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变
楚虞给司机们结完账将仓库内运送结束的果蔬放进了空间。
那只海东青自她进来后就开始嚎叫，楚虞嫌烦拿了个盆子给它一盖，声音瞬间小了下去。
她规划了树屋的布置，添了沙发和茶几之类的大件生活物品。前些天购入的小型发电机派上了用场，照得整个树屋染上了令人沉溺的温暖昏黄。
失去了前世锻炼出来的体格还真不适应。
楚虞捏得指骨嘎嘣响，四肢充满了疲累后的脱力感。揉了揉酸涩的胳膊和大腿，来回搬运东西让皮肤已经碰起几小片淤青。
她现在太弱了，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未来空间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而末世的强者远远超乎想象，先不遑论高手如云的中央基地，其他小基地的都有六级异能者坐镇。前世的两年她只达到了三级异能者的水平，最开始杀一只T1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在移动物品的时候楚虞意外发现这个空间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将东西和活物分隔，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这省去了构筑木围栏的功夫，她索性把牲畜分别圈养起来，之后又把蔬菜和水果简单分了个类放在树屋几个房间内。后来去各种各样餐厅订购的食物也到了，来自各种饭店的半成品食物和速食品被她归类到另一个空树屋内。
担心树屋空间不够用，她划开了树屋旁边的一小片空地来堆放杂物，但超乎她想象的是，其中有一间树屋的空间似乎可以被折叠，就像个无底洞，完全打消了她的顾虑。于是旁边的空地她拿几块木板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武器存储地。
这几天的采购之后还余下一千多万，枪支碍于是管制品里的大头，问了一圈那些富二代朋友花了半天也只有寥寥步枪、冲锋枪和狙击枪，狙击枪只有两把巴雷特，子弹和手榴弹倒是收了不少，据朋友说这些玩意儿都是从欧洲那边收来的，前世她没机会去外界看看，只听说欧洲那边的基地有支联盟军很猛，里面全是异能者，这么一看估计是末世来临整个世界都沦陷了。
至于代步的车她只收了两三辆性能好的越野，找人改装了一下车身，车身全都换成了硬家伙，改装的太重了速度会下降不少，她考虑到以后跑路要用，选的都是较为轻便而且质量好的材料。
想到那口泉水，楚虞打算今晚上试验一下，这些天忙得她快把这事忘了。
心思一动，她撇了眼角落里的盆，已经蔫巴巴的没动静了。
海东青叫了会儿发现没人理它，在旁边瓮声瓮气地等着。
“这是学聪明了？”
楚虞觉得有些好笑，一只手将它提了起来。海东青被人这么晾了一天加上身上的伤口还没处理，精神颓然，全身上下只剩凶狠的眼神瞪着她。
这绳结绑得很结实，她不怕会松。
拿了一些应急的止血绷带和外伤敷药，给海东青包扎好腹部也一并缠住了它吵嚷的喙嘴。她在睡觉前无视海东青的挣扎给它喂了口泉水，还给起了名字。
“既然是我救了你的命，以后你就叫小黑了，你不反驳我就当你无异议。”
换来的是海东青幽怨且无声的抗议。
回到出租房里她顺便翻了翻最近的帖子和论坛，发现之前收藏的几个末世预言贴都被人删掉了。
医院的狂犬病人咬人的事件的热度也逐渐被其他头条挤占。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花边新闻，其中就包括那个莫瑶，头版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艺术字——疑似女星莫瑶的千万首饰出展拍卖会，其回应是出国深造。下面还配了几张不知真假的首饰的高清图片。
楚虞心里记下了这个莫瑶。
次日她一醒来就去查看小黑的情况，没想到的是它的伤不仅在一夜之间好了七七八八，爪子和羽毛变得油光水亮，身形都大了一圈，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模样。
她可不认为医用药有这么强力的功效。
看到小黑之前参差不齐的羽毛长齐终于顺眼了一点，除了它身上有一层薄薄的黑色污质比较难闻以外。
闻到小黑身上的臭味，楚虞皱了皱眉。
这泉水估计有洗髓的功效……
小黑拍拍翅膀，发现自己的伤都好了，甚至还比同族的几只都健壮几分，它激动的嚎叫了两声。
它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动着，极有灵性的拿喙顶楚虞的手心，扒拉着她想往泉水走。
楚虞看懂了它的意思，意味深长的笑了。
“小黑啊，你是想喝这个泉水？”
