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幕后三两事
戏拍的很顺。
彩排过后，李普西已经进入状态，表现出了几十年老戏骨的演技。
玛丽莎也不差。
梅姨可是12岁就开始了表演训练，还在外百老汇获得了戏剧世界奖。
用老家的话，这是有十多年的童子功在身。
按照‘台下十年功，台上三分钟’的标准，小梅还要多个三年呢。
男女主角互飚演技，结果就是效率拉满。
艾曼努尔都陶醉了：“拍摄效果太好了！”
昂克里奇咂了咂嘴：“要是配角也好一些就好了。”
为了节省经费，龙套都是剧组和当地人。
按照小成本电影标准来说够了。
但李普西和玛丽莎这对男女主角演的这么好，就显得他们有些捞。
“你看镜头会这么觉得。”
作为导演/制片人的李普西看的比他们开：“后期制作完，画质渣一点就不会觉得突兀了。”
“好像也是。”
“把东西保管好，开饭。”
“慢烤牛前胸来喽！”
上午11点半，《杀手悲歌》开始午休。
李普西招呼着大家开饭。
牛前胸、牛肋排、手撕猪肉......
吃的是红脖子最爱的正宗硬菜。
旁边还搭配了蔬菜莎拉、意面等。
“这伙食，比我待过的几个剧组都要好多了。”
打工经验丰富的艾曼努尔·卢贝兹基感叹。
“是好很多。”
道格·里曼是富二代，但人很接地气，去剧组打杂积累经验是真打杂，吃过不少苦头。
刚刚忙着机位调整也累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写写画画的斯科特·德瑞克森看他这么吃都饿了，放下漫画绘本，抓了一把手撕猪肉，动作斯文优雅。
昂克里奇锁好了摄影设备，赶过来扫了眼，心说爱装逼的眼镜男......
想着给好兄弟拉拉忠诚度，昂克里奇拿起了啤酒：“为了美味的牛肉，敬我们的导演兼制片人李普西。”
搏击社的牲口们第一个举杯：“干杯！”
“干杯！”
大喝一杯。
李普西笑道：“在我剧组，头号要求就是吃的好！”
“HURRAH！”
剧组欢呼不断。
李普西很满意士气。
都白嫖劳动力了，怎么也得把伙食给搞好，满足基础需求。
这就是李普西的阿美利卡良心！
——反正也不要钱。
伙食都是找戴夫订购，从周围农场主、牧场主那边拉过来。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花的还是戴夫的钱，做自己的人情，性价比超高。
李普西也没忘记投资人：“给戴夫敬一个！”
吃着牛肉喝着哈啤。
很自然的进入吹牛逼环节。
“据不完全统计，全美总共大约有9000+万头牛。”
“其中德克萨斯州就有一千多万头，占总数量的15%。”
“全美的70万个牧场和农场中，德克萨斯州牧场就有将近25万个，占地面积达到了7.7亿亩。”
“在这片自然资源独厚的天然牧场上，养牛的历史已经延续了三百多年，大型牧场和牧童是德克萨斯州的代表特征之一。”
吃着人家的肉，怎么也得好好夸夸。
而且这种刚屠宰的新鲜牛肉，手指按上面都弹弹的，吃起来口感非常不错。
李普西都想要试试牛肉锅。
戴夫哈哈大笑：“大家别嫌弃牛粪味就好。”
牛多牛粪自然也多。
乡村田园隔着屏幕看着美好，走进去就有嗅觉了，就能体会到田园生活的另一面。
李普西笑道：“等会我采购一些当地的香水，大家试试看德克萨斯州的香氛。”
有补贴，剧组士气更旺。
学姐们也跟着大气的敬酒。
她们粘着李普西快拉丝的一双双眼眸，却表明自己目的不单纯。
不想要德州香氛，想要尝尝别的甜头。
李普西来者不拒。
昨天雪碧当酒只是不清楚酒量，对酒也不感兴趣。
浅尝一下，精力挂也能用在酒量上，根本不会喝醉也没什么损伤。
这酒场神技，李普西干起来都不带怕的！
作为导演，李普西这样带头，让剧组氛围变得轻松又火热。
科琳凑到他身边抿了一口果汁：“这氛围真好。”
“比起这里，我以前去过的剧组都是一坨谢特。”
佛罗里达姑娘还是那么直接芬芳。
李普西也认同。
他大学四年去过不少剧组打杂。
上大学开始感觉新鲜刺激。
戴上取景器，拿着胶片相机东奔西窜，这里拍拍那里拍拍，感觉就很有艺术家大导演的逼格，觉得曾经梦想的纸醉金迷如今被握在手中。
没几天，第一次去剧组打杂就梦醒了。
为了追求最好的天然魔术光线效果，早上四点就要爬起来。
——日出前后的各20分钟，天已经亮了，但太阳还没有直射过来，是最好也是最廉价的背景灯光，就叫魔术光线。
