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中国文化重传承,修辞追求凝练。古人写文章,注重成语典故的应用,往往将其视为学问及修辞能力的重要衡量标准。与此相应,传统蒙学重视成语典故的系统学习,《幼学琼林》便是满足这一教育功能的一部书。
《幼学琼林》,全名《幼学故事琼林》,一名《幼学须知》,或名《成语考》。“幼学”,界定它的受众是儿童,性质是蒙书。“琼林”,是比喻性说法,意为精华荟萃。“故事”,是从内容角度描述,说明该书所讲,是古时候的事情。“成语”,指习用的古语,是从语言修辞角度界定该书性质。
《幼学琼林》成书于明末,在清代极为流行。乾隆四十四年(1779)湖南巡抚李湖《奏审办陈希圣挟嫌诬首邓收藏禁书案折》(见《清代文字狱档》),详列在邓寓所搜查所得诸书,即有“《新增故事琼林》即《幼学须知》二本”。邓以训蒙为业,可见该书在当时为塾师训蒙所必备。鲁迅回忆幼年时期在三味书屋所读课文,里头有一句“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便出自该书,可见直到清末,该书仍是训蒙课本,上私塾的儿童人人诵读。
《幼学琼林》传世版本众多,在文本形态上存在各种差异,主要体现在书名不同、著者署名不同、篇目卷次不同、正文有无增补、有注无注这几个方面。
该书版本虽然复杂,但考镜源流,最有代表性的约为三系:(1)丘濬、卢元昌《成语考》本(简称“丘卢本”或“丘本”);(2)钱元龙《幼学须知句解》本(简称“钱本”);(3)程登吉、邹圣脉《幼学故事琼林》本(简称“程邹本”或“邹本”)。三者之中,以程邹本最为通行。
程邹本《幼学故事琼林》凡三十三篇,分四卷。篇目卷次如下:卷一:天文、地舆、岁时、朝廷、文臣、武职;卷二:祖孙父子、兄弟、夫妇、叔侄、师生、朋友宾主、婚姻、女子、外戚、老寿幼诞、身体、衣服;卷三:人事、饮食、宫室、器用、珍宝、贫富、疾病死丧;卷四:文事、科第、制作、技艺、讼狱、释道鬼神、鸟兽、花木。从篇目看,沿袭的是类书传统。
程邹本书名,一般题作《新增幼学故事琼林》,有些本子,尚有“寄傲山房塾课”前缀。著者署名:“西昌程允升先生原本,雾阁邹圣脉梧冈氏增补;清溪谢梅林砚佣氏、男邹可庭涉园氏仝参订。”程邹本卷首大抵收有邹圣脉自序,兹录如下:
欣逢至治,擢取鸿才。制艺之科,并征考据(此二句,一作“时艺之外,兼命赋诗”)。使非典籍先悉于胸中,未有挥毫不窘于腕下者。然华子之《类赋》、姚氏之《类林》,卷帙浩繁,难(一作“艰”)于记忆。惟程允升先生《幼学》一书,诚多士馈贫之粮,而制科渡津之筏也。但碎金积玉,原属无多,则摘艳熏香,应增未备,庶几文人足供驱使。奈坊刻所补,殊不雅驯。在老成能知去取,固诮续貂;若初学未识从违,反云全璧。一经习染,俗不可医,即用针砭,难痊痼疾矣。爰采汇书,各(一作“为”)增篇末。文必绝佳,片笺片玉。语期可诵,一字一缣。并汰旧注之支离,易新诠之确当。详所当详,而不厌其烦。略所当略,而不嫌其简。务归明晰,一阅了然。如蓝田之琬琰,元圃之琳琅。能令见者宝之,各欲私为枕秘。因颜之曰“琼林”。览是书者,其以余言为不谬否。时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仲春上浣雾阁邹圣脉梧冈氏书于寄傲山房。
