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潜入光华城
游凤歌嫌陈炼出言不逊多管闲事,陈炼则是忍不了游凤歌那臭脾气和臭嘴。
就算是满嘴粗言秽语的安薇薇,与游凤歌相比,那也是气息如兰口吐芬芳。
在行动的紧要关头,二人居然冷战起来,互相不理睬。
他们小两口的‘家事’,内侍卫们根本不敢管,就连平时最胆粗最放肆的莫任,也不愿触这个霉头,而鲁克等魔神族已经被埋起来了,自然也管不了。
陆道临有资格和胆量管,但他的妻子是那种典型的贤妻良母,二人成婚几十年,一向相敬如宾从来没吵过架,一时之间,他也是无从入手。
枭天不怕地不怕,自然有胆量管,但他对插手这种无聊的小事,没有丁点儿兴趣,如今他满脑子里,都想着与白飞惊再痛痛快快地战一场。
枭并没有为了乔装成村夫而脱下面具,只是带了个斗笠作为掩饰,这比较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但陆道临和游凤歌都没有多加干涉。
由此可见,枭的神秘身份,确实非比寻常。
银儿心急如焚,只能找上姚桃帮忙。二人都是婢女,各自侍候的主子又即将成婚,比较能说得上话。
姚桃十分淡定地说道:“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小吵一架颐养感情’,银儿姑娘实在无需担心,就由着殿下与世子闹别扭好了。等他们和好如初的时候,感情便会更进一步。”
“可如今不是平常时候,万一因此而坏了大事,婢子便罪该万死!”银儿担忧地道。
“殿下最重视王爷吩咐的事情,而世子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们都不会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影响正事的,你放一万个心好了!”姚桃丝毫不在意。
姚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银儿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去劝说陈炼。
游凤歌的性情,银儿作为贴身侍女最清楚不过,若非陈炼低头认错,又或是游宁亲自出面劝说,旁人再怎么劝都没用。
银儿也认为陈炼是明白事理的人,故而选择从陈炼这儿入手。
银儿苦口婆心地规劝陈炼,陈炼却反问了银儿一句:“你知道整个青阳城,不,是整个南域,最会当和事老给人说和的人是谁吗?”
银儿摇了摇头,道:“婢子不知。”
陈炼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那人正是本世子,所有给人说和的套路,本世子比你懂一百万倍,所以银儿姑娘就不必多费唇舌了。哼哼,就是你们总惯着那小丫头,她才会如此不懂人情世故。”
银儿心想,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不惯着郡主殿下还能怎样?难道像世子那般,当面训斥殿下吗?
陈炼态度强硬,银儿别无他法,劝和的事情只能作罢。
她不过是个下人,这样操碎了心何苦来哉?
哎,还是多管闲事了。
事情的发展就如同姚桃预料的那般,陈炼和游凤歌闹别扭,并没有影响行动的进展。
当二人有事情必须沟通的时候,便会让银儿和姚桃作为‘传声筒’。
在山村里休息了一夜,队伍便继续启程前往光华城。
卖炭翁领着队伍走了半天,离开了山间小路进入官道,再走半天,便让众人在途径的一个小镇上休息,等明日一早再继续上路。
据卖炭翁的说法,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明日中午便能到达光华城。
卖炭赚不了几个钱,故而送货的路程上,不会住客栈之类,只能风餐露宿。
陈炼等人既然乔装成送货的伙计,演戏自然要演全套。
“露宿街头少不了遭人白眼,姚桃去跟银儿说一声,让她家那个臭脾气的主子,不要因为被人看几眼,便与镇民起冲突。”
陈炼对姚桃如是说道,而游凤歌就在距离陈炼不到两丈远的地方,完全听得清楚陈炼的话。
姚桃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转而对银儿道:“世子的话银儿姑娘也听见了吧,请去给殿下提醒一下。”
银儿本来是坐着的,无奈地站了起来,走到游凤歌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把陈炼的话,原原本本地禀告给游凤歌。
游凤歌转过身别过脸,冷冷地道:“你去给那人的婢女说一声,让她转告她那个长舌妇一般恼人的主子,本宫才没有他想的那么不谙世事。”
银儿告退之后,回头看了姚桃一眼,姚桃便对陈炼说道:“殿下说她懂得的,不用世子操心。”
这就是二人吵架之后的相处方式。
陈炼与游凤歌表面上是在冷战,互相不理睬,实际上却一直在聊天,就是聊天的方式有点儿‘特殊’,辛苦了银儿和姚桃而已。
内侍卫们已经不再担心世子与郡主殿下真的闹僵,就是憋笑憋得大家有点儿痛苦罢了。
但这也有个好处,缓解了一下大家行动前的紧张情绪。毕竟这一次行动极其危险九死一生,这其中的许多人,很可能无法活着回到青州。
直到夜深人静之时,鲁克等人才能从木炭堆里起来,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吃点东西和补充水分。
这一趟旅途,最辛苦的还是鲁克等人,埋在木炭里一动不动,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士,心中有虔诚的信仰,也有坚定的信念,这点苦头还是能够忍耐的。
众人休息了一夜便再度起行,正如同卖炭翁预估的那般,在接近正午的时分到达光华城。
中午没什么人进出城门,城防差役在城墙的阴影下没精打采地乘凉,见到卖炭翁带着车队要进城,差役们便例行公事地上前收税。
其中一名差役调侃道:“卖炭翁又来卖炭了,您这一趟的货,好像比以往多了两三车,您老人家这下是要发大财了吧?如果真是那样,可别忘了提携小人。”
卖炭翁赔着笑道:“木炭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就算生意好了一些,最多也就是吃饭的时候,多喝两杯兑水的黄酒罢了,差大哥别要取笑老头儿了。”
差役们收完税便直接放行,根本没有检查木头车上的货物。
不巧的是,路面上有一颗小石子,运送武器的那一辆木头车的车轮,恰好碾中了小石子,小石子便因为巨大的压力,被弹飞了出去,正正打中了其中一名差役的额头,当场头破血流。
谁也没料到竟然出了如此变故,卖炭翁心中有鬼,当即就慌了神。
陈炼和陆道临都十分机警地安抚卖炭翁不要慌。
这只是一场意外,只要保持淡定,赔偿差役一点儿汤药费,差役未必会起疑心。
卖炭翁按照二人的吩咐,回头慰问受伤的差役,还提出愿意赔偿汤药费。
那差役倒是心地不错,知道卖炭翁赚钱不容易,要养起整一条村子上百口人,而他又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为难卖炭翁,连汤药费都婉拒了。
此时却有一名较为年长的差役,蹲下来查看车轮的扎痕。
陈炼与陆道临对看了一眼,而其余的内侍卫亦互相用眼神提醒,那名经验老道的差役,显然已经看出了端倪,战斗很可能要一触即发。
老差役站了起来,冷冷地问卖炭翁道:“老头儿,你的这几车木炭,也重得太过分了吧?”
木炭是用木头闷烧而成的,因而比木头要轻许多!老差役查看过木头车的扎痕,显然深得不合常理。
“差大爷,这……”卖炭翁实在不知该如何辩解,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