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答

随着虫尸被王小波放入许愿姬的双手中，一阵阵看似水波，实则是金属震动产生的液态现象自她掌心往全身扩散开来。

很快。

虫尸犹如落入水中一般，下沉，然后被覆盖，直至消失。

许愿姬身上的金属质感在吞入了虫尸后开始褪去，最终变成了一个浑身被薄纱笼罩着的婀娜女人。

随着许愿姬原本低垂的头颅抬起。

接触到从她空洞无物的眼白里传来的视线后，王小波明白，她正在看着自己，而且在等待着他提出问题。

“血癌症三期的抑制办法是什么？”

王小波干脆地问出了准备好的问题，考虑到难度，他还特地明确了需求只是‘抑制办法’。

“不够。”冰冷的声音从许愿姬口中传出，“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两份功勋凭证。”

功勋凭证?

虽然能够猜出许愿姬大概说的应该是韩家人的伴生物，但这还是王小波第一次听到许愿姬说出回答以外的内容。

王小波不敢贸然提出他的疑问，免得许愿姬误以为自己决定换个问题。

集中精神。

王小波一言不发地凝神分出一个分身，在分身快速推门离开后，他继续保持着和许愿姬的对视。

“……”许愿姬没有催促，也没有再开口，结束了雕塑状态的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王小波，四周的机器指示灯不停闪烁着，连接着她后背的缆线此时不断荡漾着一种令人目眩的光晕。

说来奇怪，尽管许愿姬的眼睛里并没有瞳孔，但王小波就是能感觉到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

好在这种沉默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得太久，不多时，分身就带着另一个木盒回来了。

王小波沉默地将分身收回，然后再次拿出另一份虫尸放入许愿姬自觉伸出的手里。

这一次，虫尸并没有再如之前一样直接沉入许愿姬的体内。

就和一个问题需要两份韩家人的伴生物这件事情一样，它们全都是王小波第一次遇到的情况。

还记得，之前王小波问的也是这个问题，但许愿姬的回答却只是简单地无解两字，便重新变回了雕像的样子。

眼下……

许愿姬在王小波面前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虫尸，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以一种堪称古怪的姿态，伸出了长长的舌头，缠绕着将虫尸卷入了口中。

没有咀嚼，也没有吞咽，这种方式看起来就像是用她宛如蛇的舌头卷住了虫尸，然后带着它一起回到了体内。

王小波没有等的太久，许愿姬终于在得到了第二份伴生物后，说出了令他大跌眼镜的话。

“不够，还需要一份。”

“？……！”王小波一下子就不愿意了，质问的话在嘴边，差那么一点就要破口而出。

好在坚决不能亏本的心态让他还是克制住了。

质问也是问题，王小波是不会上当的。

许愿姬看出来了王小波的不愿意，又或者是能感觉到王小波的愤怒，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十分拟人的玩味表情。

“两份，我只能告诉你在哪里能够找到你想要的。”

在确定了许愿姬露真的露出了这种十分拟人化的表情后，王小波沉默地和她对视着，既不回答，也不提问。

沉没成本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会让人为了已经投入进去的成本去继续追加投入，但很显然王小波并不是这种人。

鬼知道，等到许愿姬拿出第三份伴生物之后，会不会又再次提出需要第四份？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愿姬收起了之前的那副戏谑的表情。

王小波只是和她对视着，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能说，有些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逼问。

破天荒地，许愿姬又再次开口了。

“好吧，你可以在龙门的海岸线上的某个小渔村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怎么样，再给我一份，我就可以直接告诉你抑制血癌症三期的办法。”

胸有成竹的许愿姬刚觉得自己的饵投得很好，没曾想，在得到了两份可以得到的信息后，王小波毫不犹豫地吃掉鱼饵，然后偶吐掉了鱼钩，紧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站在原地的婀娜女人在短暂地讶异之后，她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后重新恢复了最初的姿势，然后再次恢复成了一副雕像的模样。

王小波走的这么快，其实还怪可惜的，刚刚许愿姬的那副轻笑模样，不说是倾国倾城吧，至少也是极养眼的一副画面，可惜，可惜，他就这么错过了。

屋外，等在门口的王医生一看到从里头出来的王小波，他语气平静，但语速很快地开口询问道：

“怎么样？刚才你的分身离开又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你问了两个问题？还是说这一次你的问题有了答案，但是……但是需要两份伴生物？？”

不得不佩服王医生的脑子转得确实很快。

王小波深吸一口气后吐出，然后才不爽地说道：

“你猜的八九不离十吧，你敢信，这破玩意居然还会坐地起价？”

虽然许愿姬在获得了伴生物之后，进入回答状态的皮囊还是怪好看的，但是这对于王小波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只知道自己被坐地起价了。

在和王医生吐槽了一遍刚才里头的事情后，王小波总算是舒服了点，不过他依然还是口嗨地说道：

“真的，要不是它多少还算有点用，你信不信我就直接给她拆了。”

“你可拉倒吧，王小波，王院长，这要真拆了你不得心疼死了？王杂工的那辆破三蹦子都开多少年了，让你换一辆，你不一直打死都不同意吗？这要是……”

“好了好了。”王小波无情地打断了王医生对自己的吐槽，然后说道：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重点难道不是许愿姬告诉了我们的抑制三期血癌症的办法吗？”

王医生能看出来王小波有点激动，但他严谨的性格还是对着王小波泼了一盆冷水。

“‘你可以在龙门的海岸线上的小渔村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的复述一字不差的话，这个‘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是血癌症三期的抑制方法，嗯，或者说，你的这个问题，抑制方法，也是可以有很多种解释的……”

王小波听着王医生的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

“我们之前遇到过许愿姬坐地起价吗？”

“我们并没有完全了解这个被研究所命名为许愿姬的项目，从我们留存的残缺资料来看，她根本就是个谜团。”王医生没有按着王小波的思路一步一步走的意思，而是直接道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所有关于许愿姬的机制和原理他们都不能完全确定，也就是王小波想要说到的经验之谈并没有意义。

“好吧，好吧，不管怎么样，等我去看了就知道了。”王小波说道。

“哈？你要去？”

王医生表现得十分惊讶，仿佛是对于王小波要出门，要离开青山疗养院这件事情十分的诧异。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