据序文可知,邹圣脉《新增幼学故事琼林》一书,是在程登吉(字允升)《幼学须知》的基础上增补而成。在邹圣脉之前,坊间就有《幼学须知》增补本和注释本,但邹圣脉对旧补和旧注皆不满意,故对原文另作增补,并另行作注,且将书名改成《幼学故事琼林》,于乾隆二十五年(1760)付梓。“幼学琼林”的“琼林”二字,始于邹圣脉。程邹本《幼学故事琼林》正文各篇,于程登吉原文(简称“程文”)之后,列邹圣脉增补文(简称“邹增”),一般另起一行,且有很醒目的“增”字标识。
邹序时间题署,亦有作“嘉庆元年岁在丙辰”者。但据邹氏家谱,邹圣脉生于康熙三十年(1691),卒于乾隆二十七年(1762)。嘉庆元年(1796)作序,与其生平不合。且乾隆四十四年(1779)湖南邓家中搜出的《新增故事琼林》一书,明显是程邹本。该书初刊之年,不可能晚到嘉庆时期。
钱元龙《幼学须知句解》,卷首一般题写“京江钱元龙学山甫校梓”,并附乾隆廿二年丁丑(1757)钱元龙所作序言。序云:
《幼学》一书,西昌程允升先生作也。门分类别,比事属辞。经史子集,纷披腕下。如入五都之市,百货充牣。挟所求而来者,无弗如其意以去。重以锡山黄君为之笺注。句索其解,字求其故。不啻溯方流以穷玉水,沿员折而讨璇源也。余垂髫时受而读之,越今周甲。偶于家塾检孙辈课本,如遇故人。独惜焉马(馬)陶阴(陰),袭讹承谬。……因不揣简陋,猥加厘定。间亦略为补缀。分三十四部,汇成四卷。……乾隆岁在丁丑七月既望恕斋钱元龙自题于碍眉书屋。
该书卷首另有范承宣序,云:“是书编自西昌程氏允升,黄氏汪若注之,行于世久。”序末云:“乾隆岁在彊圉赤奋若之相月雉皋范承宣拜撰于维扬学署。”钱元龙生平难以详考。范承宣是乾隆七年壬戌(1742)科进士,曾任江苏扬州府教授、浙江德清知县。据范、钱二序,《幼学须知》原作者为程登吉,黄汪若曾为之作注,钱元龙《幼学须知句解》是在程书黄注基础上修订增补。“猥加厘定”,钱元龙实则对程氏各篇原文皆有改动。“略为补缀”,钱元龙实则增补了《统系》《相猷》《将略》三篇。钱本篇目,将“叔侄类”附入《兄弟》、“宾主类”附入《师友》,故共为34部(篇),目次与程邹本亦有异。
钱本略早于邹本,但也说《幼学须知》原作者为西昌程允升。同治本《新建县志》云:“程登吉,字允升,崇祯时人。内行修治,性淡泊,嗜读古奇书。兄弟三人,伯季名在庠序。登吉甘心韦素,不为应举之学。教授乡里,自署其斋曰‘退庵’。卒后,子文在以疾逃为释。通韵学,工字体,摹仿《圣教序》,尤劲特。初,登吉名不著。康熙间巡抚宋荦刻其所撰《幼学须知集》,流布逾万数。人咸知所谓程先生者。”《新建县志》根据的是《程氏家乘》和《南州旧闻》。据程氏族谱,程登吉,名伯祀,字允升,号退斋,明末西昌(今江西新建)人,生于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卒于清顺治五年(1648)。《新建县志》提到的康熙年间宋荦所刻程登吉《幼学须知集》,笔者未见有传世者。
和刻本倒是有不晚于康熙年间的,但书名不叫《幼学须知》,而叫《成语考》;作者署名不是程登吉,而是丘濬。和刻本《新镌详解丘琼山故事成语必读成语考》(上下卷),前有天和辛酉(1681)荒川秀序,后有天和壬戌(1682)中岛义方跋,一般认为刊于天和二年,即康熙二十一年(1682)。该书凡33篇,篇目与程邹本同,但次第有异;正文与程邹本之“程文”相同。从文本内容看,和刻本丘濬《成语考》与程登吉《幼学须知》,是同一部书。但和刻本《成语考》在书名中嵌入“丘琼山”三字,毫无疑问认定其作者为丘濬。该本内页又题“云间卢元昌文子补著”,则对该书著作权认定为:丘濬原著,卢元昌增补。
