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既定的命运？
此时的清冷少女，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湖水，像是陷入了思考。
为什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药师愿心中冒出疑惑，然后眨眼间就被恐惧压制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恐惧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
既然想不清楚，那就问个明白！
少年咬了咬嘴唇，向前迈出一步。
他瞪大了眼睛，看到了更多的细节。
然后，他的瞳孔开始放大又不停收缩。
因为他看到了就在望月幽释手中，有一幅画！
画！
一幅画！
药师愿立即想到在下午产生的幻觉，又想到了自己在现实中，收到的那一副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恐惧，药师愿向前，再次迈出一步。
凭借着极为优秀的视力，药师愿堪堪窥见那幅画的一角。
刹那间，少年耳畔响起一声叹息。
纷乱嘈杂的呓语在脑海中不停回荡着，像是近在身边，又像是在无穷高处响起。
伴随着呓语一同出现的，还有那光怪陆离的画面。
一幅又一幅离奇的画面重叠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极为瑰丽，又震撼人心的场景。
呃，唔。
药师愿弯腰开始干呕。
难以言说的灼烧感在食道中出现，好似有一只只毛毛虫在其中蠕动着。
呓语的声调变得忽高忽低，画面在不断的重组中有了一定稳定的趋向。
“望月....谢....谢...”
“如....早...”
声音变得平稳，画面也不再产生波动，食道里的毛毛虫被消化了。
药师愿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是他在上个剧本发生的事情。
结束的那一夜。
属于记忆中的画面，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一股脑地的跑了出来，摆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呆立在原地，身体摇摇欲坠。
终于，在他要坚持不下的时候，他倒在了一个温柔地怀抱之中。
画面瞬间破碎，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趴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少年嗅着对方身体上传出的馨香，缓缓回神。
他仰起头，就见到一张熟悉的秀美脸庞。
只不过，对方看着他的表情极为复杂。
“幽释。”
鬼使神差地，少年在失神中，喊出了那个人的名。
“是我。”
望月幽释轻声说道。
少年询问，少女回应。
于是这片空间，就再次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当中，如同当初那个离别的夜晚。
沉默片刻，药师愿感觉自己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支配权后，便离开了对方的怀抱中。
重新站稳身体，少年才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恐惧，早已随着画面的破碎烟消云散。
在意识到自己情况恢复正常后，药师愿把目光放在眼前的女孩身上。
“望月同学，你......”
“我都看到了。”望月幽释打断了少年想要说的话，把握住了话题的主导权。
“...你看到了什么？”
“很多，譬如，上杉如茗，你的作品，以及......”
望月幽释说着，目光则是放在了那张长椅上面。
药师愿听着，也跟着把自己的视线放在那张长椅上，“我在那个椅子上死了。”
“嗯，看来你也看到了。”
清冷少女侧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药师愿知道，对方此时心中肯定如同自己一样，芜杂繁多。
“坐下聊一聊？”
“好。”
沉吟一会儿，女孩这才答应。
两人落座，静观湖水。
只是说好的聊一聊，两人反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药师愿打破了沉默。
“望月同学，你是怎么见到的？”
“是有人帮了我。”望月幽释看着湖水，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那幅被收起来的画，“就是这个，让我看到了未来。”
药师愿望向那幅画，轻声询问，“我可以看看吗？”
“给。”
望月幽释把手上的画，递给药师愿，自己目光放在了湖水上。
药师愿拿到后，等待片刻。
确认这幅画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危害之后，便打开了。
只看了一眼，他就感觉莫名地熟悉。
上面的内容很抽象，一轮月亮坠落在破碎不堪的镜面中。
而在不远处，有一个人像是坐着，挥舞着手臂，像是在呼喊着什么。
整个内容都极为抽象扭曲。
凝视着这幅画，药师愿联想起自己于现实中收到的那一幅画。
绘画的风格与手上的这幅画极为相似。
药师愿扭头询问道：“望月同学，你是从哪里拿到这幅画的？”
“从一个女孩手上，是她交给我的。”望月幽释迟疑了一下，才回答。
“......”药师愿沉默一会儿，想到了那个在街头作画的女孩，“她是不是长头发，身材瘦弱？”
望月幽释脸上露出些许诧异，“药师同学，你也见过她？”
“见过......”
药师愿扯了扯嘴角，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经过，没有提到自己在现实中也有一幅画的事情。
清冷少女听到后，若有所思，“药师同学，你的事情，似乎与我遇到的相似，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怎么说？”
“实不相瞒，我也出现过类似的幻觉，就在周五放学回家的路上。”
“周五。”
药师愿一愣，旋即想起了那正是他进入剧本的第一天。
而且他是在那一天晚上，见到外出的望月幽释。
望月幽释瞥了一眼少年的表情，微微点头，继续说，“她拦住了我。”
“拦住了你？幻觉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药师愿愕然。
“当然不能，但是对方却提出一个让我很心动的条件。”
“什么条件？”
“窥见未来。”
“这你都信？”药师愿感觉很奇怪。
望月幽释撩了撩被风吹动的秀发，“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她却告诉我关于你的存在，以及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
少年再次沉默，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那天晚上，你被人追踪......”
“她没有说，只是告诉我大概的位置，而我本人则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前往。”望月幽释眼神复杂，“被人追踪则是个意外，我偏离了既定的位置，可是当我以为你不会出现的时候，你真的如同对方所说，出现了。”
此话一出，少年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