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倘若花无重开日

六月的湖水并非那么刺骨，于归听到扑通一声落水声，放下酒杯向外探出身子，被孟离展开扇子拦了下来。

“于少主，这说不定是老乡之间的私人恩怨。”

于归：“孟师兄肯定知道所有真相吧！”

孟离扬着嘴角：“听叶酥说，于少主身边的洒洒全名应该是诸葛洒，并且好像写过什么书，叶酥是看这本书的读者。”

于归：“啊？为了书也可以打起来吗？可是洒洒可能掉湖里了，这要是生病了，我还要照顾好久呢。”

孟离：“既然是侍从，为何一点武功都不会，少主还要反过来照顾她，这么没用，为什么不丢掉呢？”

又听一声扑通，叶酥也跳进了水中。

孟离：？？？

于归转身走出船舱，看到了水面上寂静如平镜。

于归：“孟师兄对你的苦工，怎么不丢掉？不是还耗费师兄担心呢？”

孟离拍了拍于归的后背：“看来是两个小孩打架玩闹呢！”

于归：“洒洒很有趣呢，学识渊博，还能给我念诗唱曲，比你的苦工有意思多了。”

湖水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和求救的声响。

桃花花瓣刚落在湖水上，就静止了飘动，于归把手指贴在花瓣上，发现按压不下去。

发现湖面在瞬间被冰冻住，是刺骨的寒气在汹涌。

于归回头点燃船身，孟离却已离开小船踩在了湖面上。一步一步地走远：“于少主啊！【桃花灼】甚美，在这六月中旬，居然还能看到寒江雪呐。不知少主有没有见过这能结出寒冰的【无心爱凉夜】”

岸上一个懒洋洋的灰蓝色身影，嘴里叼着一根毛毛草，清冷的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梁子唤打量着于归：“这不书店的书友吗？”

于归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洒洒的气息，迷茫地问道：“书友？你见过洒洒吗？”

梁子唤冷言：“没想到书友就是悬赏通缉的风云殿少主，那么今日，来得就去不得！”

湖面的花瓣燃烧了起来，于归摇着孟离：“孟离，你见过洒洒吗？”

孟离向梁子唤使了个眼色后，按住了于归：“少主还是和当年一样，傻的可爱。”

那火焰被冰包裹住后便熄灭了，船上的大火在一点一点减少，于归的脖子上被突如其来的长刀抵着，杨烬飞身前来，稳稳当当地准备好了铁链，要捆住于归。

“于少主呐，这冰封完全克制您的火焰呐。”

杨烬厉声喝道，这次可是瓮中捉鳖呢。

谁都没有想到，于归直接用手握住刀刃：“刀，你见过洒洒吗？”

看到于归那滴血的手，仿佛没感到疼一样，孟离莞尔一笑：“何必兵刃相接，请少主答应我们秋明府几个条件。”

于归握紧刀刃，一把夺过，把杨烬给拖了个地朝天，踩在湖面上，他看到水中有一只带着铃铛的手在冰层下，企图敲击冰面。

拔掉束发的桃木发簪，长发散落在风中，木簪在于归手中燃起了熊熊烈火，隔着冰，于归俯下身来把桃花灼放在洒洒右手的上方。

梁子唤又一次翻了个白眼：“这于归怎么不吃硬？”

血染在了木簪上，感受到冰在碎裂，孟离把杨烬拉上了船。

梁子唤第一次看到血红色的火焰，顺着晚风火势烧得更旺，这单纯用降温已经无法控制结冰了。

只看于归周身的冰都在融化，那双眼露出了纯真，可是脸上却笑得恐怖瘆人，双手拿着的木簪燃烧殆尽。

长发随风乱舞，于归在落水的前一刻说：“恕我直言，在场诸位，实在是不堪一击。”

于归的身影消失在了湖面上。

孟离也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小子不得了啊！怪不得云俨要控制住。”

杨烬和梁子唤都叹了口气。

……

洒洒一直一个人待在水中，已经快窒息了，本来就不擅长水性，湖面还被冰给冻住了，迎面的无力感。

叶酥怎么不见了？

莫非被转移了？

敲一下冰面吧！求生欲拉满！

那是什么？看不清了，上面的水为什么红了一片？

算了，已经撑不住了。

放弃吧。

……

孟离和杨烬打开于归带来的一包袱书，发现都是些诗词史记，话本小说。

杨烬：“叶酥呢？”

孟离：“杨兄就莫疑惑了，叶酥一直都在船上，被小言隐藏了身形和气息罢了。”

杨烬：“虽然这风云殿少主行为语言像是毫无逻辑的疯子，但是却强的可怕，刚刚那句话实在不像他能说出来的。”

孟离：“杨兄见识少了，这位熟人只可智取，不可威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