丘濬(1421?—1495),字仲深,号琼台,明琼州琼山(今海南海口琼山区)人。景泰五年(1454)进士,历仕景泰、天顺、成化、弘治四朝,官至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卒赠太傅,谥文庄。丘濬位居宰辅,所著《大学衍义补》乃明代理学代表作,可谓名声显赫。丘濬著《成语考》一事,不见载于其生平传记,明清公私书目亦未言及。《宣统东莞县志》云:“相传濬未达时,馆于邑之马坑,著《成语考》一书,以训初学。”此亦猜测之语,只能姑妄信之。和刻本另有《新刻丘琼山故事雕龙》二卷,刊于雍正三年(1725)。日本学者长泽规矩也认为和刻本《成语考》《故事雕龙》二书作者署名丘濬,“殆为假托”(《和刻本类书集成(第四辑)·解题》)。
卢元昌,字文子,生于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卒于康熙三十四年(1695),是明清之际江苏华亭(今上海松江区)人。为明末著名诗社几社成员,《清诗别裁集》录其诗8篇。卢元昌名位远不及丘濬,《成语考》作者托名丘濬,尚可理解,托名卢元昌补著,似无必要。《成语考》一书在日本流行颇广,另有宽政三年(1791)刊三宅元信(德则)集注本,内页题名《新镌详解丘琼山故事成语必读成语考集注》。清季日人似以丘濬作《成语考》为共识。
从内容看,《幼学琼林·地舆》篇反映的行政区划是明代两京十三布政使司制(北京、南京、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川、江西、湖广、浙江、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该书成书年代应早于清人入关。丘濬、卢元昌的时代,与此相符。程登吉的时代,亦与此相符。该书的语典出处,大略言之:一是正经正史,二是名家名篇,三是野史小说。该书语典出处,有深刻的朱子学烙印。有很多语典,出自朱子所撰《四书章句集注》《诗集传》《小学》及所编《近思录》《八朝名臣言行录》(《五朝名臣言行录》《三朝名臣言行录》之合称。后李幼武增续集、别集、外集,以朱熹所撰为前集、后集合称《宋名臣言行录》)等书,说明该书作者有深厚的朱子学修养。从这个角度讲,该书出自丘濬这样的理学大家之手,有一定的合理性。但该书出自野史小说的典故,又颇荒诞不经,恐非儒者所宜道,不太可能出自丘濬之手;但若理解成文士卢元昌所补,则似亦说得过去。
《幼学》原书究竟为程登吉所作,还是为丘濬、卢元昌所作,在没有更有力的直接证据之前,只能是传闻异辞,不妨两存其说。
尽管书名不同,作者署名也不同,但丘濬《成语考》和程登吉《幼学须知》,本质上是同一个东西,它们的文本内容是一致的。邹圣脉《新增幼学故事琼林》“程文”部分,文本内容也与之相一致。也就是说,存在一个同源性的《幼学》原文。清代《幼学琼林》虽然版本众多,存在有注无注、有无增补的差别,但绝大多数,正文的原文部分(非增补)相一致。成书于乾隆时期的杨应象《增补幼学故事寻源》本、周达用《亦陶书室新增幼学故事群芳》本,莫不如此。钱元龙《幼学须知句解》正文虽有所改动,但亦是在这一同源性的《幼学》原文基础上加以修订。
