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没有生的资格

洒洒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院中的桃花树下，枝繁叶茂的苍翠中，透过了破碎的阳光。

庭有奇数踩着从容的步伐，来到这熟悉的小院子。轻抚过这岁月沧桑的门，推开后就再难合上了。

庭有奇数一步一步地寻找着洒洒，从袖子中拿出一把银白色的水果刀，她只是高傲地说道。

“故地重游，这可是两千年前的沧州小院啊！现在你自以为掌握了一切，没想到也不过是别人书中的笑话，我创造了你，自然也能抹杀你。这是注定的，你无法抵抗。”

洒洒其实早就想被杀了，可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知道，到底死没死，是人是鬼。

而新作者则是气色极好，一点都不像自己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东西。

命运真可笑，看来要死三次了，还真是最惨的作者。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死生看淡，不服咱就干！

算了，再扑腾一下又能怎么样。

洒洒从树后面探出脑袋。

“庭有，我死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庭有奇数上前，摸了摸洒洒脖子上的血。

“洗耳恭听。”

洒洒贴在庭有奇数的耳旁，用带着所有希望的语气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庭有奇数把刀插进洒洒那破损不堪的脖颈上，俾睨道：“我是你求而不得的神明，不屑一顾的新生，莫衷一是的魂灵，再见了！”

把洒洒分尸解体后，庭有奇数挖了一上午坑，埋在了这庭中的桃树下，没有一丝犹豫，只是冷漠地笑了。

“我那过去的自己。”

……

庭有奇数放下了刀，看着眼前死去的自己，把尸体埋在了庭院里，怎么可能被这个假象剥夺存在，应该想得通，一会要去找于医生看病，可不能被发现血淋淋的事实。

跟着于医生走在住院部的菜地里，庭有奇数心不在焉地望向那枇杷树下的一窝兔子。年轻的医生闭着眼睛走在前面回头道：“喜欢吗？”

庭有奇数：“嗯。”

医生：“去看看吧。”

庭有奇数：“好。”

医生看着这个乖巧的女孩，怎么都想不通这会是别人口中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在他面前病人乖的要命，完全正常和灵敏地反应，让医生更加迷惑。是演的吗？为什么？

庭有奇数：“医生什么时候去治病？”

医生：“我下午有时间，你陪我到办公室找一些古典医书吧，也许能找到方法。”医生径直离开，病人恋恋不舍地放下兔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并摸了摸袖子里的小刀。转瞬即逝的笑容消失了，面无表情的病人乖巧地跟在医生身后。

来到神经内科楼的地下三层，医生摸索着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等庭有奇数进来后就锁上了。他从抽屉里找到了钥匙，将小书架推开，在那边摸索一番，一道门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长长的暗道。医生笑了笑：“要来吗？”

庭有奇数：“好。”

他们拉着手一起走进黑暗。

“医生我怎么了？”

“你精神分裂。”

“那我呢？”

“……”

医生叹了口气，继续摸着墙走向暗道尽头。十分钟后，医生照亮了密室，这么多书又再次见到光明，医生笑了笑：“这就是我祖上留下的珍贵藏书，你的病症古籍上一定有记录。”

庭有奇数：“哪本？”

医生：“左手边第四层第七本书。”

庭有奇数轻轻嗯了一声，拿到了书：“我没病，我已经好了，可以写报告了。”

医生：“病得不轻啊，……”还没等话说完，庭有奇数就扔掉那本书，拿出那把刀，双眼空洞，看着医生。

庭有奇数：“医生哥哥，你怎么不睁开眼睛，你看不见吗？可我找不到哪本啊？快治好我吧，然后我们去喂兔子。”说着扔掉了刀。

医生扶着桌子走上前，在地上摸起那本，，握住了庭有奇数的手腕：“别演了，装什么渴望正常，你疯的很彻底，醒醒吧，这里是假的。真正的你已经在意外中受伤，成为植物人，我们这只是你的梦境。”

庭有奇数：“不可能，医生哥哥，你是梦中人怎么可能否认这里，那你是不是也不存在了。”

医生：“虽然，这很残忍，我只是人工智能罢了，是你家人为了陪伴你的精神创造的产物，三个月后你再不醒，就只能精神和肉体一同消失，再也不能回到现实世界。”

庭有奇数：“不回去，医生可以陪我过开心的三个月吗？”

医生：“回去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庭有奇数：“延长生命真的就能治愈吗？那边我一无所有，就算这是假的，我还有你呀。我不要活那无望的一辈子。”

医生：“好吧，既然如此，我也该离开了，系统已经检测到无生还可能，放弃治疗。本人将于现在离开，请珍惜未来三个月。”

庭有奇数紧紧抱住医生的身体：“于近臣，我要你陪我一起过这三个月。”

“放弃治疗，人工智能停止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