小黑疯狂的点头，一副谄媚的样子。它趁楚虞没进空间的时候试过喝泉水，却没想到连泉水旁边的石头都碰不到。
“这泉水蕴含了很多能量，你若是再喝一次，恐怕你会直接爆开……要不这样吧，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以后就每隔一段时间给你喝一次。”
楚虞笑得很狡猾，可怜小黑现在满心都只有泉水，直接点了点脑袋。等到它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楚虞灌了一瓶泉水顺带着将它提溜出空间洗澡。
跟房东大妈说了一声今天不出门后就给空间里的小黑下好了禁制。
楚虞锁紧房门拉上窗帘毫不犹豫的将空间水一饮而尽。
略微有些清甜的泉水滑过喉舌，接下来席卷而来的便是缓慢加深的灼烧感，先是从脖颈再辐射到全身。
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痛楚牵动着大脑的神经传达到四肢，起初只是皮肉之痛，后来痛楚才深入骨髓。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双手握拳指甲硬生生划破掌心的皮肤渗在床单上一片的血迹。
她模糊中觉得自己好像在被火烧，又像身体被人拆解重组，一会又如堕冰窖。
几次反复的痛苦折磨，楚虞意识模糊，仅凭着两世累加的强烈求生欲望和恨意才坚持下来。
她不能死！
现在还不能死！
她的皮肤张裂凝结成血块然后脱落，再从中生长出新生的淡粉色皮肉，血块脱落物逐渐变成黑色粘连在最外层的新生皮肤上。
再次醒来时楚虞才意识到自己昏死了过去，抬头看到了自己这一副黑泥满身的样子，头皮都结了大小血痂，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蓬头垢面的模样像极了街边的乞丐。
她虽然没有洁癖却也差点吐了。
蹿进浴室给自己整整洗了十几遍才满意，神清气爽的出了浴室，至于那块满是血泥的床单已经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楚虞去了空间，空间里一直闲得无聊的小黑见楚虞终于醒了，格外兴奋的朝她飞过来，转了几圈，爪子直接扒在她的胳膊上，楚虞摸了摸小黑的头。
敏锐的感觉到身体变得轻盈而有力，原本腿部的软肉也变得结实，速度和力量都大幅度提升。虽然不能与前世媲美，基本上与前世一级异能者的体格没什么区别了。
“咚咚咚！”
“有人在家吗？”
听到有人在敲门，楚虞一个闪身出了空间。开门看到的是个大约二十岁的陌生小伙子，一身橙色的便装，抱着一兜东西，脸长得十分清秀。
“有什么事？”
“哎？就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吗？”
齐鹏本来以为租房子的会是个糙汉，一开门看到是个漂亮的妹子怔了一下，不自觉的多问一句。
“嗯。你有什么事？没事我要关门了。”
楚虞不耐烦回答了一句，正准备关门。
齐鹏急忙回过神来朝她说，一只脚挡住了门缝。
“有事！有事！这些东西是房东大妈让我给你的，她几天前就回老家了，所以托我给你。我几天都来找过你，但家里好像没有人，一直等到今天25号才有人。”
“等等，你说今天几号？”
楚虞捕捉到他话中的日期，快速的问了一遍。
“今天？今天25号啊。”
齐鹏一头雾水，老老实实的回答，松手将一兜东西放在门的内侧，看楚虞愣住了他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
“最近多了好几件被狂犬病病人咬伤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妹子你自己当心吧。”
“谢谢。”
所以她是直接睡了六天。
楚虞提着那一袋东西礼貌的回道，一听到现在的情况只感觉眉心突突跳，她一直拉着窗帘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前世明明是因为异象许多人昏迷之后才醒来成为丧尸的，今世怎么会提前出现？
她掀开帘子，此时接近傍晚，天空中却已经黑云密布，风声呼啸，阴沉得有些骇人。
街道上较往日的楼下有许多大爷大妈乘凉的景象来说确实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小部分还在忙碌奔波的白领。
冷清归冷清，但并没有丧尸的踪迹。
目光转回那一窝黑云，层叠的黑云中央似乎凹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盘，景象奇异，路上几个行人都忍不住驻足拿起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好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