我们这个整理本,以清末李光明庄精刻本《幼学故事琼林》(即状元阁印《幼学琼林》本,海南出版社1992年影印)为工作底本,但仅取“程文”,不取“邹增”。选李光明庄本做底本,是因为其清晰且易得;仅取“程文”,是为了在《幼学琼林》传世各版本中求一个最大公约数。
整理本正文,严格遵从李光明本原文(下文简称“原本”),原则上不妄改。但对很明显的错字,还是加以改正,并在注中说明。原本错字,有因音近而误者,有因形近而误者,大抵可据上下文文义判断,我们在整理的时候,便据文义及他本,加以改正。譬如:《文臣》篇“朱皂盖,仰郡守之威仪”句之“郡守”,原本作“郡首”;《身体》篇“百体惟血肉之躯”句之“惟”,原本作“非”;《人事》篇“下强上弱,曰尾大不掉”句之“下强上弱”,原本作“上强下弱”;《释道鬼神》篇“鹫岭祇园,皆属佛国”句之“祇园”,原本作“祗园”。有些错字,可据语典文献出处判断,我们便据相关文献及他本改正,并在注中加以说明。譬如:《女子》篇“戴女之裳竹笥”句之“”字,原本误作“练”;《身体》篇“伤胸扪足,计安众士之心”句之“胸”字,原本误作“心”;《器用》篇“忘归,矢之别名”句之“忘”字,原本误作“亡”。有一些历史人名,因有正史依据,我们也对原本的错字,加以改正。譬如:《文臣》篇“郭伋为并州守,童儿有竹马之迎”句之“郭伋”,原本作“郭汲”;《叔侄》篇“吾家龙文,杨昱比美侄儿”句之“杨昱”,原本误作“杨素”;《人事》篇“李义府阴柔害物,人谓之笑里藏刀”之“李义府”,原本误作“李义甫”。
对于各版本中存在的一些重要异文,我们详列于注中,而不径改原本。譬如:《天文》篇“月着蟾蜍,是皓魄之精光”句,他本多作“月里蟾蜍,是月魄之精光。”《老寿幼诞》篇“梦兰叶吉,郑文公之妾生穆公之奇;英物称奇,温峤闻声知桓温之异”联,他本或作“梦兰叶吉兆,郑燕姞生穆公之奇;英物试啼声,晋温峤知桓公之异”。这些地方,我们不改原本,但在注中详列异文。
原本有些语词相对生僻,但我们不因此而改字。譬如《祖孙父子》篇“宁馨、英畏,皆是羡人之儿”句之“英畏”,《鸟兽》篇“家豹、乌圆,乃猫之誉”句之“家豹”,“事多,曰猬务”句之“猬务”,皆相对生僻,他本或改作“英物”“家狸”“猬集”,我们并不据他本而改原本。至如《文事》篇“高仁裕多诗,时人谓之诗窖”之“高仁裕”,他本或作“王仁裕”。“王仁裕”名列正史,自是优于“高仁裕”。但考虑到其他历史文献亦有作“高仁裕”者,我们在注释中详加辨析,但并不径改原本,亦是持传闻异辞、两存其说之态度。再如《女子》篇“齐女致祆庙之毁”句,可考文献只说蜀公主,不说齐公主。我们的处理方法,也是注中详辨,而不改原文。
据相关文献考证,原本有些字词表述实际上并不准确。譬如和历史人物相关的,譬如《婚姻》篇“蓝田种玉,雍伯之缘”及《珍宝》篇“雍伯多缘,种玉于蓝田而得美妇”之“雍伯”,当为“伯雍”之倒文;《婚姻》篇“汉武对景帝论妇,欲将金屋贮娇”,当事人是馆陶长公主,而非汉景帝;《衣服》篇“孟尝君珠履三千客”,当事人是春申君,而非孟尝君;《制作》篇“武王作象棋,以象战斗”,当事人是周武帝,而非周武王;《鸟兽》篇“楚王式怒蛙”,当事人是越王,而非楚王;《人事》篇“一统之世,真是胡越一家,唐高祖之时”,时代应是唐太宗之时,而非唐高祖之时;《技艺》篇“孔明造木牛,辅刘备运粮之计”,诸葛亮造木牛运粮,在刘禅为帝时,而非刘备在世之时。对于原文的表述错误,我们在注释里加以辨析,但并不径改原文。至如《衣服》篇“锦帐四十里,富羡石崇”句,“锦帐”当作“锦障”,“四十里”当为“五十里”;《鸟兽》篇“豕名刚鬣,又曰乌喙将军”句,“乌喙将军”似应作“长喙参军”,我们的处理办法也是注释辨析,而不改原文。
