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又是因为她
在牢狱之灾面前,多年的怜惜与情分也只能抛诸脑后,刘姨眼神躲闪,瑟瑟发抖的祈求姜篱。
“我都说了,姜篱小姐,您千万不能送我去坐牢啊!”
刘姨已经彻底慌了,她只是想像以往那样,给姜篱一点教训,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更令她害怕的是傅淮之的态度,连姜父姜母都不敢得罪的人,她又怎么敢违抗。
现在哪怕傅淮之只能看她一眼,她都会吓得一个哆嗦。
逼的刘姨说出真相,姜篱冷冷站起身,她目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神色骤然慌张无措的姜书匀。
“又一个为你身先士卒出气泄愤的,姜书匀,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恨我。”
“姐姐——”姜书匀闻言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也没想刘姨会做这种事,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说着她又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刘姨,摇着头道,“刘姨,你怎么这么做呢,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刘姨愣住了,她愕然的瞪大了眼,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之所以做那些事,还不是因为姜书匀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哭诉姜篱有多么霸道恶毒,一直欺辱与她,自己才会一时义愤想帮她出气吗?
怎么现在,全成她的责任了?!
姜父姜母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想到自己刚才对刘姨的维护,姜父脸色愈发难看。
“小篱你放心,这件事是爸爸错怪你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对刘姨厉色道,“这么多年我们竟然没有看出你是这样的人,从今天起,你就给我滚出姜家。”
姜篱还以为他要怎么处理,没想到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赶出姜家,她眼中浮现一丝冷意。
对以往那些事和刘姨今天的行为,姜父闭口不提,明摆着想要息事宁人。
姜篱没有想到,自己在姜家,不仅比不过姜书匀,就连一个多年的佣人都不如。
姜父只想要掩饰太平,维护姜家和自己的脸面,完全不在乎她受到的委屈和不公。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有所顾忌。
“一句赶出姜家就抵消她这么多年做出的恶事,不可能。”
“那你想怎么处置?”姜父虽然是对姜篱说话,但眼神却在窥探傅淮之的神情,见他面色不虞,突然话锋一转。
姜父突然摆出一副全然为姜篱考虑的样子,“刘姨虽然做错了事,但她在姜家工作了那么多年,如果处置的太狠,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傅淮之冷嗤道,“罪有应得罚当其罪,我倒要看看,谁敢多一句嘴。”
姜父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脸色青白交加,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小篱,爸爸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以后爸爸一定会补偿你的...”
姜篱却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她不耐的打断姜父的话,“爸,以后我怎么样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现在我只想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傅淮之用警告的目光扫视众人,“姜篱以后有我护着,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欺辱。”
姜父梗着脖子看着两人,憋得脸色通红。
姜篱复又垂眸看向刘姨,后者眼神中满是惶恐,又发起抖来,“姜篱小姐,你要我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我有一个问题,你还一直没有回答呢?”
她语气森然,“你在姜家待了这么多年,我跟你今日无缘往日无仇,你何必如此算计我?”
“你说你是为了姜书匀出气,可据我所知,她可是一心敬爱我,把我当成亲姐姐,你是为她出的哪门子气?!”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只能送你去坐牢了!”
姜篱的话音刚落,刘姨就吓得往后跌坐下去,“姜篱小姐,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仓皇的伸出手想要去拉姜篱的裤脚,却被傅淮之一个冷冽的眼神制止了。
刘姨瑟缩道,“是书匀小姐在我面前哭诉总是被姜篱小姐欺负,我看她实在可怜,一时义愤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想为书匀小姐出出气。”
她哭着道,“我做的事都是为了书匀小姐啊。”
哭诉完,刘姨又慌张的去拉姜书匀,“书匀小姐,你帮我求求情,我没有偷东西,我不想坐牢。”
姜书匀却猛地一甩手,似乎刘姨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刘姨,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姐姐欺负我了。”
她无辜落泪,表情仿佛受到什么天大的冤屈一般,“刘姨,你怎么能这么说,就算你想为自己脱罪,也不能拿我当借口。”
“如果没有姐姐,我也不会来到姜家,拥有今天的生活,我对姐姐只有感激和敬爱,怎么会恩将仇报,抱怨姐姐欺负我呢。”
刘姨又一次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往日姜书匀哭诉的一幕幕涌现上来,在眼前迅速回放。
姜书匀一次次在她面前哭的楚楚可怜,哀怨的诉说自己在姜家的生活有多么艰难。
她言辞中总是不经意的提起姜篱做出的各种霸道恶毒的行径,逼得她在姜家待不下去,她哭着说自己又多么想留在姜家。
但每次最后,她都会安慰愤怒不已的刘姨,说她知道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姐姐才会不喜欢自己,说她一点也不怪姐姐。
是了!
姜书匀从未直白的抱怨过姜篱欺负她,只是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的判断,姜书匀越是大度可怜,她就越是愤怒仇恨。
她如今再看姜书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孔,就如同看到自己的催命符一般。
她突然朝着姜书匀扑了上去,“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你跟我说姜篱一直欺负你,想把你赶出姜家,我才会对她出手的。”
“啊!”姜书匀吓得惊叫一声。
“滚开——”姜星洛冲过去凶狠的将刘姨拉开,重重将她甩到一旁,将吓得惶惶落泪的姜书匀从地上扶了起来。
“书匀,你没事吧?”
姜书匀惊魂未定的摇摇头,姜父姜母和姜程舟也都围了上来,姜书匀站在几人中间对着刘姨露出一脸哀痛的神情。
“刘姨,你做错了事不肯承认还要拉着我陪你一起承担,枉费我一直以来对你那么信任依赖。”
“你这么做,我们真不知道该不该帮你向姐姐求情了。”
刘姨倒在地上,直盯盯的瞪着姜书匀说不出话来。
终究只有姜钰一个人不忍,他上前扶了刘姨一把,让她坐了起来,姜篱紧接着对她道,“你的话是真是假我自有判断。
“只要你没有说谎,我可以对今天的事既往不咎。”
傅淮之皱了皱眉,从知道刘姨是怎么陷害欺负姜篱的后,他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但姜篱这么说,他也没有出言反对。
听了姜篱的话,刘姨眼神亮了亮,姜母却十分不满,“这件事是刘姨做的,跟书匀没关系,姜篱,你不要仗着有人撑腰就想要迁怒书匀。”
姜书匀这次没有为自己辩解,该说的话都她已经说了,她用含泪的眼睛看向傅淮之。
眼神既委屈又可怜,却又像畏惧姜篱而不敢说话,只能害怕的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