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调查
王子酒店里面，樫尾忠雄和樫尾俊雄，看着成景远去的身影低声交谈。
“还是兄长厉害，不过数十亿就能笼络这么一个豪情壮志的年轻人。”
樫尾俊雄由衷的赞叹。
“哦，那你看出我刚刚的意图了。”
樫尾忠雄有意无意的提点自己的兄弟。
“当然，要是没有看穿兄长的考量，我也不敢这么说。”
樫尾俊雄不置可否的说。
樫尾忠雄看看他接着道：“那你就说说看我究竟有什么意图。”
“第一个意图自然是千金买马骨，兄长的心思我猜到了，自从夏普和任天堂合作以后，你就一直在考虑怎么和游戏业合作，但至今没有任何一个游戏公司愿意和我们合作，清景会社虽然只是一个小会社，一旦与我们合作，那就是一个新闻，连这么一个小的会社都能在我们这里取得合作，获得资源，那么其他的游戏会社呢，只要宣传得当，对我们来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会社来找我们合作。”
樫尾忠雄点点头，“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意图。”
樫尾俊雄继续说。：“第二个意图自然就是让青木桑不要投靠到任天堂和夏普那方，这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年轻人，要是在我们这里得不到合作，万一他着急赚第一桶金，把游戏直接卖给任天堂和夏普，那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削弱敌人就是增强自己，何况这本来就能增强自己。”
“只要这款游戏我们双方的合作能达成，销量只要有数10万，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不但能清理库存中的芯片和液晶显示屏，帮我们积累资金。也能在游戏市场上对夏普继续形成攻击之势。”
樫尾忠雄继续点头道：“确实不错，我们目前已经在计算器领域取得霸主地位，而夏普也转战游戏业，它是我们最大的对手，游戏产业有巨额的利润，继续让他们做大，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为今之计，只有我们也进入游戏产业。对夏普继续形成围剿之势，才能让他们在游戏产业与我们继续拼杀，而不至于重新回到计算器领域，这样一来我们的主业就算是高枕无忧了。”
“至于第一款游戏亏不亏钱那不重要，只要我们能在计算器领域保持领先，那钱就永远有的赚，况且我也很看好那一款游戏，青木桑敢做200万台的对赌协议，这是想学横井军平立军令状。”
“显然这种家伙是想和任天堂一较高下，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扶持一下自己的朋友，有什么过分的呢？”
“万一这种有魄力的年轻人被逼到了绝处，投靠到任天堂，怎么办？所以绝不能让他投靠到任天堂那边去，就算是亏钱也要和他合作。”
“还能看出其他什么意图吗？”
樫尾忠雄点头继续问道。
“当然有，刚刚的合作计划，我仔细看了一下，其实对我们来说，哪怕是销量不佳，也没有太大的亏损，就算第一批游戏机一台卖不出去，我们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我们只是拿出了一些库存，有什么可亏损的，对方已经把游戏编程都写出来了，研发经费也会省很多，那对我们来说也就是芯片上面要花一点钱。总体算下来，其实钱花的并不多。”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于我们卡西欧而言，正好这一切条件都与我们匹配而已，要是青木桑自己做，这些可都是成本。”
樫尾忠雄没有点头，“这一点你就看错了，钱不钱的我倒没有在意，哪怕全亏掉我也不在乎，我更希望对方能赢，如果对方赢了，说明他的眼光有独到之处。”
“他还这么年轻就有这种眼光，未来必是枭雄一般的人物，有这样的人物为我们卡西欧工作，卡西欧未来几十年内也必然不会出现什么颓势？毕竟你我都年岁不轻，谁知道会还能活多少年呢？”
他的语气有些惆怅。
“这么年轻就能为我们卡西欧提出做微处理器，这样的大战略布局这样的人物，你我几十年的人生中又遇到几个？能有这样的眼见格局，谁又会同意在我们卡西欧工作？不如提前投资，这个成景我很看好，哪怕是给他送钱，也要把他留在卡西欧。”
“人才难得。”
“这几年霓虹年轻一代，人口越来越少，像这种有根性的年轻人更是难得，所以我更希望他能赌赢这一局。”
“我唯一担忧的就是，这个年轻人要是在这一局上赌赢了，会不会就安于享乐，不再拥有雄心壮志。”
两人默然无语。
………
成景和平山慢慢的远离王子酒店，进入平山的车，双方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青木桑居然能和卡西欧达成合作？要知道这可是卡西欧，就算我们四大律所对这样的大会社也不敢怠慢，你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和他们达成合作，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平山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撼，之前在签订合同的时候还能强忍心中的激动，此时也不再掩饰。
他打量这个年轻人，虽然只见过几次，但一次次都能让他震惊。
整个霓虹他都没看过这般厉害的年轻人，这可是普通人中难得一见的豪杰人物，就算当年的丰臣秀吉，在这个年纪也没有这等能力。
不等成景回答，他又继续问，“青木桑如果这一次合作真能达到你预期的销量，你会赚多少钱？”
成景微微一笑道：“这很好算呀，按照gw一台5800日元的价格去卖，除去研发生产的成本，大概能有一半的利润，也就是3000日元左右，如果能卖到200万台，就是200万×1500，要是能卖到500万台就是200万×2400。”
“也就是说有几十亿的利润。”
平山不由的目瞪口呆。
虽然平日里也接触到很多大人物，但是像这种数10亿的大生意，还是很少见到。
可惜因为这单生意并无太多的把握，他和成景签订的只是50万日元的委托合同，成景哪怕赚几百亿也和他没有的关系。
不过50万日元也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这年头普通一家三口一年的消费也就在这个数目左右，当时签这个合同，他还是很乐意的。
