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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庞博这一家子

张小北看着诺曼的表情,心里开始扑通扑通直跳,看来结果可不太妙。可是这玩意灵吗?

诺曼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张小北,道:“我用另一种方法测测。”张小北紧张地捂住了心脏。

诺曼拉开桌下的抽屉,在里面摸了几下,捻出三枚破损不堪的龟甲。我的个天,龟甲?张小北有些懵逼了。

诺曼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他把三枚龟甲放在手里使劲摇了几下,然后扔到了桌上,龟甲散落在桌上,诺曼看着龟甲的排列,他开始运指如飞,掐算了起来。

张小北突然感觉诺曼在他心里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开始崩塌。他看着一本正经的诺曼,这不就妥妥一个神棍吗?

好一会,诺曼才睁开眼睛,他神情郑重地看着张小北:“小北,我用两种方法都给你推算了,结果出奇的一致,你近期将有大凶之兆血光之灾,很有可能威胁到你的性命。”

张小北一听这话,整个人立马不好了,刚才还疯狂跳动的心脏几乎瞬间停止,在他与诺曼两年多的接触中,以他的认知,这诺曼的话可是相当靠谱,诺曼不会轻易和人开玩笑的,性命之忧?有这么夸张吗?我不就做了几个噩梦嘛,我这还是花季的年龄,这就要全村吃席了?张小北直接宕机了。

诺曼紧接着又说道:“好消息是,如果你运气上吉有人相助,你会逢凶化吉。”

张小北差点一口气过去,你好歹是个大主教,能不能说话别大喘气。

诺曼见张小北又被吓着了,就又安慰道:“小北,占卜这事我也是刚上手,你姑妄听之,姑且信之。我瞧你面相,是个长命之人,应该不会这么早殒命的。”

得,这又看上相了,张小北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现在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你这神棍!你这么一说,我是该信呢,还是该不信呢?这不是在我心里扎了一根刺嘛,还让我姑妄听之?

张小北哭丧着脸,道:“主教大人,不,大师,那您给算算,我这是出门被车撞呢,还是喝水被呛,我应该从哪个方向防范,还有,贵人是谁?家住哪里?我得赶紧去抱紧他的大腿。”

诺曼摇了摇头,摊开手,道:“这可超出我的能力了,占卜只是预测,不会这么精准的。”

那我还和你说啥,到你这儿都快把我吓死了。张小北麻利地站起来告辞。

临走时张小北突然恶趣味地报复了一句:“主教大人,您这又是塔罗牌,又是龟甲的,这些可都是被大世玛教义唾弃的,您就不怕被教廷当成异端吗?”

诺曼一愣,然后昂然正色道:“大世玛教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影响力,最大的原因就是其包容性,大世玛曾教导我们,世间万物存在就有其合理性,大世玛教要做到博采众长,为我所用,才能更好地服务信众。”

张小北哑然,他心里道,我看你有向神棍方向发展的倾向。

张小北从诺曼的住所出来,以往他从这里出来,总是心情愉悦,诺曼总能在三言两语中解除他的疑惑,可今天他站在神学院的门口,心情却异常沉重。梦境到底有没有预示,他自己的处境是不是真的有危险,诺曼的筮卜算得准是不准,这些都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张小北仰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气依然还是那么晴朗,阳光明媚,他再看向近处的街道,游人三五成群,步履悠闲,在街两侧的店铺里挑挑拣拣,他们大声的互相打趣,挑选着自己的中意之物。旁边的草地上,好几家人带着小孩和宠物在草地上嘻戏,小孩蹒跚学步,大人伸着双手在前面鼓励,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快乐。在角落里,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接吻,他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他们青春的气息映得身边的老房子都明亮了很多。

一切都很平静,找不到一丝的异样。

张小北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这些烦心事全都晃掉,他匆匆地离开了神学院。按计划下午他要到庞博家里做客,时间差不多了,他要去买点水果玩具做伴手礼。庞博一家是做医疗生意的,迦南星是个非常庞大的军事基地,后勤保障需求很大,就有很多聪明人抓住商机,背井离乡来到这万万里之遥的迦南星做生意,时间长了有的家庭就在此安定下来,庞博一家就是这样,现在迦南星除基地外,外来人口已经达到百万之巨。

两人是在打游戏时偶然认识的,逐渐成为了朋友,庞博的妻子阿丽性格开朗为人非常热情,她得知张小北孤身一人后,就经常让庞博叫张小北上她家吃饭,不去都不行。慢慢地张小北在庞博一家的欢声笑语中也找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他周末只要没事,就经常过去蹭饭。

......

