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从谢道韫咏絮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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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残酷

茫茫黑夜中,下邳城的郊外,燃起了烽火。

如一片红海一般,伴随着惨烈的厮杀声。

混乱的战场上,有十几名身穿铠甲的士卒抱团取暖,艰难的防守着面前数十名敌人,兵器和盔甲的碰撞声清脆无比。

防守的是北府军士卒,进攻的则是吴希山率领的下邳守军。

在这十几名北府军士卒眼中,只要北府军的军旗始终屹立不倒,他们就没有放弃抵抗的理由。

这十几人便是守旗的士卒,对于他们而言,人在,军旗便在,人亡,军旗便亡。

敌人不傻,面对北府军士卒围成的圆阵,硬碰硬占不到多少便宜,他们选择专攻一面。

果然,在数十名敌人的穷追猛打下,北府军士卒坚持了没多久,阵型便强行被破开。

几名壮年敌人盯上了落单的士卒,眼神对视,数柄利刃直直的砍在其铠甲上。

那名落单的士卒因为承受不住利刃的力量,扑通,双腿瞬间被压的跪倒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黄土尘埃。

面临如此绝境,他的眼神的自然显现一丝畏惧,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怕死吗?没有人不怕,他也不例外,但想到死后妻儿老母能被照顾的很好,便没有什么牵挂和畏惧了。

“嘿嘿,你的盔甲归我了!”说话者是敌人的什长。

刀光一闪,喉咙被敌人轻易割破。

他的好友,远在十米之外与敌人打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瞬间燃起了怒火。

“我来给你报仇了,彦弟。”

落单的那名士卒姓陈,小名彦,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钱唐贯籍,入伍一年多。

说话的士卒长之几岁,私下称其彦弟,二人在军营中私交甚好。

眼睁睁的看着好友被敌人割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而那几个敌人却在扒扯他的盔甲,搜刮他的衣物。

这位无名的士卒再也忍不住了,不知哪来的力气,重重挥去一刀,将敌人的下腹砍掉了一大块。

又一刀,直接对着脖子,噗嗤,血管爆裂。

面前的敌人未来得及说话,便重重倒在地上,两只眼球睁的很大,他实在不知,为何眼前的士卒突然有了如此力量,不是已经被消耗的精疲力竭了吗?

说实话,无名士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力量,好像,一下子,就有力量了。

目光微转,便看见好友的衣服都被他们扒了个精光,兜里的钱财被一一分去。

“汝等孙子,拿命来,还我彦弟的命!”无名士卒奋力一吼,大迈数步,来到这几个敌人面前。

几人被吓了一跳,那名什长却是笑道:“他娘的,又有个不怕死的,弟兄们这副盔甲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什长已经有了两件了,自己的一件,抢的一件,但这种盔甲可遇不可得,可谓战场上的保命利器,对此依旧是垂涎三尺。

无名士卒见状,低身捡了一把利刃,手持双刃做好防御准备。

自己的状态已经恢复,甚至有所上升,反应速度明显的比以前快。

在看对方,虽然人数占优,有四个人,但只有一个穿盔甲的,未必不可一战。

敌人非常娴熟把无名士卒围了起来,轮番攻击,并尝试背后偷袭。

对待穿盔甲的士卒,不能跟他硬碰硬,人家砍他一刀,没有大碍,他砍中人家一刀,那真是东一块西一块。

故而,先消耗他的体力,然后找机会偷袭,这是最好的办法,这几个人显然是经验丰富的老卒了。

敌人非常默契的轮番攻击和防守,如果无名士卒想要先杀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就会被群体攻之。

昏暗的火光下,那个什长很快找到了机会,趁机遇到重刀,披在了其下腿的腿甲上。

紧接着,另一个人在他背上补了一刀,铁与铁的碰撞,沉闷而又凌厉。

无名士卒低哑的哼了一声,这一刀砍在背上显然有点吃痛。

不过,这也让他们紧密的站位发生了改变,无名士卒余光看到了自己右手旁的敌人落单了。

瞬间反应过来,转身一斩,有点歪了些,砍在了他的腰间,刀口足有十几厘米。

在敌人疼痛之际,尚未反应过来,又是迅速挥出一刀。

这一刀直接抹了脖子。

“这小子的挥刀速度有点快,大家小心,不要让他抓住了空隙。”什长连忙提了一嘴,同时脚步缓缓的前进。

什长改变了战术,他不准备消耗其体力了,再被他抓住机会,可就不妙了。

这三个人都是自己的嫡系,死了一个都很肉疼。

不用怀疑,哪怕只有十人的队伍,里面也有头头和派系,只是规模较小罢了。

正当什长准备上前与无名士卒硬碰硬时,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转头一看,一名黑色铠甲的敌将身先士率,带着数十名骑兵奔驰而来。

目标正是自己的方向,不好,来人是北府军的骑兵。

“弟兄们,找掩体树木,或者尸体,快躲起来,然后分散跑之。”什长连忙大吼一声,向着周围的几十名友军说道。

面对数十名骑兵的冲击和挥来的长枪,他们根本不敢碰硬,这可是广袤的平原呀。

别说这么点人,就算是再多几倍布阵抵挡,也是无济于事的。

铁骑会狠狠地撕破他们的防线。

来援助的骑兵,正是刘牢之率领而来的,他刚刚杀了敌军的一名幢主,解决了碍事的敌军,便来守卫军旗了。

不管如何,只要军旗未倒,军心便未散,军队也就不会变得溃败。

一马当先的黑甲小将,正是刘牢之,只见他猛然俯身挥枪,一枪扎向了那名逃跑的什长,直接捅穿了他的心腹。

那什长还没挣扎一下,便不甘心的咽了气。

刘牢之将之狠狠重重的甩在地下,枪尖上又多了一个人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下。

远处便看他作威作福,自然要先杀这种嚣张的东西。

“幢主,我等见过幢主。”

原本守旗的几十人,到今已经剩下了七人,全都受了各不相同的重伤,一瘸一拐的来到刘牢之身前,不忘握拳行军礼。

虽然他们穿着盔甲,但一把把刀砍在身上,次数多了,也会有骨折和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