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是那么聪明!
宋恒生褪去外袍,只剩一件里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嗷嗷嗷”
婴儿啼哭声响彻在整个产房之中,接生婆先是开心,后是惊讶,最后变成了惶恐。
“来人啊!快来看看这两个孩子!他,他们是妖怪!”
接生婆连滚带爬的逃出产房,独留那位刚刚生产完的母亲躺在床上。接生婆扯着她那尖利的嗓音惊声尖叫,吸引来无数宗门之内的人。
无数人闯进产房,当看到那两个孩子时,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惊恐的情绪就像挥洒的墨水沉重的覆盖在每个人的心上。
“天生白发……”有人这么喃喃自语。
“诅咒应验了!”有人惊声尖叫。
沉重的情绪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哭嚎声,咒骂声,怒吼声响彻在整个产房之内。
那位母亲躺在床上,因为生孩子时的疼痛昏睡过去,有几个人来到床头,照料着这位母亲。
“让让,都让让!”
一个仆人驱赶着人群,宗主走到屋内,见到那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之后便是狂喜:“成功了,神啊!我们成功了!”
众人都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这个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宗主,其中有人哆嗦着,惊声尖叫:“宗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长老们此时也闯进产房,和宗主相视一眼,齐声高叫:“各位门人,这里没什么事情,还请你们先行离开!”
众人只感觉头部一阵胀痛,随后便是没有意识般拖着步伐走出产房,只有那几位主动选择照顾那位母亲的人留在产房之内,站在床头,双目无神……
队伍拖的好长好长,脚步是那么的缓慢,所有人此时都如同僵尸一般,那么直挺挺的走出门外,回到自己的住处。
天边血月映衬着这条队伍,为整个画面镀上一层红色,原本风景如画的逍遥宗,此时却是阴风阵阵,仿佛有厉鬼在张狂大笑,那种阴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那位母亲悠悠转醒,目光还有些涣散,长老们连忙冲上前去,忙不迭的从怀里拿出丹药,喂进这位母亲的嘴中。
宗主也跑到床边,蹲下身来,哆嗦着手握住那位母亲的手,嗓音颤抖:“夫人,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啊……”那位母亲挣扎着坐起身来,无力的笑笑,“哦,是吗?”
她嘴唇发白,双目无神,强行扯出的笑容是那么无力……甚至有些悲凉。
宗主心头一酸,只感觉眼框里有什么东西在打转,但这种感受只持续了一阵,变像过眼云烟一般消失殆尽,他对各位长老命令道:“照顾好我的夫人,我先去寺庙祭神,如果回来之后我的夫人有半分闪失,就休要怪我不讲情面。”
宋恒生和宋玉良被宗主抱着一路来到寺庙,整个寺庙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台阶,台阶之上放着一个很小的竖立着的箱子,那里面放着的似乎便是神像,不过神像却被一个纱帘挡住,时隐时现,看不真切。
宗主将宋恒生和宋玉良放到盒子正前方的大盘子中,跪下身来,向上叩首:“神啊!我完成了您的嘱托,请您降下福瑞,使我们逍遥宗的弟子们不必再当臭水沟里的老鼠,在阳光下好好生存!”
阴风阵阵,掀起纱帘,那里面放着的是一个简陋无比的泥塑小人。
那小人没有五官,没有四肢,只有躯干和头部。
一道声音在宗主脑海之内响起:“你做的很好,我会履行承诺,请你照顾好这两名男婴。左边的那名男婴是哥哥,叫宋玉良,右边的那名男婴则是弟弟,就叫……宋恒生吧。”
宗主很是兴奋,使劲向上叩首,“咚咚咚”的磕头声根本就掩饰不住他眼底的激动,尽管头破血流,他还是没有痛觉一般向上叩首。
“行了,退出去吧,别扰了我的清闲。”
“是!”宗主站起身来,重新抱起两名男婴,脚步声逐渐远去。
阴风逐渐停止,纱帘恢复原位。
“唉……注定悲剧的结局,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
那是一道空灵且神圣的声音,就像……死前最后一刻的那些海市蜃楼般美妙。
宋恒生脑海之内的画面重新回归平静……
一抹红晕惊天动地,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宋恒生剧烈挣扎,他很想去帮助此时已经濒临毁灭的逍遥宗,但他就像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一样,不能前进分毫。
火越烧越大,就像那烟花柳巷之中的那些风尘女子涂的胭脂一般,但却不能给人带来美的感受,只有愤怒、绝望。
这些感受啃噬着宋恒生的骨髓,使他痛不欲生。
这种明明灾难就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感受是最绝望不过的,毁灭……这一切的结果只能是毁灭!
