。
莫非……又是那晚那种怪物？
正如瓦莱丁所想，几秒之后他便看见几根巨大的触须从黑暗中爬了出来。
冲出地面后，触须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暴躁地发动攻击，而是缓缓将瓦莱丁的身体缠绕起来，只将他的头部裸露在外面。
感受着自下而上的柔软触感，瓦莱丁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但他仍旧盯着这些从未见过的生物仔细观察着，妄图找到哪怕一丝能对付它们的弱点。
随意观察了几秒，瓦莱丁发现每根触须几乎都有自己的腰一般粗细，其表面附着着粘稠的暗紫色液体。
在他的记忆中，这些家伙身上长着无数血盆大口，然而当那些嘴巴近距离张开时，他这才发现密密麻麻的利齿下竟是一只只正在蠕动的大眼球。
在与眼球的对视过程中，瓦莱丁的瞳孔逐渐缩小，整个面容也变得呆滞了起来。
“这些旧日物种可是安先生费了好大周折才驯化而来的，普通人只要与它对视一眼，即刻会失去理智……”
杜克露出狰狞的面容凑到瓦莱丁面前：“现在，听从我的指令，交出《混乱之章》，旧神将会清算所有妄图窥窃他知识的人……”
与此同时，罗恩警署的临时监牢里。
几个警察正木纳地看着前方那荒诞的一幕。
铁门后方，商人亚瑟正发出惨烈的尖叫声，他整个人缩在墙角，手拿自己的鞋子不停朝前方煽动。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女神在上！有人看到这些怪物了吗！？”
“救命啊警官！它们一定会吃了我的！救命！”
然而任由他如何呼救，始终没有人上前帮忙。
在周遭人眼里，亚瑟此时就像神经病一般对着眼前的空气大喊大叫，而在亚瑟的瞳孔里，数只紫色的触手正在慢慢逼近自己。
地下室中，沉默的气氛已经持续了快三分钟，瓦莱丁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触手上那只大眼球。
没有精神攻击，没有san值狂掉，有的只是瓦莱丁那充斥着迷茫的眼神。
为什么它还不发起精神攻击？我现在应该是清醒状态吧？
眼球此时也呈现出一种同样的神态，他们似乎从瓦莱丁的思想里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睁一闭间，瓦莱丁甚至还觉得这只大眼睛有那么点可爱。
而真正迷茫的，还要数站在一旁的杜克，他从未见过这些诡异的触手像现在这般温和，也从未见过能盯着眼球看一半天还保持理智的人类。
“控制住他！控制他的思想！窃取他的思维！让他交出《混乱之章》！”
杜克再度下达命令，然而这一次，触手们不但没有听从杜克的指挥，反倒是松开了对瓦莱丁的束缚随后缩到四周的墙角边。
瓦莱丁满脸蒙圈，因为就在刚才某一瞬间，他感到这些触须确实窥探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然而下一秒却如同被什么东西惊到一般快速离开了他的意识。
这……这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绯红房间？
瓦莱丁突然想到自己在绯红房间的奈亚拉特身份，结合着触须此时温顺的样子，他大胆推测这些旧日生物恐怕是被自己体内的东西震慑住了。
为了应征自己的猜想，他缓缓抬起手并伸出食指：“控制住他，控制住杜克·弗莱迪。”
果不其然，听到瓦莱丁下达的命令后，三根触须如同被驯化的小狗般猛地冲向杜克。
眨眼间，攻守双方立刻调转了角色。
看着瓦莱丁脸上露出的笑容，杜克彻底慌了神。
“你……你到底是谁！？”
瓦莱丁先前的问题此时从杜克嘴里毫无偏差地说了出来，他无法相信瓦莱丁居然能越过安先生的权限控制这些旧日生物，按道理这只能是更强大的旧神使徒才能做到的事。
瓦莱丁轻轻摇头叹道：“看来安先生确实也没有将一切都告诉你……但事已至此，你也不用知晓这其中的秘密了。”
说罢，他朝触须下达了与先前同样的指令：“窃取他的思维，让他告诉我谁是安先生。”
话毕，触须上的眼球再次睁开并死死盯住杜克的双眸，而杜克则瞬间进入涣散状态跪倒在地。
一瞬间，瓦莱丁感到束缚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看样子应该是杜克的思维被触须控制住了。
他向前挪了两步冷冷问道：“说吧，安先生是谁，他的全名叫什么？”
杜克两眼无神地死死盯着大眼球，他的意识仍旧处于激烈的反抗状态，然而仅仅过去几秒，他的内心防线便被这些诡异的生物全盘击碎。
“安先生……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只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中间人”
“哦！？中间人？谁？”
“……大书库的信使……遗容师洛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