张小北离开后,红衣大主教诺曼神情严肃地让人接通了舰队长官威尔逊将军的电话,告诉他要防范敌人的侵犯,可威尔逊听后的反应也是绝无发生的可能,诺曼无奈结束了通话。他又打铃叫来教区主教,嘱咐他两件事,一是让他与星邦政府联系,请他们派人检查避难场所设施,做好应急避难准备。二是通知各教区神职人员发动信众准备个人救急物资,以防万一。

......

庞博一家住在一个号称迦南星最高档的小区里,这生意人就是底蕴深厚,买房跟买菜似的,张小北很是羡慕。张小北进门时他们一家三口站在门口迎接,夫妻俩穿着情侣家居服,阿丽手里还拿着锅上的铲子,他俩唯一的小男孩乐乐看见张小北就朝他扑了过来。

“小北叔叔,小北叔叔。”乐乐张开莲藕一样的小胖胳膊求抱,张小北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抱起了乐乐。

乐乐叭叽一口亲在了张小北脸上,蹭得张小北一脸的鼻涕口水,一家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乐乐,想叔叔了没?要不要看看我给你带的玩具。”

“想了,叔叔,我要看玩具。”听到有玩具,乐乐奶声奶气地应到,他扭动着身体就要下来。

“乐乐,先让叔叔进屋。”阿丽连忙把出溜到地上的儿子拉开。

一家人拥簇着张小北来到客厅坐下,张小北把给乐乐买的新款机甲战士玩具拿了出来,教乐乐如何操作。乐乐受张小北这个机甲王的影响,特别喜欢机甲,满屋子堆得都是他的机甲玩具。

女人就是心细,阿丽见到张小北就发现他今天脸色不太对,她给丈夫努了努嘴,道:“小北,你先坐着,饭马上就好。”说完就进了厨房继续忙碌起来。

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张小北给乐乐教了一遍,小乐乐就很快上手了。庞博看了眼张小北,试探地问道:“小北,最近训练是不是很辛苦?”

张小北点点头,道:“马上就要大比武了,连里抓训练抓得很紧。”

庞博道:“你本来就是冠军选手,你自己悠着点,注意劳逸结合,你是不是有啥心事?”

张小北见庞博这么问,明白这是脸上挂相了,这一家人气氛这么和谐,他可不愿意把那些糟心事情说出来惹得人家夫妻俩担心,他笑道:“没有,就是最近睡眠不太好。”

庞博道:“你把你的身体监测数据调出来我看看。”他做医疗行业,本身也是医学博士,水平不比一般医生差。

张小北意念一动,他的近期监测数据就全息出现在客厅,庞博看了一眼,道:“你的身体强壮如牛,没有问题的,可能与心情有关,待会走的时候我让公司给你送点安神的药。”张小北收了意念,这些数据自动消散了。

张小北道:“应该没事,过几天就会好的。”

庞博道:“你这马上就要参加大比武,一定要把状态调整到最佳。”张小北的事他是很上心的。

“开饭了。”厨房里的阿丽伸出头来喊道。

庞博听见连忙起身进厨房端菜。

张小北过去把乐乐抱了起来,带他去洗手。

四个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阿丽不停地给张小北夹菜,嘴里念叨着:“你多吃点,平时在部队里吃大锅饭能吃到什么好的。”

张小北也不客气,低头吃个不停,阿丽的手艺确实是不错的,连队炊事机器兵那真赶不上。

阿丽道:“小北,上次我给你说的市中心医院的小刘护士,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周我又碰见她了,这小姑娘长得可漂亮,身材又好,性格也好,我是眼馋的不行。”

庞博讥笑道:“你眼馋什么,小北年龄也不大,没必要找这么早。”

