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龙王祭礼
“陈叔！”有人打断这老汉的话，转头驱赶两人：“快走快走，别在这站着。”
两人只能转头离开，苏元顺口问旁边的法三：“江龙王祭典，你听说过吗？”
“没。”法三摇头：“不过现在也没人管，各家拜各家的神，沿江的村子拜拜龙王也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要是没错的话，那秘境入口就在江水下面。”
而且龙王祭礼时间，和仇永言脑中急着的时间刚好碰到一起，怎么不让人多想。
“那现在怎么办？”
“先去村中取水，再买些干粮，然后出村。”苏元扫了一眼这三水村的房屋，虽然破旧但是比东华村大了不少，估计有四五百人居住，是个大村。“夜晚再摸进来，找个人问问。”
他们说是来取水买些干粮也不是说谎，苏元这些天修行烈虎拳，食量一天比一天大，即便没有燃寿修行，一顿也顶的上法三三顿，他们身上物资在今早已经完全告罄了。
——
天色渐暗，苏元和法三才重新进村，这次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沿着河边一路前进。
岸边的几乎所有的房屋门上，都搭上了红色布条，石头门槛旁，插着白色小花，在黑夜中放着淡白色光。
“荧月菊，夜晚摆上，寓意给神明、亡魂指路。”法三看苏元的目光落在花上，开口解释道：“吴月国虽然少见月亮，可荧月菊却到处都有，各种祭礼上经常会用到。”
那些村民并没有说谎，明天大概真的有一场祭祀龙王的仪式，但未必就和地下的秘境入口没什么关系。
两人小心走着，他们身前是法三驱使的小纸人，身形轻快，好似飘在地上，没有一丝脚步声。
一直快到他们白天被村民的拦住的位置，法三突然停下：“河边有人，好像就是白天那个老汉。”纸人的视觉可以共享，法三率先看到了河边的村民。
“我过去。”苏元俯下身体，小心靠近。
行尸的动作僵硬，让他靠近说不定会弄出什么动静来，至于纸人，除了搬东西和探路，身体强度还不如普通人呢。
白日曾见过的陈老汉冲着江面叹气，对着江面念念有词，还不时伸手擦着眼泪，丝毫没注意背后有人靠近，直到感觉什么东西按在了他咽喉处。
“陈叔，还记得我们吗？”苏元小声问道。
陈姓老汉猛地回过神来，身体一抖，脖子碰在了冰凉的刀刃上。
“不要乱动，乱喊，我们没有恶意。”
“我不，我不喊……”陈老汉声音惊恐：“你们要钱还是要粮，我可以给你们拿……”
“我只是问些话，这里说话不方便，到你家里去吧。”
“不行！”陈老汉声音顿时高了几分，但又迅速压了下去：“少侠你有什么要问，小老儿一定全说。”
这陈老汉是真的把他们当山匪了，怕家人危险，苏元也没强求，对过来的法三说道：“让仇永言看着四周别让人靠近。”
听到后面还有人，陈老汉的喉咙上下滚动，心中更是惊惧。
“明天的祭礼，是谁主持的？”苏元自然开门见山，问起这最感兴趣的江龙王祭礼。
“巴老神仙，年年都是他主持。”陈老汉声音颤抖的回答
“年年如此，这祭礼持续了几年？”
“不久……也就三年前。”
“时间这么近？”法三嘀咕了一句，祭礼这东西一般都是自古流传，跟风俗一样，突然祭拜某个神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突然要祭祀江龙王？”苏元也感觉奇怪，开口问了一句。
“三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年本来也是旱年，可阳江就这段发了大水淹了不少房屋，正好巴老神仙路过，入水看了一番后说是江龙王路过，要些童子侍奉。”说到这里，陈老汉声音明显低了些。
“之后巴神仙就在村中住下了，每年的七月十五午时，江中浪潮翻滚，这时巴仙就会带着四个孩童入水，等到巴仙上来时，江水就平稳了下来。”
“村中人都指着阳江过活，只能每年为龙王献祭……”苏元只问了一句，陈老汉絮叨着说了许多，然后用脏污的袖子擦了擦眼睛。
“老汉我做了孽，这次抽中了签，今年我的孙儿要下去侍奉龙王。”陈老汉看向江面。
“人祭？”苏元眯眼看向江面，什么江龙王过境，多半是那个巴仙搞出来的把戏，但那些被丢进江中的孩子，可是真的死了。
“不是！不是！”陈老汉声音顿时高了几分：“是下去服侍龙王，说不定日后还能成仙回来看看嘞。”
苏元轻哼一声，没有接茬，转头看向一旁的木台，上面挂着几缕红绸，有的已经褪色，有的殷红如血大概就是这两天绑上去的。
“这是祭坛？”
“对，每次龙王经过，巴仙都会从这下去，为江龙王送上童子。”
苏元和法三对视一眼，放下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
“为了你家人着想，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一定什么都不说！”陈老汉感觉匕首离开脖子，终于松了口气，却还是一步不敢动。
等苏元发话后，才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村中跑去。
只是在他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
“怎么说，下水看看？”苏元对法三说道。
“先让行尸下去看看？”法三尴尬笑笑：“我不太会水……”
不知江底什么情况的前提下，先让行尸探探路自然最好。
“好，你小心别让行尸脱离掌控了。”苏元这几天知道了法三这掌控行尸的限制，和他距离不能超过三丈。不过这快一个月没有下雨，阳江中水也不算太深。
“放心，我早有准备。”法三驱使着行尸向前。
苏元这才注意到行尸手持匕首，脚下挂着一个砂锅大的石头，胸膛鼓涨，嘴唇紧闭，腰间还系着一根麻绳，挂在岸边的祭台木柱上。
沿着那木头祭台，行尸溅起水花轻轻入水。
法三手中掐诀，闭目通过行尸感觉着水下的情况。
盏茶功夫，苏元看法三面色一喜，接着眉头皱起，手中的虎头刀握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