“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生意，平山桑身为四大的律师，何必这么惊讶，这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成景淡淡说道，好像这数10亿日元的生意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一副我对赚钱无所谓的表情。
平山懊悔不已，哪怕他是四大的律师，一年也就能够获得1000万到2000万的收入，这个年头哪怕是东大的高材生出来找工作，年薪也就在几百万上下，他这个薪水已经是霓虹的高收入人群。
对比自由国，这年头月收入4000美元已经是中产收入家庭。
平日里看起来还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对比成景这个生意收入，那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悔之晚矣！
要是分成合同就好了！
“好啦，平山桑不要后悔了，你对这个合同多上上心，给我的专利加快进度，我会给你更多的酬劳，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况且你也帮过我。”
成景看着平山颇为懊悔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好笑。
不过他内心其实也是相当的激动，只不过隐藏的很好。
其实他还有一个备用计划，要是说服不了樫尾忠雄，那他就只能做小规模的代工，用1亿多的日元。每次几万台，慢慢的下订单，然后回款继续下单，只不过这么一来进度就要慢很多，再加上研发和生产的成本，他一次出货量就很低了，根本就不可能达到需求。
要知道他的对手可是任天堂和夏普。
他们绝不允许还有这么一款游戏和他们争夺市场。
现在任天堂和夏普都是失败者，这可是他们咸鱼翻身的机会。
任天堂现在还有80亿日元的债务危机。
夏普也急需从计算器产业中脱身，双方是一拍即合。
破坏了对方翻身机会，他们怎么能不拼命。
任何一个达到夏普和任天堂这种体量的会社，他们的垂死挣扎都不是现在的成景可以抵抗的。
所以他选择了最冒险的方案，现在他必须要有一个会社，帮他抵御夏普和任天堂的攻势。
还有谁比卡西欧更合适呢？
卡西欧韬光养晦数年，终于将自身从倾销案的危机中摆脱出来，现在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也只有他，会帮助成景挡住这两大会社的反击。
没想到樫尾忠雄居然一口答应了，不过想想也是，这可是一个一直觊觎游戏产业的电子业巨头。
正苦于没有机会，岂能不抓住机会。
也只有成景这种穿越者才能抓住这间隙的机会，要使他晚几个月出手。
那么卡西欧的游戏计算器都出现了，此时正是最好的时候，樫尾忠雄还没有下决心做游戏计算器。
“平山桑你觉得要是最后销量达到500万台，卡西欧会轻易的把资金给我吗？”
思考的成景，问出了他最后的担忧，与这种大会社合作，不得不多想。
“当然，卡西欧这种会社不会做这种违背商业合同的事情，虽然很多时候大会社在一些方面信誉不好，但是对于正规的商业合作，对赌协议他们都是承认的。”
“况且你这个哪怕是卖到500万台，卡西欧要付出一大笔资金给你，他们也是相当乐意，毕竟有这么大的销量，他们也能获得足够的资金，也就是相当于后面几百万台为你代工而已，不值得他们违背信誉做出这种事情。”
平山笃定的继续说：“我看樫尾先生对你十分看重，如果销量真能达到500万台，只怕他会立刻给你资金，他对你的看重会更甚，你可是卡西欧游戏产业的负责人，他拉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因小失大的事。”
汽车慢慢的行驶，双方在路上不断的交谈。
“平山桑这次合作完成以后，以后还有相关的业务，我一定会继续找你的，到时候可不要涨价哟。”
成景开玩笑说道。
“怎么可能？我们四大是有信誉的律所？对青木桑这种大客户，那可是有优惠的，青木桑一定要找我，我会竭诚为您服务的。”
平山对成景的态度已经有了大转弯，之前哪怕服务的很用心，但是也能感觉到对方对这种小业务并没有太上心，但是此刻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讨好。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柔道馆。
“平山桑进来喝一杯茶，休息一下，今天一下午也累了。”
还没有下车的成景，却看到自家门前停了一辆警车，他眼中光芒一闪，不动声色的邀请。
“那是再好不过。”
平山也急于和成景维护关系，自然不会推辞。
“咦，我家门口怎么会有警车？”
成景刚下车就故作惊疑地问，然后问旁边的平山：“难道是上次和伊藤真介的事情？有警察桑过来调查了。”
“不可能，上次已经和对方的律师谈好了，要是他们还过来找你，我可要找他们的麻烦了，青木桑你不要说话，一切有我。”
平山颇为自信，挡在成景的面前。
两人的车刚停下，就有两个警察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照片做着对比。
“看来他们真是来找我。”成景看到对方的动作已经确定了。
难道是为前天晚上的事？不可能呀，我根本就没留下任何的证据。
他暗自盘算，一点也不慌。
正如他那天所言，他现在可是一个推理小说家，一个学生怎么可能做得了那种单人灭组的事情呢？
以他如今暴露出来的实力，根本就做不了这样的事。
明面上的他，只是一个高中柔道的主将。
“你好是青木成景吗？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警部，大源五郎，这是我的证件。”
走过来的两个警察，看起来年岁都不大30左右，不过能在这个年纪就爬到警部的位置，看来也是名校毕业生。
那个警部拿出自己的证件给两人看了一下。
成景故作疑惑的问道：“警察桑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们是调查24日发生在练马区暴力团凶杀事件的刑警，来做一个简单的走访，不要紧张。”
大源警部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