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预料之中的事情
很巧，那位中年男人他是认识的。
对方是上杉如茗的父亲，上杉谦人。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药师愿心中有些疑惑，步伐略微放慢一些，与对方擦肩而过。
从始至终，对方从未正眼看过他。
等到他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药师愿特意停下，驻足回望。
发现对方坐上了一辆黑色高级轿车。
扫了一眼那辆轿车，药师愿默默记下车牌和外观品牌。
这才走进电梯。
选了自己想要去的楼层，药师愿开始思考。
他是知道自己一直处于对方的注视下的。
从石田主编那种奇怪的态度，以及那份最高标准的制式合同，不难看出里面有对方的影子。
不然凭什么他一个新人作家，能让业界大佬展现出如此态度。
要知道，这里是论资排辈最严重的东瀛。
可是对方的善意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虽然不知道对方具体来干什么，但是他心里有些猜测。
这是老父亲劝离家出走的叛逆女儿回家的戏码？
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这里也只有上杉如茗值得对方亲自走一趟。
难不成还是专门为了他来的吗？
药师愿自嘲一笑，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想到对方可能真的是冲他来的。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和上杉如茗待在一起，女孩放学回家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而今天，他刚好不在家，对方就找上来了。
如果他没有乘坐望月幽释的轿车，而是选择了坐电车回来，那么对方早就走远了，他什么都见不到。
事情与我有关，或者说需要避开我......
药师愿左手食指与拇指微微摩擦，猜测着对方的目的。
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通。
因为这里面存在一个漏洞，那就是他对于上杉谦人一无所知。
你们父女谈话，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听的资格。
难不成单纯靠你们的反应，我就能猜出来龙去脉不成。
算了，至少知道了上杉如茗的问题还有家庭因素，这也是一个收获。
走出电梯，药师愿抬手按了按上杉如茗家的门铃。
叮咚，叮咚！
几分钟后，药师愿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来到玄关前。
等了一会儿，上杉如茗才打开了门。
他知道女孩刚才从猫眼中来确认。
很有防盗意识嘛。
“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两人同时说出这句话。
上杉如茗一愣，接着笑道：“好端端的，药师同学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但是总要说些什么。”药师愿换上女孩准备的拖鞋。
女孩一头雾水，摇头失笑。
“快点进来吧，你先在客厅坐一会儿，我去做晚饭。”
上杉如茗说着，就走进厨房，继续烹饪晚餐。
而药师愿则是来到客厅，思考起如何处理戏剧部的事情。
虽然我现在是知名作家，但是出名的是药师，而不是药师愿。
这个身份还没有被大众熟知，而想要达到能向校方施压的效果，宣传是必不可少的。
药师愿眉头皱起，他对于宣传方面不是很懂。
嗯，问一下石田主编吧。
药师愿拿起手机，给石田主编打了过去。
叮铃铃。
电话在响了几秒后，就被接听。
紧接着手机中就传来石田主编熟悉的声音，似乎十分愉快，“晚上好，药师老师，您有何贵干。”
石田荣一郎很熟悉药师愿的行事作风，没有过多寒暄。
药师愿对于石田主编雷厉风行的态度满意地点了点头，“石田主编，我想问一下小说的宣传情况。”
“宣传情况？”对面愕然，随即说道：“宣传工作一直在进行，宣传部门对于小说的宣传从未松懈。”
“那么最近有没有，什么宣传活动，我想参与一些。”
“呃，药师老师改变主意了？”
“嗯，我觉得小说销量不甚理想，想添一把火，增长销量。”
石田主编一听差点没被呛死。
您的销量还不甚理想？
石田主编颤颤巍巍的拿起下属交上来的数据报告。
首次印刷的五十万册，在一周内已经卖了四十多万册了，出版社都已经跟印刷厂商量第二次印刷了。
近一周的时间，有这种销量，你觉得不甚理想？
药师老师，您要知道您的这才是您的第一本书啊。
就这成绩，已经超过不少老一辈作者了。
石田主编有点不理解，这就是天才的脑回路吗？
但是他还是连忙说道：“药师老师需要什么程度的宣传？”
“我的身体不太适合长时间工作，石田主编安排吧。”药师愿回道。
“那么就选用网络媒体传播吧，只需要拍一段视频即可。”
石田主编迅速敲定主意，同时心里有些惋惜。
药师老师的身体不太好，连首次印刷前一百名书都没有亲自签名。
本来宣传部还是不死心，想邀请对方参加一次签售会，但是又被同样以身体原因的他阻止了。
药师愿思考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答应了下来。
接着，两人约定了安排拍摄视频的时间地点，便挂断了电话。
药师愿收起手机，以后仰的姿势把自己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中。
“药师同学觉得销量还不够好吗？”
身后，忽然响起女孩的嗓音。
显然，刚才的话都被上杉如茗听见了。
而这是药师愿故意的。
“嗯，我觉得还不够好，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讲不够。”药师愿回头说道，神情格外认真，“我希望这本小说能做到最好。”
听到“最好”一词，上杉如茗内心一颤。
“唉，写书，学钢琴，还要联系出版社进行宣传，药师同学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女孩叹息一声说。
“因为我发现我能做的更好啊，以前是做不到，而现在有能力，我要做到最好才行。”药师愿神情认真的说，“如果有一天，人们问起我当时最初的作品成绩为什么比不上后来的作品。”
“我难道要撒谎，说我是新人，欠缺经验写得不好吗？”
愿，为什么要这样啊，你的身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啊。
上杉如茗闻言沉默不语，眼睑低垂，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少年。
恍惚间，她好像见到了过去那个活在他人评价的女孩。
完美、最好、第一，这些都是负担。
而这正是我遇到你才意识到的。
她想起自己看着过去少年拖着病弱的身体，熬夜工作修改稿子的事情。
想起了少年在病房学习知识，对着她说远远不够的时候。
想起对方，哪怕身体虚弱也要坚持完成每天的钢琴练习，累到需要搀扶的地步。
女孩这才意识到，这个少年一直都在勉强自己。
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呢。
我沉浸在相遇的喜悦中，却忽略了你的痛苦。
带着颤抖的嗓音，女孩弯下腰，纤细的手臂围绕着少年脖子，让其陷入温暖的怀抱。
同时，说出了那句从未有人对她说过的话。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愿。”
【评分：62】
药师愿没有再去看评分，而是放松自己，肆意感受着女孩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