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叛
血腥平原
哪怕是寿命最为悠长的恐虐大魔也不曾记得这片土地最初的摸样，他们只知道早在自己诞生之初，这里便已经被永无止休的杀戮和鲜血所浸透，或许是吞噬了太多血肉的缘故，连土壤都变成如石油般粘稠的黑红色。
杀戮亦或者是被杀戮，这样的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无数血魔拼尽全力，锤斧相撞，刀剑相碰，刀斧入肉的沉钝之音，失败者的哀嚎，这些声音宛如一场大潮。
一些血魔甚至不惜用牙齿撕咬对方的喉咙，只为自己卖力的演出能引起那至高无上存在的注意。
在这里，道德，廉耻，贞洁，美好，乃至于一切被建立起来的秩序和规范的遮羞布，便被这最为赤裸裸的丛林法则蛮横的撕扯而下。
无与伦比的鲜血，杀戮，暴力，才是这里不变的主题，这里的基调便被他的主人早已定下，任何人也只不过是这场，在限定题材的舞台上表演的戏子罢了。
而这处血腥领地的永恒主人便是———恐虐
祂那如山岳般巨大的身躯，坐在由失败者颅骨堆砌而成的黄铜王座上，享受着这永无止境的杀戮和鲜血，这样的美景祂便永远都不会厌倦。
而斯卡布兰德便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中，祂所最青睐和看重的，鲜血，颅骨，死亡，杀戮，斯卡布兰德便用一个又一个世界的生命使祂愉悦，当然，谁也不会在意这背后的累累白骨。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斯卡布兰德就仿佛化身成为了胜利的代名词，无论是多么牢固的世界他都能将其攻克，并将整座星球的生命屠戮殆尽，献给他最敬爱的主人。
甚至即使是其他三位同样伟大存在所联合组成的众神联军，亦会被挥舞着血斧的斯卡布兰德所统帅的八十八路恐虐魔军所击败。
即使是嫉恨着他的其他恐虐大魔，也无法否认斯卡布兰德的力量和功绩。
但就在今天，无往不利的“无尽愤怒”竟然就这样败了，还败在了一个物质位面寂寂无名的凡人身上，只能灰溜溜的只身逃回亚空间，连肉身都被彻底的毁灭。
恐虐的怒吼撼动了整个血腥平原，祂的愤怒毫不掩饰，甚至都等不及让斯卡布兰德慢慢恢复肉身舔舐伤口，直接就将他的灵魂给拘禁了过来。
斯卡布兰德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在信仰恐虐的那一瞬间，他的灵魂肉体，乃至于未来便都不再属于他自己。
“你让我很失望，斯卡布兰德。”血神的声音如此的冷漠，让斯卡布兰德惶恐不安。
“不只是因为你的嫉妒和愚蠢，更因你的无能和失败，你把我交给你的差事办砸了！”
恐虐慷慨的恢复了斯卡布兰德的肉体，省却了他数以百年的恢复时间，但这可绝不是仁慈和恩赐，无与伦比的折磨与鞭挞让这位屠戮无数的大魔都忍不住发出哀嚎。
和他的哀嚎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一旁嘲弄的笑声。
无拘者安格拉和卡班达在一旁肆无忌惮的嘲笑，嘲弄着这位第一大魔的愚蠢和失败。
“我将于杀戮和毁灭同在，我斯卡布兰德的名字便是胜利的代名词，哈哈哈哈哈！”安格拉模仿斯卡布兰德的语气。
“浪费了伟大主人的力量，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的回来，你的狼狈样子真应该让八十八路魔军的每个人都看看，看看他们伟大统领现在的死样呀！”卡班达的嘲笑能力亦是不落下风。
他们再过去的岁月中早已受够了斯卡布兰德的飞扬和跋扈，面对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遗余力。
“呱！闭上你们的臭嘴啊！”斯卡布兰德忍痛嘶吼道
“急了急了，有人急了！”
“哈哈哈哈，看他的这个蠢样！”
屈辱，来自安格拉和卡班达和嘲笑便比恐虐加之在他身上的痛苦难受百倍，千倍！
“呀，听说有人就连随身的武器都被别人打碎了呢。”
“连自己的宝贝斧子都守不住，还能指望他做什么了？哈哈哈哈！”
痛的连喘息都快忘记的斯卡布兰德自是无力反驳，失败者在恐虐这里的下场就是此等残酷，胜利者拥有一切，失败者便连生命和灵魂也要被一同掠夺，更别提这可笑的尊严了。
但为何对我如此刻薄，我为您带来过无数的胜利，你可以惩罚我，但为何放任这两个远弱于我的渣滓如此嘲讽我了？
他妈的，我不服，我便不服啊！
从未有过的情绪从斯卡布兰德的心底涌现，对安格尔和卡班达的愤怒，对自己无能的不忿，乃至于隐藏在内心深处那丝不该有的，那股对恐虐的不服和恨意便被悄然引发出来。
这个流程太过流畅，乃至于连斯卡布兰德都以为这个想法是自己本身所具有的。
只是他所没注意的是，他眼底深处有蓝色的飞鸟印记一闪而逝。
奸奇
作为智慧和玩弄命运的化身，祂便从不会像恐虐这般直接的打打杀杀，这样的做法在祂看来实在太过低级。
只需一点力量，一个印记，以及在最关键的时候稍微推动一把，便足以达成目的。
没人知道奸奇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在斯卡布兰德的身上留下这个印记的，或许是某场会战，亦或者是某个死在他血斧之下的普通生灵？
没人知道
但这样奸奇便在悄无声息间在这位恐虐神选身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其隐秘程度甚至连恐虐都未曾发现。
“找机会把他带回来，向我证明你能配得上你们所拥有的一切！”恐虐向安格尔和卡班达下达了命令。
蓝天武表现得越发强大，恐虐便越是欣赏和渴望得到他。
但祂这样的表现却让一个人彻底的寒心。
被侮辱的痛苦，宠爱被夺走的愤怒，对自己即将被取代的忧虑·····
这些错综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已被愤怒所冲昏头脑的斯卡布兰德便在奸奇的影响下做出了最为愚蠢的决定。
看着恐虐毫无防备的后背，斯卡布兰德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