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
——任秋
从天台上下来之后，任秋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程羽走到她的身后，悄声说了什么。任秋跟随程羽坐上汽车，不同的是这次坐的不是那辆白色凯迪拉克，而是一辆黑色大众，车内有一股清香，程羽发动汽车，在巷子里穿行。
“我们去哪？”任秋满脸疑惑的看向程羽。
“去玩。”
“什么，这谁的车？”
“我的。”程羽看向任秋笑了笑。
“所以我们到底去哪？”任秋仍不死心。
“仓库，就在前面。”
汽车在巷子里停下，周围的空气混杂垃圾的味道，程羽走下驾驶座为任秋拉开了车门，她不情愿的走下汽车，昏暗的巷子搭配闪烁的路灯，看的任秋心里发毛。
程羽在一个卷帘门前停下，他用钥匙打开了地上的锁，扣起边沿，将其抬起。他从一旁打开了仓库大门，大门开启，灰尘向外倾泄任秋躲在程羽身后向内望去，灯光打开，照亮飘起的灰尘。
程羽向里面走去，二十平的仓库，角落的货架上堆着几个板条箱，其余的空间堆满了健身器械。
“你带我来健身？”任秋不解的看着程羽。
“我给了你一把刀，总得教你怎么用吧。”程羽脱掉外套，顺手挂在跑步机的扶手上，他里面穿的是一件背心，双臂的肌肉完全的展现了出来，肌肉曲线很是完美，完全惊到任秋，平日里穿长袖的程羽没想到这么有料。
“来。”程羽唤起发呆的任秋。
“我该怎么做？”任秋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把刀给我。”任秋从口袋里拿出那把玫瑰金蝴蝶刀递给程羽，他接过手里的蝴蝶刀，向任秋开始展示技巧，他在沙袋前挥舞，任秋看到愣了神，对刀反而没什么注意力。
程羽发现了任秋的走神，到板条箱那里拿出了一个橡胶匕首。
“啊？”任秋接住丢来的匕首。
“把我假设成要袭击你的坏人。”程羽说完调整了自己的站姿，准备向任秋挥拳。
“等。”还没等任秋说完程羽已经挥出了拳头，她被吓的蹲在地上抱住脑袋，匕首掉在一旁发出轻微的响声。
程羽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拉起任秋，站在任秋的身后，扶着她的胳膊给他调整了一个准备姿势。
“把重心放在双腿间。”他用脚钩动任秋的脚，让她做了个类似扎马步的动作，她紧握匕首，程羽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烟味及说不出的香味。调整好姿势后，程羽走到任秋对面。“虽然我知道教你这些完全多余，但我还是想让你能在危急关头保命。”程羽的言语间仍透露着温柔。
“来吧。”任秋做好了心理准备。程羽向前，任秋用刀向前刺去，但被程羽轻松躲开，他一转身绕到任秋的身后，一瞬间窒息感袭来，任秋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程羽在后面锁喉了任秋，尽管力度不足以休克但还是让任秋心跳加速，她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塑胶刀子掉在一旁，她尽力的压低身子想逃脱但都无济于事，她能感受到力度再渐渐加深，她用脚勾起旁边的刀子，右手将其捡起，向后刺去，程羽看到她的反抗便把手松开了。
“你来真的。”任秋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脖子处隐隐作痛。
“所以你明白了吗，可以害怕，但不要扔掉自己的武器。”他在任秋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是唯一能够保命的东西。”
“好吧，你育人的方式可真离谱。”任秋依然喘着粗气。
程羽把任秋从地上扶到凳子，拿出蝴蝶刀递给任秋。
“小秋，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守住秘密吗？”程羽把外套披在肩头，坐在旁边的器械上看着任秋。
“忠诚的人？”任秋缓了缓，把刀放在桌子上，拿出水啜饮了一口。
“死人。”
任秋被刚喝进去的水呛住。“你要杀我？”她咳嗽了几下又继续说到：“就因为我看了你的箱子？”。
“我可没这么说。”程羽拍了拍任秋的后背，然后从桌子上拿起蝴蝶刀，将其打开露出刀剑。“这意味着我们是同盟，我们有共同的秘密不是吗？”
