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见一面
这人很多,以后要做很多饭,有点费口粮,我心里嘀咕。
正做着,我感觉身后气压很低,谨慎一回头。
锅底都没他脸黑,不是说皮肤,说低气压,欠了他二五八萬吧。
但是长得真好看,有棱有角,眉眼凌厉,眼尾上挑的凤眼,我心里是害怕的,甚至不敢看他。
“你把我的活儿抢了,”他声音清朗得说,如山间流水声,又有种沉淀。
“啊…”我万万没想到他是干这个的,惊讶得不行。
“我,我也不知道要干嘛,就随意做了这个,你别生气啊。”我急着说道,这手里锅铲,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没事,女孩子不要做这个,交给我们就行。”他还是冷漠的说,但没有了太低气压。
“好,”人还挺好。
然后我就蹲坐在小凳子上看他忙乱,时而挽挽袖面,不像我灰头土脸。
锅里热上馒头,盖上锅盖,我将头转向门口,听到嘈嘈杂杂的人声,比刚才还要热闹,有女人声,有小孩子,还有几句男人声音,好不热闹。
我悄悄站到门口,里面那位师兄也端端站在那里,如一座挺立的山峰。他们也已走至厨房门前,一行十多人,有一个子高挑穿白青色纱衣的女子,头束高髻,只有一个古铜色卡抓着,简单又有点飒气,她第一转头发现了我,“咦,她是谁?”她声音高亮的说。
慢慢一行人都将头转向了我,其中有一位很慢很慢的才转向了我,那一刻…我惊得手里的锅擦都掉在地上,一眼已有千年,他生得极为天人。每一处都是妙不可言,柔软且不薄不厚重的嘴唇,温润水雾的眼睛,完美独一平滑的鼻子,有棱角的脸颊,不可一世的气质,除了眼睛黑亮的水光,全身白色犹如泡在水雾之中,谪仙不可揣摩。
我呆了半天,强咽一口口水,身心忐忑,心脏咚咚的跳,我手捂心口,真是无法清净。
我默默低头抿了一下嘴唇,缓缓抬头已压下心里波动,除了还有微微涟漪,神色已如常。
其中有一个小孩儿,“她是谁,好漂亮的小姑娘。”这说话语气都差不多。
是刚刚喊吃饭的少年,说道:“她叫幼玉,对了,你姓什么?”他慌忙抢言。
“我,我姓羌,羊字加一竖弯钩。”我又口不择言了。
他们顿时安静地看着我,微微侧目开始互相交谈,刚刚面容姣好的少年摆摆手,说道,‘这么漂亮的师妹,别老打听人家。’他的眉头略显烦躁。
明明和我年龄一般大,却显出不一样的稳态。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厨房,从门对面木制架子上面拿了一包打开的玉花糕,和大厨师分享去了。
于艳小师兄悄悄把我拉到一边,用手捂耳和我悄言,“那是住在第一间房屋的云界师兄,最为出众。”哦,是惊为天人那位。
我手拽拽他的衣角,说了一声谢谢,是真的很谢谢他,空解了这尴尬。
我转头去往桌子,去整理那桌子中间还没铺完的蓝色桔花布,整整洁洁。
抬头看见师兄四散,有回屋,有去厨房洗手架上洗手,一片祥和笑谈,足有意境。
面容姣好的少年拉着厨房做饭的大师兄的袖子也出来走到我面前,我双手叠握放在小腹上,直视与他们,他和我自我介绍着,“叫我御娇就行,他是我们的大师兄,西珈峪,我们都喊他珈峪师兄。哦,我名梓娇,父王嫌略显女气,就题了个御。”
他说得坦然自若,我却微微面红,比我好太多了。
“以后就让大师兄罩着你,谁欺负你也就没饭吃了。”他眼神调笑的说。
他很有大气之象,超出年纪的稳妥,像子泠,有点想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现在在山下等着我。
我也微微低头,笑看脚丫处,我真无礼,小家子气。
师兄弟纷纷端菜和馒头,忽然从远处走来三四位女子,为什么说是女子,而不是女孩子,是因为太窈窕了,太像“女子”了。
她们缓缓走进,一位白衣轻纱,三位桃粉轻纱,妙得像被飘走。
白衣女子束仙女髻,额间三片小花叶红得发亮,眼睛虚不对焦,真真是飘飞的仙子,身上的纱衣竟感没有一两重。
“小女拜见云界仙师,求求能将他得的凝花语露施舍一分。”额头低垂,语言悲怆。三位侍女,应该就是侍女,呀语安抚小姐。
我心中竟毫无波澜,还插杂一丝好笑。
“山上久无雨露,空涸旱地,子民皆无以生存,只能求得相邻山友救助一份。”她继续坦言,哭哭戚戚。
云界师兄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我们面前,“有因必有果,不如去找找它的因,一举解决。”他温柔的说。
前面白衣女子只剩哭泣,好似快要哭过去。
“我们爱莫能助,你哭着不如去寻。”梓娇轻说。
我其实蛮喜欢他的原名,梓娇。
这时,珈峪师兄说了一句话让众人讶言,‘花梨洛,花时开,无雾水,无神果。’停顿之后,一咂言,我不懂但好像又懂了。
“我不能,他是我们的神,堕仙无罪,我们有罪。”她疯迷的摇头。
珈峪师兄从袖口掏出一把小圆纹菜刀,上面深深刻字,‘一子皆洛’四个字。
还拿出一个没有指节粗细的玉瓶,用刀子割了下玉瓶中间,一道细横显现,但又瞬间消失,一闪而过,像未出现一样。
“谢谢仙人,谢谢谢谢,我们一定谨记仙人箴言。”四位仙子言。
“我叫青珂,来源雾梅山,恭请仙人做客。”仙子们飘然而去,留一丝雾影,我看看自己,显得我更像就是个人……
云界师兄稳然踱步向房间走去,御娇师兄轻轻拉我衣角,“云界师兄过午不食,入定。”
我明白了,这小师兄真可以结交。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淡蓝布衣朴素得格格不入,留下一句我去洗漱,就扔下懵懂的御娇师兄在原地挠头。
我跑近云界师兄门外,轻轻叩门,无人理会,我心上打鼓,没有再叩,静静站在门外,神色懊恼。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