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怼人无敌程素心
游凤歌十分害怕,害怕陈炼会突然在某个时刻,不惜一切地悔婚!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害怕得到了恐慌的程度!
若是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
她该怎么办?
把陈炼杀了?还是把陈炼抓回来,摁着他的头拜堂?
抑或是自动退出,成全陈炼和程素心?
游凤歌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所以,游凤歌必须立刻带着陈炼走,趁着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赶紧离开泽玛城这个是非之地!
游凤歌蹲了下来,弯着腰,脸红红地道:“趴上来,本宫背你!”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陈炼从游凤歌的话语中,听出了游凤歌的惊慌和紧张,内心更加愧疚不安,便由姚桃扶着,伏在游凤歌身上。
游凤歌单手可提千斤山河剑,但她依然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她的身体是娇小的、软软的、香香的。
陈炼伏在游凤歌背上,环抱抱紧了游凤歌,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了!”
这声抱歉,既然是对游凤歌说的,亦是对程素心说的,同时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任凭谁都明白,这才是最合理的结局!
游凤歌听到陈炼这一声‘抱歉’,心绪稍稍安定了一些,笑道:“你我都是夫妻了,有什么可道歉的。”
其实他们还不是夫妻,游凤歌是故意这么说给程素心听的。
天然呆的游凤歌居然被生生逼出心机来,陈炼真可谓罪孽深重。
游凤歌背着陈炼,拎着山河剑,狂奔着‘逃离’泽玛城。
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袁宁珂搂住程素心的肩膀,柔声道:“我的傻徒儿呀傻徒儿,人家小两口回家成亲了,你又是何苦呢?”
程素心争辩道:“徒儿不过是兑现当初的承诺而已,师尊也教徒儿,人不可言而无信。”
袁宁珂板起了脸:“小素心,你自小就讨厌不诚实的人,也从来不说谎。没想到你第一次说谎,居然是为了那个小子!面纱是为师命令你戴上的,你是何时答应那个小子,摘下来让他看真容的?”
姚桃插嘴道:“在城外五里,世子与王公公决斗之前,程姑娘曾与世子眉来眼去,婢子大胆猜测,程姑娘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眉目传情与世子许下诺言!”
袁宁珂用征询的眼神看着程素心,程素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冷冷地问姚桃:“这位姑娘怎么称呼?阁下是世子的什么人?”
程素心早就感觉到姚桃满满的敌意,她心里很清楚,袁宁珂急着让陈炼和游凤歌离开,必定是因为姚桃在背后唆使。
姚桃十分恭顺地向程素心行了个礼,道:“回禀程姑娘,婢子是世子的贴身侍婢,平时服侍世子沐浴更衣、为世子铺床暖被,偶尔世子兴之所至,侍寝也是有的。至于婢子的名字,婢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程姑娘实在无需知道。”
程素心冷笑道:“姑娘不用骗我,世子不是一般的勋贵子弟,根本没有勋贵子弟的恶习!
你们根本不曾有过肌肤之亲!世子不会让你侍寝,甚至连抱都不可能抱你一下。”
陈炼与姚桃的接触当中,最亲密的一次,大概只有在船上‘壁咚’的那次!
那时二人的脸贴得很近,身体也靠得很近,但那只是陈炼警告姚桃安守本分,根本算不上亲密接触。
除此之外,就只有昨日姚桃为陈炼疗伤时,二人有过肌肤之亲。但当时陈炼昏迷不醒,也不能算作真正的肌肤之亲。
若连这个也要拿出来说项,那便更显得之前的‘侍寝’一说苍白无力。
以二人的身份,陈炼本可以对姚桃为所欲为,姚桃先是明示,被陈炼壁咚警告过之后,还是偶尔会轻轻地暗示一下,引诱一下。
但由始至终,陈炼从来没有碰过姚桃一根指头。
就是陈炼这么一个‘老实人’,这么一个‘正人君子’,居然为了程素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甚至为了见程素心一面,史无前例地未完成淬魂先凝聚出神识。
此时此刻的姚桃,早已抛开了游宁的任务、利益的考量等等外在因素,单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对程素心羡慕嫉妒恨。
伶牙俐齿的姚桃,居然被程素心怼得无话可说,脸色难看得到了极点。
姚桃困窘语塞,恶狠狠地瞪着程素心,程素心不怵与姚桃对视,还十分得意地冷哼了一声。
两双漂亮的眸子之间,似乎有两道电光,在‘滋滋’地激烈对撞。
看到二人火气越来越大,袁宁珂赶紧劝解道:“人家都跟他娘子走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争风吃醋什么?”
银儿也拉住了姚桃的衣袖,拼了命地摇头。
程素心与姚桃的视线,终于错开。
袁宁珂叹息一声,道:“那小子走了,小素心听为师的话,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开始便彻底忘了他吧!”
程素心冷冷地反问了一句:“徒儿只问师尊一句,杨先生已经离开十几年了,师尊可曾忘记杨先生?”
“你、你……”袁宁珂气得说不出话来。
程素心冷笑着,用讥讽的口吻道:“这或许就是师尊经常挂在嘴边的‘有其师必有其徒’吧?”
程素心抛下这么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她早已泪流满面。
程素心不曾与人起冲突,也从来没有跟人吵过架,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这个能力。
以她的聪明才智,整一座女神峰根本没一个人吵得过她。
她之前只是单纯不喜欢吵架怼人而已。
袁宁珂完全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徒弟,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连她都怼,气得愣在了当场,连气都喘不上来。
柯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姚桃和银儿道:“我们回去吧!”
银儿傻乎乎地问:“不用管管行者大人吗?婢子见她失魂落魄的……”
柯婆婆苦笑道:“姑娘是怕行者大人遇到坏人,还是怕她被野狼叼走?等她下了火气,她自然就会回去了,现在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姚桃银儿随柯婆婆一道返回城中宅院休息。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明媗落在袁宁珂身边。
明媗始终放心不下,所以她也有到感恩大会的会场亲自坐镇。
明媗本已经就寝,是柯婆婆回城之后找到了明媗,把师徒吵架的事情告知了明媗。
袁宁珂抱膝蹲在地上,用手折腾着地上的野草,口中碎碎念地骂着程素心。
明媗叹息一声,道:“你现在终于能够明白为师当年的心情了?”
袁宁珂兀然站了起来,对明媗怒目相向,恶狠狠道:“一定是你这个老太婆,对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撮合小素心和那个小子,故意来气我!”
明媗冷冷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难道你这忤逆徒儿,还要对为师出手不成?莫以为你现在修为长进了,为师就没办法教训你?”
“动手就动手,难道我还怕了你这老太婆不成?”
刹那间,二人迸发出慑人的气势。
法则之力激烈地对抗着,草皮土壤被掀翻,四处飞沙走石,大地裂开一道巨大的壕沟,甚至空间亦为之扭曲。
但二人只对抗了不到十息的时间,便又同时停了手。
袁宁珂兴致缺缺地道:“徒儿不想打了,想回去看看小素心。”
“为师也正担心着小素心!”
翌日一早,陆续有人离开泽玛城,返回各自的宗门。
路过那道巨大的壕沟时,人们都纷纷猜测是何人所为,各种耸人听闻的谣言到处乱飞,传得沸沸扬扬。
柯婆婆起床后,便到明媗下榻的住处,想问问事情后续的情况。
宅门紧闭着,明媗居然还没起床。
柯婆婆从门缝往里瞄了一眼,看到祖师徒三人大被同眠,抱在一起熟睡。
她‘嘻嘻’地怪笑了两声,不动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