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方谈判的预演
似乎是时间过得特别快，在哈杨与里希二世等众人处理琐事之后，太阳也早已躲到了山头后面。
夜晚来了，不知名的虫儿在借天气逐渐凉爽之际，纷纷从巢穴、草丛和石块之下出来，虫鸣声开始响亮起来。
从表面上看，这和过去无数个夜晚都没太大区别，但今晚气氛却有些凝重，似乎就连虫儿都感觉今晚的捕食者多了好些。
小镇唯一的餐馆内，哈杨正在二楼的一间卧室奋笔疾书。
“大人，不休息吗？”
安娜好奇地凑上前，只见哈杨释放出两只法师之手，各自握住一支笔在一沓纸上时而悬空、时而写个不停，而在另一沓已经写好的纸上，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机械原理（第一版）。
“别急，今晚不还得见上几位访客嘛。”
哈杨头也未抬地说道，手上仍是不停。
“访客？”安娜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人是说……但这不是明天谈吗？”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哈杨把一个齿轮剖面图补上去，才抬起头笑道，“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最重要的事情不开会。明天三国代表都挤在在一个屋里，自然只能谈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了。”
“公爵看事果然通彻！”
没等安娜说话，门外一个磁性中带着妖娆的女声从门外响起，等安娜拉开门，正是罗斯的索菲斯女伯爵。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私下会面，索菲斯女伯爵不像白天那样穿着庄重，一条合身的低胸红裙，自胸部开始收束，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腰肢与浑翘匀称的臀部，半露的傲人双峰随着脚步微微晃动，直让安娜看得脸颊发红。
倒是生了一幅好身材，安娜别开头去，又悄悄看了眼哈杨。
“阁下请进，”
哈杨起身微微行了一礼，带着适当而不失分寸的笑容。
“公爵长得挺俊俏，还没有成婚吧？”
索菲斯微微撩起裙摆坐在哈杨身侧，露出一截圆润的脚踝，带动的香风直扑哈杨鼻孔。
“的确没有，”哈杨笑容不变。
“那不如与我结婚吧？嗯？”
索菲斯靠上前来，微微下张的衣领露出一大片雪白，一双丹凤眼无时不闪烁着勾人的魔力，嘴上更是语出惊人。
安娜顿时目瞪口呆。
但好在哈杨迅速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涉密文件收了收，脸上依旧是那副不远不近的职业笑容。
“阁下说笑了，我怎么能配得上您的天姿绝色？夜色已深，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见没能得逞，索菲斯也不愠，撩了撩额头的头发，让哈杨看得心中直叫妖精。
“陛下说今天下午处置战俘的时候，能明显看出索伦公爵还有那些军官怀恨在心，恐怕以后会再次对公爵您不利。”
索菲斯嘴角微勾，“陛下还说，索伦公国身为我们两国邻居，但不是和陛下生怨，就是对公爵您的领地野心勃勃，皆是因索伦家族而起，实在是我们两国的心腹大患。”
“有劳陛下操心了，贵国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哈杨适时感激道，“人心自然是叵测，陛下的想法我是认可的。”
“但是，”没等索菲斯说话，哈杨抛出一个转折，“对待他们恩威并施应该更好。我们对他们逼迫过甚，容易激起逆反心理，到时他们表面服从陛下，但暗中却与希尔勾结，这就很难防了。此战之后，国际局势将有巨大的变化，在希尔做出反应之前，我建议还是安抚为主。”
“公爵就不怕他们过后就翻脸？”
索菲斯不经意说道，但话明为劝告，暗地里却是威胁，威胁哈杨若不配合罗斯在索伦建立一个傀儡政权，那就纵使索伦再次发动战争。
“也的确是担心，”哈杨叹了口气，“但若是我们两国在索伦首府以及各大城市驻军，那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再者说，这也给索伦公爵保住了脸面，行事不至于过分。阁下说是不是？”
“公爵倒是好心，”索菲斯不动声色地讥讽了一句，“陛下对此其实也不是非这样不可，陛下说若是公爵觉得不妥，愿意看在公爵份上饶了他们。”
索菲斯动动嘴皮便强制卖了他一个人情，哈杨心中也是佩服，这女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是，”索菲斯也抛出了条件，“陛下说为了保险，最好是解散索伦所有军队，并禁止他们生产武器，这次接管后所有武器工厂全要搬走或销毁，公爵觉得如何？”
对方强制卖了人情，哈杨还是得做出些让步，“我赞成陛下意见，只是有一点。此战让索伦人财两失，他们国内必然会产生诸多动荡。于我们来讲，这对我们后续商业开展不利，另外，我也出不起太多费用用于维护当地治安。”
这倒真是个问题，索菲斯也有些嘀咕，就给出了个折中方案，“那就让他们当地重新组建治安队，但要由我们来挑选和培训，人员数量也要严格控制。”
“阁下考虑甚为周到。”哈杨适时称赞道。
“另外，”索菲斯继续说道，“陛下认为，为避免再生战端，索伦北方里希领、索伦与奥兰邦国之间的争议地带，也就是清江西岸，最好设为非军事地区，由我们两国来管理。公爵意下如何？
“毕竟这些地区时常有冲突，比如北方里希领就受到索伦公爵排挤。如此一番改造，相信索伦此后必然和平许多。这也符合我们长远方向的利益。”
哈杨听到这话差点笑出来，割地是为了和平，把有争议的地区割出去就不会再爆发冲突了，为了想出这番借口看来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的。
“我原则上赞成，”哈杨说道，“只是担心执行起来有些难度，另外我国内琐事繁多，实在没有精力参与这事。”
“那我们帮公爵代为管理，”索菲斯轻笑道，“最后一个问题，陛下打算让他们赔偿我们两国1亿金花币，三年还清，年利息百分之二，我们五五分配。”
1亿金花币？好大胃口，哈杨都有些震惊，他虽然还没算过国内每年的贸易顺差，但想必也应该是两倍以上，更别提对外贸易不太发达的索伦。
“我想可能索伦难以接受，还得需要面谈才能确定。另外贵国出力很大，可多要些，七三就行。”哈杨适时诚恳道。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索菲斯笑容一展，犹如满园春色，“愿我们两国关系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
哈杨轻握玉手，将她送出屋外。
等她离去后，哈杨稍作收拾，便要出门。
“大人还要去哪？”
“还有个朋友，不能让他等太久了。”哈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