打光要钱，可能还不如魔术光线效果好。
一些剧组为了省钱，自然就要早起。
杂草上结的霜还没化开，脑子还有些迷糊，就要开始工作。
看着别人嗨皮，看着震动的保姆车，自己在片场啃着冷的三明治和披萨。
死党昂克里奇那几天憋的脸上直冒痘。
李普西人帅，比他潇洒多了。
但在高压工作的影响下，续航能力降低的只剩一小时！
在这个汇聚全球优秀人才的好莱坞，想要轻松一点自然可以。
方法太多了。
但在幕后，没有背景的情况下，想要靠能力留下来，付出的努力是成倍的。
轻松有轻松的路。
选择努力，就得面对无数人的内卷。
跟科琳就是在一个剧组里认识，很努力的内卷女王。
因为太能卷太努力，被找捷径的化妆助理孤立。
为了保护自己，科琳就像刺猬，倔强、暴躁、很有攻击性。
关系深了，才能看见刺猬柔软的内在。
比起关系复杂的女人们，男人之间也有很多龌龊。
不过都被李普西化解。
但他这个打杂的助理，时常也要工作到凌晨一二点。
到点就下班？
那是核心员工的待遇。
对剧组的中低层来说，996都算好的了。
经常连续工作16、17小时。
吃的还不行，盒饭餐标说是5美刀。
你拿到手了就会怀疑，什么时候80年代的5美刀那么不值钱了。
后勤采购油水大，可操作的猫腻很多。
但这好歹还让你喝点汤。
不整猫腻的剧组，有时候可能会更离谱。
吃午饭的时间会被推迟到实行午餐补贴的时间点。
为什么？
因为要是超时，发放给幕后人员的午餐补偿金，就可以比提供一份午餐花费更低！
你能咋办？只能妈惹法克。
像是制作协调员、助理制作协调员或是会计师这样的幕后工作，工作时长都非常长，而且他们都没有加班费。
李普西打杂的很苦逼了，每天工作17个小时以上，但时薪却只是最低标准。
有个剧组认识的伙计喝醉了诉苦：“这一行工作自由？想干就干？”
“狗屎！”
“你不找活休息试一试！”
“多拒绝一次，那点脆弱的人脉网立马就断。”
“一旦没有项目可以参与，就意味着没有工作，薪酬就难以得到保障。”
“必须要连续干，一直干，才能留在好莱坞。”
“我去年连续11个月，每周工作七天，大部分都是早上8点到办公室，一直工作到半夜。”
“有时候早上要拍戏，就得早上4点就起来，一直到凌晨2点才能睡觉，半夜还在回工作邮件，背和视力都出现损伤。”
“大众只看见了光鲜亮丽的明星，哪里会看见水沟里的我们。”
什么加班费，什么豪华工作餐......这是经常罢工，打工人自己争取来的。
不断的跟巨头们拉扯，拉扯出一个让自己得到呼吸的空隙。
你不争取，还指望资本们会有良心？
很难的啦！
人手一把枪，北美打工仔这么武德充沛，只要一有机会，巨头们也会想发设发的降低人力成本。
这年头，那些待遇还没有，幕后很苦逼。
打杂多了，李普西就能听懂行业黑话。
较快的工作节奏？加班。
弹性工作？加班。
独立完成任务？加班且全部工作都你干。
上不封顶？下不保底。
妹纸多？剧组一般。
还好李普西年轻，身体素质也好。
体力好，大脑供养足，情绪更容易稳定，抗压能力也就更强。
但这段时光还是让李普西印象深刻。
骂人、黑幕、片场霸凌……这种事情经历过就不会再想经历。
所以要当导演。
所以全部项目都要自己跑，连拉投资也是要找德州红脖子，把剧组牢牢控制在手里。
德州红脖子可比好莱坞犹太佬可爱多了。
煤老板vs葛朗台。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同样也是吃过打工人的苦，李普西不会把苦施加在自己剧组身上。
再说了，白嫖来的剧组，没付工资，也没办法压榨。
而且第一天拍摄的高效，也没有必要继续低效工作。
不过没体验资本家的乐趣，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喝着酒，李普西思维加快：“能加倍的压榨，不用付工资，还能反过来从打工仔身上拿到补贴，让打工仔付费上班还不敢辞职......”
李普西脑内猛然闪过一个灵感。
这特么不就是监狱吗？
德州+MAGA+监狱，好像......有搞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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