“呼…”宋恒生猛然惊醒,床铺早已凌乱不堪,他有些烦燥地揉了揉脑袋,“又是这个,果然啊……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就是这么印象深刻!
不对,有一段是突然出现的!前面那段梦境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并没有这段记忆。
按理来说炼虚之后就不应该有梦境了,无论是正道修还是邪修实力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应有梦境了,现如今我却是反反复复地做这一个梦,这有些不太正常啊……”
思绪越理越乱,宋恒生干脆不再去想――他不止一次做过这个梦,刚出生的时候他的确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些事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因为考虑了也没有用。
可能是因为惊怀过度出了一层冷汗,身上黏糊糊的,宋恒生走进房间自带的浴室,打算洗个澡,不过当看到面前的铁疙瘩时却是忽然愣住。
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堆不认识的瓶瓶罐罐,标有“沐浴霞”“洗发水”“洗面奶”等字样。
挨着宋恒生现在没事,他随手拿起一个瓶子,仔细看后面的成分表以及说明书。
看完的瓶子就放到地上,历经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架子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被宋恒生放到了地上。
宋恒生拍拍手,撇嘴道:“现在的这帮年轻人,在洗漱上整这么多花里胡哨,哪像我,一块肥皂走天下。”
虽这么说着,宋恒生还是随便拿了一瓶“沐浴露”和“洗发水”。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体验一下现如今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宋恒生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个铁疙瘩,看到底下有几个旋转的机关,尝试着扭了几下。
“哦……原来是这样!”宋恒生恍然大悟,只着其中两个按钮自言自语,“一个是调节水温的,一个是调节水流大小的。”
既然原理搞明白了,宋恒生退去里衣,调试着花洒,不仅很臭屁的想:真不愧是我,就是这么聪明!
……
洗着澡,忽然传来敲门声,宋恒生神识之内有声音响起:“臭小子!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我来给你送衣服!还不快开门!”
“啊?”宋恒生揉搓着一头的泡沫,有些疑惑,开口询问,“前辈,送衣服干什么?”
“嘿,你个臭小子,和宋大美人打情骂俏,染了一身血,你觉得这有多不正常吗?要不是当时你腰间有那块玉佩,前台小姐姐估计都要叫警察把你抓警察局里去了。”
“染点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臭小子,现在可不是你那时候,情况不一样。”
“哦……行吧。”宋恒生冲洗掉头上的泡沫,关上花洒,拿了个浴巾裹住自己的下半身,打开房门。
门外是风尘仆仆的蒋池瞑和满脸怨气的迟凌志,从他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就能看出来,迟凌志没少被迫花钱。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迟凌志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眼睛,生怕被这一幕给震瞎双眼。
“不是,什么叫我不穿衣服就出来?我洗着澡被你们敲门,当然就是这个样子给你们开门了。”
蒋池瞑伸手插在这二人中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行了,别吵了,一天天的一点礼貌都没有,给你衣服,别老是穿那一身白了。”
边说着,蒋池瞑从自己手里提着的那些大包小包中拿出一包递给宋恒生,在拿出那一包衣服的过程之中,手提袋发出碰撞“叮叮当当”的之声。
这似乎是酒瓶碰撞的声音。
宋恒生接过那包东西,问道:“买酒了?”
“对。”不带宋恒生开口索要,蒋池瞑指了指那包东西,继续说道:“我买酒的时候觉得有一瓶酒你应该喜欢,就给你买了一瓶,就放那个袋子里。”
四妖之中,蒋池瞑爱酒如命,宋恒生喝酒成瘾,奔着自己享福多少也得给臭小子一点的原则,蒋池瞑就给宋恒生带了一瓶。
宋恒生翻了一下袋子,里面还真有一瓶酒,酒瓶流光溢彩,看样子应该不便宜。
“你们总共花了多少钱?”
“呃……我不知道,迟凌志拿的钱。”
宋恒生将目光转向迟凌志,想要一个答复。
说起这事迟凌志就满腹怨言,他不禁跳脚,说道:“十万八啊!那可是我一个多月的工资!老板已经三个月没给我发工资了,我这点存款都被你们掏干净了!”
蒋池瞑没有理会迟凌志那副悲愤的样子,对宋恒生问道:“你知道十万八的概念吗?”
“知道,也就无非宋家饭馆的十几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