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感觉不如……苏雁画功
宋晟目送苏雁朝自己走近，姬诗云正跟在他的身后，上下两排牙齿互相用力咬住，随即又释放开来，阴阴笑着。
虽然不知道苏雁用了什么花招，居然能和姬诗云搭上话，但是等到过会儿分胜负时，他那投机取巧的把戏，必然会被拆穿。
自家兄长可是宋家赫赫有名的天才，论成名之久远早于自己和姬诗云，在枫城制卡学院高年级，也找不到几个对手。
论天赋，论经验，论家族传承……你苏雁拿什么来比！
就靠你画的那个被历史长河所抛弃破图画？
哼，真是可笑！
“我倒要看看，你这不知从哪学来的歪门邪道，能有几分水准。”待得苏雁行至身前，宋晟出言嘲讽，
“苏雁你要是识趣的话，就承认你画的那些玩意儿不堪入目，然后给我道个歉，自觉放弃选拔，我可以不计较今天的事情。”
苏雁闻言挑了挑眉毛：“哦哟，没想到宋晟同学已经把退路给我想好了，我只要做这些事就可以吗？”
“那是自然，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别有用心者，靠着作假手段，欺瞒他人。
哎呀……也不知道诗云你中了什么邪，居然会和他搅在一块儿，你难道不知道，苏雁可是常年处在退学边缘的吗？”
说完这句话，他的同行者们齐齐笑了出来。
他们这番动静在借阅室内引起不小轰动，个别眼熟他们的人，本来还被吵闹声打扰得不太开心。
在看清楚发声者脸容后，强压抑住不满，离开座位，前往更偏僻安静的角落。
姬诗云一脸淡漠：“可我要没记错……今天期中测试，你被他打败了吧？”
宋晟语塞。
“老师没有让我们看到卡牌战斗的过程，不过大家也能猜出来结果。
为何不让他参加选拔呢？你在害怕？”
“你！”
宋晟眼睛一瞪，他没想到向来独来独往的姬诗云，居然会主动为苏雁辩护。
这让本身就对姬诗云有好感的他更加恼火。
而这份不满，宋晟向苏雁发泄出来，冷脸嘲讽：“苏雁我只问你接不接受我的条件，万一等到比试结束再来求饶，我可不会这么大度了。”
苏雁：“我考虑考虑。”
说罢，他把速写本夹在手里，空出单手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地沉思起来。
宋晟哈哈大笑：“还算有点脑子，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有前途呢？不如来和我们宋家混吧，也许在家族外支混个10年，你也有机会接触亡灵族卡牌。”
在旁的姬诗云略感奇怪，苏雁刚刚在作画时还是一副自信态势，为何这会儿要向宋晟服软呢？
“我想好了。”却见得苏雁很认真地点头。
“怎么说？”
“亡灵族卡牌，嗯……
感觉不如……我画得精妙。”
众人愣神。
“好好好！”
宋晟被他装腔做事的态度又一次气到，好不容易缓过劲，连续说了三个好。
他摆手吩咐道：
“不识好歹的东西，你给我等着吧！把我哥哥的卡牌拿过来！”
宋晟接过小弟送来的卡牌，两只手指将其夹住，下巴高挑，用力地甩在桌面，一张画着修女的卡面，出现于众人眼前。
身穿宽袍大袖，头披厚重纱巾，通体被裹得严严实实。然而在这严实之下，布满血色的双眸，以及肤白无光，隐隐透露不详。
显然，这位修女，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
整个画面在神圣与虔诚中潜藏着危机与狰狞，制卡师无疑是画功非常精湛的，他非常细致化地勾勒出两种截然不同氛围，融洽合并在同一个人物场景。
【无论我成为什么样子，都将忠诚地侍奉我主。】
苏雁可以从卡牌画面里读出这种意味。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摧毁圣洁的心。
他忍不住赞叹道：“画的可以呀，这种结合方式很有想象力。”
“这就是我哥哥的作品，在五年级那届学生里，也没有人敢说能比我哥哥画功更强。
苏雁，我就问你服不服吧！”宋晟听到苏雁称赞，以为他被这张卡牌折服，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这张卡牌名为【血色修女】，在我们宋家的传承中，仅仅排位中等素材。还有更多强大的素材画，是你不配见到的！