《幼学琼林》是一部讲成语典故的书。《幼学琼林》在清代出现过很多注释本,这些注本都很注重成语典故的文献出处考查。我们在注释时,自不得不遵从这一传统。凡是作为成词出现的语典,皆详列文献出处,且尽可能列最早出处,同时兼顾文献出处的影响力。譬如,《幼学琼林》中有很多语典出自《世说新语》一书,但亦可能同时见于《晋书》(一般是某个人物的本传),我们的处理方法是,详列《世说新语》某篇引文作为文献出处,只在《晋书》所载有较大异文参考价值时,附列《晋书》引文于后;若《晋书》所载大抵与《世说新语》雷同,则不引《晋书》,而仅加一句:“《晋书》(某篇)亦载。”这是因为《世说新语》成书年代早于《晋书》,且是文人必读书,实际影响力亦在《晋书》之上。宋代的语典,往往可以在众多文献中找到出处,有一些难以判断其原始出处,我们的处理方式是详列相对明白晓畅的文献出处,但同时说明亦见于哪些文献。若同时见于《宋史》,往往提一句,但不将《宋史》作为原始出处。若同时见于朱熹、李幼武《宋名臣言行录》,也会专门提一句,因为该书实际影响力可能远超其他文献。
《幼学琼林》在性质上亦是一部类书,编写之时想必参考过历代重要类书。有一些文献出处,仅见于某部类书,我们便列该类书某篇作为文献出处。有一些文献出处,类书说出自某书,但并不见载于今传本该书,我们也会专门说明。
《幼学琼林》的某些语典或故事,我们实在找不到文献出处,便只好引用旧注。譬如《人事》篇“破麦、破梨,见夫见子之奇梦”句之“破麦”“破梨”,出处不详,然旧注言之凿凿,似有所据,故详录旧注。
程邹本旧注考查语典出处,不可谓不详尽,但旧注最大的问题是,列文献出处,往往只列书名而不及篇名,且引文大抵节录,甚至妄改原文。我们在注释时,凡文献出处,书名之外,一例具体到篇名或卷次,引文尽可能引全,能不节录则不节录,绝不妄改原文。语典类文献出处,相对容易解决。故事类,则根据具体情况,区别对待。若篇幅过长,则亦可能节录。若篇幅太长,且是小说传记性质,则亦采用括原文的方式。
《幼学琼林》一书中的语典,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出自正经正史。我们在注释时,对相关文献的古注也格外关注。凡是出自“四书”“五经”的语典,在语词释义时,我们一般会引用汉注唐疏及宋代朱子注。“四书”“五经”之外的经典,凡是有古注的,在对语典做语词释义时,我们亦大量引用,譬如《国语》韦昭注、《史记》三家注、《汉书》颜师古注、《庄子》郭象注及成玄英疏、《楚辞》王逸注、《文选》六臣注等。因为这些古注极具权威性,对历代文人影响极大。
《幼学琼林》一书成语典故出处所涉文献过广,而鄙人腹笥太简、萧斋藏书不丰,故不得不借助于网络及数据库,所据以搜韵网“古籍检索”为主,而该数据库以“四库”全书本为尤多。
本书注释部分文献出处,坊间凡有整理本可参考者,多以为据。若无整理本,则多据数据库,而以有影印件者为优先。所据文献,多照录,一般不另作校勘。
本书初稿工作,由万希女史承担。全部修订工作,由笔者一力承担。才疏学浅,事非暇豫,错漏之处,自知不免,还望大德君子不吝赐教。
檀作文
壬寅暮秋于京西雒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