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寄往天堂的贺卡

■寄往天堂的贺卡

清脆的短笛

熟悉的旋律

陶醉来自天堂的乐曲

吹奏旧年的欢愉

微笑的脸颊

引路的航标

磨砺坚韧的毅力

夜深人静时

我能听见

父亲均匀地喘息

思念被岁月

雕琢三十年

时而高山浮云

时而苍柏雄鹰

云端父亲伸出宽大的手掌

揽我云间

传说中的天堂吗

这样静谧

这样荒凉

没有车来车往

没有市集喧嚣熙攘

变化万千的祥云

叙述众生的渴望

五彩斑斓的光晕

普照城刹万物

蘸一抹余晖

涂抹在高楼的脚手架上

在我困累时

依偎在您的身旁

黑暗的帏幔

阻滞前进的步伐

有时触手可及

有时相遥千里

父亲赐予我雄鹰的羽翅

翱翔天空

我看到崇山峻岭

我看到沃土河川

我看到成群的牛羊

自由觅食在草地上

我看到忙碌穿行的人流

却不见那张熟悉的笑脸

■追思父亲

布袋盛满暴涨的洪

轻轻地一提

一点一点

淹漫到村后田地与荒芜的坡丘

参天的树哟还能记起

矮小的时候

父亲手拿竹条为你伸直腰杆

只知道

布袋装入山外采集的槐种

撵线的牛骨

终究摆脱不了

无尽的绵缠

陪伴欢快转悠

在农闲多年润泽依然

只是今天

沉默和我一样

再次感受

父亲柔软手掌的爱抚

当年的线撵已织成锦绣

藏挂心间

山坡的自留地

草密隆起小埂

看不清行走的路径

谁家的柿树

随意生长占据耕作面积

主人谦和友善

整整的两月

精心覆耕埋种希望

收获季节

手扎稻草人

系上幸福的红飘带

父亲没来得及品尝

辛勤的成果

匆匆离去

只有短暂的三十七个春秋

毫不留恋

带走疾病和贫穷

带走伟大亲切的名谓父亲

串串槐花为何流泪

灰白的骨撵为何咽呜

贪吃的鸟雀为何哭泣

在这真实的世界里

苟活的人又怎能忘记

黑白的界限

只有你不去考虑

对于我只有纸烧燃去愁苦

我们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