呵呵，早就告诉你了，老实认输我不会太为难你，现在该后悔了吧？”
苏雁满脸不解：“认输，我为什么要认输？”
“嗯？”
苏雁没有解释，转过头向姬诗云问道：“可以公布我们的比赛结果了吗？”
“可以。”
宋晟心下冷笑：哼，这家伙还在装神弄鬼，姬诗云就算平时沉默不语，不喜与人来往，她那有话直说的性子，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就凭几句花言巧语，也想让诗云帮你说话，别做白日梦！”
苏雁耸动肩头，将目光投向姬诗云。
假如姬诗云有眼力的话，她必然会作出公正判断。
这同样是苏雁对她的考验，以此来判断她是不是真的适合与自己合作。
姬诗云歪着脑袋，看上去很是疑惑。
纤纤细指轻点粉颊，少女秀眉轻皱，嘟囔起手指所触碰的那侧脸庞，奇怪道：
“这完全不用比呀！”
宋晟跟班们附和道：“对啊，对啊，完全不用比。”
“两张画的差距非常大。”
“没错，没错，非常大”
姬诗云更加奇怪地瞟了说话之人几眼，戳着腮帮的手指离开脸颊，指向苏雁手里拿着的速写本。
“这和苏同学的画……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啊！怎么比较？”
“怎……啊？”
宋晟跟班们不敢再接话，呆呆地盯着姬诗云，又小心翼翼地把视线移回自家老大脸上。
宋晟表情相当精彩，说不上是愤怒还是诧异，亦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就像一个易燃的火药，随时都有被引爆的风险。
宋晟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声音，一字一顿的质问姬诗云：
“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是苏同学画的好。”姬诗云丝毫不管宋晟近乎威胁的语气，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这张卡牌的内容，我知道自己画不出来。可和苏同学相比，【血色修女】实在逊色太多了。”
真有意思。
苏雁饶有兴趣地观察宋晟表情变化。
本来以为姬诗云会直截了当地说出结论，没想到，还整了出一波三折的戏码。
这位女同学可比想象中有意思啊！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比试早就见分晓了，宋晟他哥哥和姬诗云，作图都有同样的毛病，便是缺少神韵。
他们的画功，还有想象力都很棒。
可惜，对于作图时的笔下人物，他们并没有很好理解。
不把画当做有生命的事物来对待，则永远都到不了更高层次境界。
“苏同学，把你的作品发给他们看看吧，让他们心服口服。”
“行。”
苏雁按照姬诗云要求翻开速写本，将嫦娥呈现在众人眼前。
“喏，在这。”
所有人都把头聚拢过来。
“这不还是刚才那张？你画了什么？”
“不会是认怂，啥也画不出来吧？”
“哈哈，宋哥你瞧他！”
宋晟伙伴们放声嘲弄大笑，速写本展开着的纸页，正是被宋晟称为糟粕的女子画像。
“就这？姬诗云，你也太不公正了吧！”
“我……”
“别急，还没翻到。”
手指轻捻书页，掀起至一半，宋晟等人还未瞅见第二页，苏雁便收回手，任由它自己落下。
纸，缓缓地飘。
并然牵动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饶是早就知晓结果的姬诗云，也被挑起了期待心绪。
终于，成品的素材画出现了。
本来宋晟同伴们打定主意，无论苏雁画的，怎么样都一口咬定，是姬诗云刻意偏袒他，还是自家老大画的更好。
然而，当他们真正看见画作后，这违心的发言，却是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就连宋晟自己都是一副难以接受、不可思议的模样。
此时，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个念头：
这小子从哪抄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