阿丽眼一横,一道飞剑就飘了过去,道:“那你追我那会,是不是还没小北大,这不都有个过程,又不是立马要结婚,遇到个合适的姑娘多不容易,你要不先占着,就让别人抢跑了,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庞博道:“我能跟小北比吗,小北什么人,迦南舰队里挑尖的人才,大比武冠军呐,舰队司令官都请他吃饭,他要是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你就是瞎操心。”

阿丽道:“小北就一个人,我不操心谁替他操心,小北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我看小刘护士就不错,能配得上咱小北。”

张小北瞅着两夫妻逗嘴,他最爱看这种场面,旁边的乐乐专注于眼巴前的食物,小胳膊扬起勺子,把饭菜弄得脸上身上哪哪都是,张小北连忙抽纸巾给他擦拭。

阿丽看着张小北道:“小北,你不要每到这个时候就不吱声,这可不行啊,就这几周,我约着人家姑娘你俩见见面,行不行再说,说不定王八对绿豆,你俩就对上眼了。”

庞博撇着嘴,道:“你听听你这话,什么就叫王八对绿豆,多难听。”

阿丽有点着急了,道:“话丑理端,庞博你咋回事,就你事多,小北可是你好兄弟,你别净拆台啊。小北,你觉着怎么样?”她期待地看着张小北。

张小北连忙应道:“就听嫂子的,这周不行,最近确实很忙,等大比武结束,咱们就约她见面。”

阿丽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她看着张小北,又道:“你看看你身上这衣服,这都穿几年了,款式早不时兴了,待会吃完饭,咱们一起去云顶商场逛逛街,我给你挑几件衣服,你说没个女人能行吗?”

张小北连忙推辞,“嫂子,我这便服也穿不了几件,好不容易过个周末,天气这么好,你们带孩子到游乐场玩玩。”

阿丽见张小北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吃完饭阿丽很麻利地收拾起碗筷,庞博让阿丽教育的也很有眼色,起来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收拾,两人很默契地忙碌着,看着他俩琴瑟和鸣的背影,张小北眼睛里满是羡慕。

张小北陪乐乐玩了一会就告辞回家,阿丽又给他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让他带走。张小北已经习惯了,也不客气,顺手就接下了,两夫妻不把他当外人,他也把这一家子当亲人。

张小北骑车回到小区,照例小姑娘爱丽丝去泊车。他进了家门,看见屋里一团和谐,锦衣卫和睨公子站鱼缸前面和大金鱼凑在一起,张小北很好奇,他也凑了过去。

原来睨公子正在指导锦衣卫,想要通过电击的方式改变大金鱼脑子里的海马结构,延长大金鱼的记忆时间。

张小北拍了拍脑门,没打扰他们,走了。

晚上,待一切都安静下来,张小北坐在床上开始调息。张小北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三岁时爷爷传授给他一部心法和一套拳法,逼着他每天习练,刚开始因为怕苦怕累,他挨了不少棍子,后来习惯了,便变成了一种习惯。自从拿到第一个机甲冠军时,张小北就明白自己能拿冠军与爷爷教的功夫和心法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他更加勤奋的练习,每日不辍。

很久,张小北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他伸出手去抓三米外餐桌上的水杯,只见他的指尖真气外露,发出足有寸许的淡淡萤光,萤光一涨一收,水杯就到了他的手里。功力见涨,张小北满意地笑了,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张小北起身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后也上床睡了。

半个小时后,在张小北脚下摊开四肢打着呼噜睡得口水直流的睨公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极轻巧地翻了个身站了起来,它看了眼沉睡的张小北,然后蹑手蹑脚地爬到窗户边,从窗户缝隙里一跃而出。

窗户边有红外报警,警报触动,睨公子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了锦衣卫的眼里。

睨公子跳下窗户,出了小区,沿着街道钻进小区旁的小公园里。天快亮时,睨公子又从小公园里出来了,熟门熟路地回到张小北的家里,它跳上床又卧到了张小北的脚边,眼睛闭上打开了呼噜。

角落里,锦衣卫的眼睛一明一灭。

鱼缸里,大金鱼嘴里悠闲的吐着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