“那真太好了。”任秋挺起上身，在灯光照射下，程羽面前出现阴影，刀剑泛出白色的光芒，这是任秋第一次感到害怕程羽。她拿过蝴蝶刀装进自己的口袋。“说好了哦，我们是同盟。”
——张涛
出租屋内的张涛很是兴奋，他终于找到了事件的突破口，他把目光转向了任秋，这是他一直忽略的问题，为什么程羽会帮助一个亲戚处理这种事情，他把任秋的照片贴在那面布满红线的白板上，他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躺在床上释放这几天带来的疲倦。
第二天，他依旧如往常般坐进自己的汽车，准备监视程羽的动向，他跟着定位走进一个巷子，令他意外的是竟然没出五区，周围很是老旧，锈红的铁窗与低矮的平房，他继续跟随着导航，在距离红点三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撤掉摄像机的盖子，爬上一处平房的房顶，但红点处并没有人，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位置，反复确认着红点处。
调整摄像机，他发现了一个违和的白色，是衣角，不好的预感顿时侵袭他的全身，他拿起摄像机向外跑去，但面前出现一男一女，穿着普通的长袖与牛仔裤，他向后跑去，一个年轻人挡在了他的身后。
“别慌，我们是警察，想找你聊聊。”龙安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悬在空中给张涛查看。
“搞什么？”张涛与龙安一行人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龙安坐在大理石上，从烟盒中拿出仅剩的两根香烟递给张涛。
“我不抽烟。”张涛摆手拒绝，他看了看四周站着的警察，一个警员手始终放在大衣里，似乎握着什么。“请问有什么事？”他略显慌张。
“我们发现你的行为很不对啊。”龙安吸了一口烟，故意把烟雾吐向张涛。“非法搜查可是罪啊。”他紧盯张涛的眼睛。
“看你们的架势，应该不是为了专门来逮捕我的吧。”得知用意，张涛嘴角再次露出微笑，那微笑充满蔑视。
“看样子你什么都知道啊。”龙安压低声音，紧盯张涛。“听说你在调查程羽啊，那可是我的恩师。”
“所以，你想怎样。”他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边。
“做个交易吧，你给我你调查的所有资料，我们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然，我真幸运”他轻推开旁边的警员，伸手示意龙安跟着他。
龙安扔掉烟头，一行人坐上藏起来的汽车跟随龙安来到他的公寓，比起程羽那栋楼，两地简直天差地别，阴暗的楼道与腐蚀的墙皮，无不凸显出这里的破败，跟随张涛来到门前。
“直接带我们来你家啊。”龙安在旁边盯着张涛，似乎在说别给我们耍花招。
“表示我的衷心嘛。”
他把折叠床收起，把夹在架子上的白板拿起。
“好家伙。”龙安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你要的都在这。”张涛笑了笑看着警员，他很关于失踪案的资料没有贴在白板上。
同行的警员用相机拍下了白板上的内容，接着龙安坐在张涛一边。“没有别的了？”他露出不屑的表情。
“是。”我被委托调查程羽的交易记录。
“是吗。”他让手下先回去，自己与张涛独处。
“我知道你调查的不是这个。”龙安本想拿烟，但烟盒已空，他靠在张涛的窗前。“你要是单纯调查程羽的交易记录，你贴那个女孩的照片干吗？”
张涛顿时哑口无言，龙安从他眼中捕捉到了情绪，他继续靠在窗边。“张涛，你躲不掉的。”他嘴上那令人厌恶的微笑消失。龙安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在白板上写了一串电话号码。“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我没有看到纸质版资料，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程羽把笔拍在桌子上，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