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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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知道说长孙无忌是乌鸦嘴,还是李泰真长能耐了,竟然真的来找右翊府的麻烦。

当然,这种事,李泰不会亲自出面,这事就能让京兆尹楚恒来干。

“老楚,你够孙子的,犯人跑了,你把帽子扣到我们右翊府脑袋上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老子清楚的很,胖子泰让你这么干的吧!”

程处弼可没杜璟那好涵养,他可不愿意听楚恒在那推横车,话还是往明白说的好,甭玩文官的那一套。

李泰那家伙表面装的跟人一样,宽厚待人,礼贤下士;暗地里气狭量小,不能容人,干这种也不是一次两次。

可杜璟却对一脸难色的楚恒说道:“使君能来这一趟,已经证明了我们之间的交情,不是吗?”

楚恒也点了点头,面带愧色回了句:“老弟,保重吧!”,便拱手告辞。

杜璟拍了拍程处弼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而且楚恒做的也没错,人家毕竟是魏王府的臣属,能来告诫一声,已经算讲交情了。

再说了,胖子泰是什么德性,杜璟比他清楚。三岁看到老,那家伙打小就是演员,最会在文德皇后面前撒娇了。

“知道吗?小时候,他总是扰我看书,我就让他捧着壶喝水。”

“结果呢?这家伙每天都不敢起床,因为尿床了!”

“是啊,大晚上的喝那么多水,能不尿床吗?”

就因为尿床,李承乾、李恪、襄城他们就总是取笑他。李泰当然受不了,也因此常常哭鼻子。

杜璟给教了他一首歌:我尿床怎么了?我尿床怎么了?你小时候没尿过床吗?......

是啊,胖子觉得挺有道理的,谁还没尿过床啊!所以别人取笑他,他就唱这首歌,意思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笑话谁。

结果有一次,建成、元吉到府饮宴,听说秦王府四王子是尿床王,便逗弄了他一下,胖子不忿,便唱了这首歌。

听到胖子泰还有这么丢人的时候,程处弼心情大好,催促道:“后面呢?说啊!”

后面,后面还用猜吗?

圣人是何等爱面子的人,宴会之后,扒了胖子的裤子,那是一顿胖揍,并勒令所有子女,以后不准学这首歌。

“没想到吧!平时威风凛凛的魏王殿下,小时候还有这么丢人事!”

“所以,你没必要拿他当盘菜,他要参参去,咱们去干什么了,圣人又不是不知道!”

杜璟让程处弼等等看,就京兆府与右翊府这点事,奏道御前,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至于,御史们怎么说,有必要在乎吗?

要杜璟说,休息两天,去看看程处弼夸赞的九大金刚才是正事!

......

的确如杜璟所料,奏疏送到承庆殿,李世民就给了一句答复:狗屁!然后,就让王德把这些东西扔到粪坑里沤肥了。

然后,便看向一旁的李承乾:“自古功高莫过于救主,太子觉得怎么如何赏他,才算得上合适?”

合适?怎么算合适啊?

老二可不是过去那个弱不禁风的家伙,瞧他把孤揍的。还得为他请赏,孤这不是贱皮子吗?

瞧了一眼盯着他的长乐,见妹妹没有帮他解围的意思,李承乾硬着头皮回道:“回归宗室,赐爵封王?”

果然是人叫高明,出的主意更高明!蠢主意,他是怎么想出来了。

长乐白了自家大兄一眼,这套要是行得通,还用他说!二哥是什么人,他是那种富贵能动的人吗?

而李世民并没有表态,只是扭头问长乐:“长孙家的丫头,怎么说他的病情!”

这个是长乐最不想提的,可既然是父亲问了,她也只能照实说。二哥的身体本来已经够糟了,长孙冰卿也只是勉力维持。

但为了救太子,二哥拔掉了头顶的封针,再一次使用了灰鲸,更是加重了病情,不得不多加一针。

而长孙冰卿却说,扎到第五针是最后的机会,再来的话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不仅如此,他现在不定时会偏头疼,冰卿给他做的药丸,虽然效力不错,但却不能完全消除痛楚。

也就是说,无论他行走坐卧,那怕是正在对你笑,头疼也在撕咬着他。别说封爵赏金了,就算是再大的荣耀,也比不得身体重要。

大聪明李承乾好像听懂了妹妹的提示,当即言道:“可以给他找良医啊!东宫的御医有很多,都是杏林高手,他们能治好的!”

可他这话刚出口,李丽质立刻端了他的下巴:“连孙思邈的高徒都救不了,东宫的御医还能做什么?”

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李世民沉默良久。虽然淮阳王李道明说,他是去探望同僚的,但李世民清楚这孩子重情、念旧,专挑“己卯”这个日子,就是去给观音婢磕头的。

李世民的儿女不少了,他也自诩了解每个儿女的心思。作为慈父,他们想要的,也都尽量满足了。

可对这个次子,他亏欠良多。就像他登基后,察觉了先帝有一股暗桩势力,也许与杜璟失踪有关。但他毕竟抢了先帝的皇位,也杀了建成、元吉及他们子嗣,所以没法问出口。

现在,想补偿,可拿什么补偿呢?就算是给他封王赏爵,能救得了他的命吗?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派出去的人,能找到孙思邈。期盼孙神仙能有办法,治好他,哪怕多留几年也好。

叹了口气,李世民将王德唤了进来,去后面,在王德的伺候下,换了一身便装。

对长乐招了招手;“丽质,走,跟朕去看看你二哥!”

长乐迟疑了一下:“父皇,这时辰是不是晚了一点!”

瞧了瞧日头,李世民哼了一声:“朕这个当爹的,难道还讨不到他一口饭吃吗?”

是的,皇帝和长乐走了,就把李承乾一个人晾在这里。他是想跟去,参与一下,省的皇帝说他不体恤兄弟。

可一想到老二那只血红的眼睛,那双大板拳,他的脊梁骨就发凉。摇了摇头,李承乾还是觉得回东宫吃这口饭,似乎是最适宜的。

正路过武德门,恰巧碰到了李泰。李承乾本不想理他,可架不住人家叫。李承乾不得不拍了拍步辇,停了下来。

李泰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太子殿下,这是刚在承庆殿回来吗?伤的这么重,还要如此的劳累。”

呵呵,李承乾也是笑眯眯的应道:“是啊!孤本来在东宫躺的好好地,可总有人胡乱学奏疏,惹父皇生气。”

“孤是好一顿解释,父皇才稍熄震怒,但还是让王德把那些奏章扔到粪坑沤肥了。”

被李承乾这两句话一弄,李泰的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看胖子这德行,李承乾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拍了拍扶手,内宦们又抬了起来,望着东宫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