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对所有人隐瞒
不对劲，我那位岳父应该安排好了才对，对方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药师愿心中疑惑，但还是选择回答。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医生。”
药师愿脸色淡然地说道，“弄清楚病人病因所在，并且治好病人不是你们医生的职责吗？”
他对于这个问题的应对措施就是踢皮球。
你给我一个问题，我还给你一个问题。
这样我们就都没有问题了。
“所以我才想要问一下你这位“家属”。”
松下主任扶了一下眼镜，“这有一定的参考意见。”
显然，这位医生还是存在问题。
“参考意见？之前做检查的时候，饮食习惯，休息时间，居住环境我不都说了吗？”
药师愿眉头微皱，装作一脸不解的表情。
“我想听一听细节。”松下主任解释道，“相同的症状，可能是由不同的病因导致的，我希望你能详细地说明一下，这对于治疗很有帮助。”
此话一出，药师愿眉头舒展开来。
如茗的病情是与他相同的，治疗流程只需要按照他的来做就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他与上杉谦人都要向外人隐瞒，避免如茗从其他人那里得知。
“松下主任，我想要问一下，这是你个人想法，还有其他因素在里面？”
“如果药师先生指的是，上杉先生的安排的话，那么不是。”松下主任如是回答道，“我只是想履行一位医生的责任罢了。”
“您就不怕被辞退？”
药师愿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一脸疑惑。
“只是履行一位医生的职责罢了。”松下主重复道。
药师愿面色如常，“那您可以继续履行您的职责，至于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询问了。”
“事情可能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说不定还有转机。”松下主任忽然说道。
“什么意思？”
药师愿有些好奇，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当然知道，事情并不是上杉谦人所想的那样。
如茗经过他的手段，只需要好好调养治疗就可以了。
那么这位医生，凭什么认为，只凭那一份检查吗？
松下主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我在这里当了近二十年的医生。”
药师愿眯起眼睛，心中闪过一个猜测。
松下主任见眼前的少年沉默，继续说道，“上杉夫人也曾经在这里住院治疗过，我当时也参与过治疗方案的讨论。”
原来眼前的松下主任，是知情者。
也就是说，对方对上杉夫人的病情，有一定的了解。
药师愿叹了口气，“您请讲吧。”
“你愿意听？”
“为什么不呢？您愿意冒着得罪上杉家的风险也要与我聊一下，我至少也要知道原因在哪里。”
“谢谢你的信任，药师先生。”
“不用道谢，我只是为了如茗罢了。”药师愿目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探寻，“医生，我想要知道您为什么会认为这个事情，还有所谓的转机？”
“我说过了，我参与过关于上杉夫人的治疗。”松下主任扯了扯嘴角，“我至今还记得上杉夫人的治疗的过程。”
“药师先生，你应该很清楚，以上杉夫人的病情，哪怕是凭借现在的医疗技术，也无法查出病因。”
“您的意思是？”
松下主任笑了笑，指了指少年手上那一叠报告，“我说过了，相同的症状，可能是由不同的因素导致的。”
药师愿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
上杉夫人所患的是无法查出来的疾病。
而上杉如茗的疾病是他亲自调换的，自然是正常疾病，可以被查出来。
倘若是连病因都无法检查出的疾病，那为什么病因又能被查出来？
“实际上，我也不太敢保证这一点。”松下主任摘下眼镜擦了擦，“人类对于基因，遗传等诸多领域存在着大片空白，谁也不能断定遗传因子在遗传的过程中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至少，就目前而言，上杉小姐是幸运的，她可能不会走上与母亲相同的道路。”
药师愿沉默一会儿，才说道：“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少年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事情有了转机而兴奋。
松下主任对此表示理解。
毕竟，这只是推测罢了，具体的情况还要进一步分析确认。
唯有足够的证据，才能打消一切疑虑。
“那么，还请您不要把上杉夫人的事情告诉如茗，如茗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药师愿突然说道。
“你是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药师愿微微点头。
“我会答应的，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松下主任叹了口气。
“至少不会让她情绪大起大落。”药师愿淡然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真是熟悉的做法。”松下主任感叹道，“上杉家的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沉稳、不善言辞，喜欢把真相藏在自己心里。”
“无奈之举而已，真相说出来又怎么样，没有解决的办法，也只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
松下主任扶了扶眼镜，捏了捏鼻梁，“当初上杉先生也是这样说的。”
“嗯？”药师愿表示疑惑。
松下主任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在上杉夫人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由我去查房，记录。”松下主任面露回忆之色，“当时，上杉夫人身体极其虚弱，写一会儿字，就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这些医生，碍于当时上杉先生的要求，对上杉夫人隐瞒了她的病情，但是随着身体的每况愈下，她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的真相。”
“而在那之前，上杉夫人在我们的欺瞒之下，一度以为自己能痊愈。”
“......”
药师愿沉默，他听出来了对方的潜意思。
如果结局早已注定，那就不要给予希望。
这样只会在结局到来前，使其更加绝望。
松下主任说到这里，面容苦涩，“当时我真的感觉自己做错了，但是当我想向上杉夫人道歉时，她已经被转移。”
“您是想说，不要再隐瞒了？”药师愿适时询问道。
“隐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照顾好上杉小姐的情绪。”松下主任缓缓说道，“至于真相，随着身体的变化，她早晚会知道的。”
她不会知道的，我会带着这个秘密离开......少年心中暗暗腹诽。
药师愿微微点头，“我很希望您的推测是真的。”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