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召唤恶魔
宴会结束之后，佛尔思想要礼貌性地向那位里德尔先生表示感谢。
视线扫去，却早已找不到对方的身影，佛尔思有些懊恼地挠了下头发，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早已开溜的汤姆，抛了一下手中的饰品，摩挲着手中光滑的蓝色石头，露出了有些坏心眼的笑容。
“我帮了佛尔思小姐那么大的忙，却只收取了一枚石头作为报酬，急人之所急，我可真是个不求回报的好人啊。”
“这股气息...”
汤姆低头下将这枚石头贴在自己的眉心，他探出自己的一丝灵性，在包裹上一层深红的诅咒外衣之后，接触了石子内的核心。
“呲呲”
像是荧幕出现了故障，汤姆的身影变得虚实不定起来，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不同的界域穿行。
直到汤姆断开诅咒之后，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身影才重新凝视起来。
“啊啦，看来好像是传送用的，不过里面似乎还有着别的东西。”
“能透过老师的诅咒污染我延伸出的灵性，又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啊。”
“所以？我这是又被一位伟大存在标记了？”
“我要不要向愚者先生报备一下？”
“还是算了，根据目前的观察，愚者先生需要的不是忠诚的信徒，而是优秀的二五仔。”
“我要对于愚者先生有信心，愚者先生愿意收留这么多的二五仔，那就不怕有人会发现祂的存在。”
“再说，万一下一次登上灰雾之上直接就净化了呢？”
汤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并且开始对自己的大脑封闭式进行更新升级，添上一些针对灵界的补丁。
......
夜，贝克兰德，东区。
伊恩很轻易找到了一块僻静的地方，事实上，东区有很多无人的地方，那些地方乱到连流浪汉都不愿意停留。
他拿着刷子沾着采购来的不知是什么生物的血液在地上开始绘制一个五芒星和羊角组合成的抽象符文。
符文绘制好后，又开始布置献祭的场地，刻画里德尔先生交代的仪式符文。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伊恩点燃祭坛上的蜡烛，然后按着自己身上的黑魔标记开始祈祷。
而另一边，正在免费学校里授课的汤姆声音一滞，然后对着远方下达了指令。
随着汤姆的指示，原本低头祈祷的伊恩忽然觉得身后一冷，一位披着白色嫁衣的死灵在他身后浮现。
夜晚的寒风拂过，却吹不起她的面纱和裙摆，她的身影缓缓从半空落下，脚尖轻轻踩住地上的血迹。
下一刻，一股更为刺骨的阴冷渗透到地面，原本已经凝固的血迹阵式被激活，周围环境中的憎恨，怨毒，痛苦，死气全部汇聚到最中心的三根蜡烛处。
伊恩闭着眼不敢睁开，亦是不敢回头，只是不断的念诵着自家老板的尊名。
哪怕明知身后是自家老板派来的自己人，但他的小心脏依旧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天可怜见他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呀。
随着仪式的启动，祭坛的上空缓缓浮现出一道身穿黑袍的模糊身影。
然而仅仅是一阵风吹过，那道身影便悄然破碎。
而另一边正在讲课的汤姆大脑如同受到一记重锤，手中的课本也掉落到地上。
这已经不是汤姆第一次尝试了，之前尝试的时候他将原先需要的负面情绪和死亡气息全部都省略了，甚至刻画符文用的都是清水而非劣质污秽的血液。
汤姆觉得自己召唤自己可以省略一些，省去那些怎么看都像是讨好召唤物的东西。
结果直到伊恩透支灵性晕倒过去，召唤都没有启动。
于是第二次，汤姆派出自己契约的信使来提供灵性，但是构建出来的召唤通道却依旧不稳定。
他的投影在踏出召唤通道时被直接切割成了两半。
这时汤姆才明白过来，那些负面的情绪或者说能量，不仅仅是用来取悦恶魔的，同时也用来加固通道和稳定投影的。
他也可以做出改良，全程用灵性来驱动，但这不亚于重新构造整个仪式，所以他暂时放弃了。
索性东区最不缺的就是绝望和无人认领的尸体，他并不缺乏可以使用的材料。
只是他的灵性不够强大，召唤出的投影无法对现实进行有效的干涉。
他尝试着将投影附身在一只飞蛾上，结果那只飞蛾当场爆成了一团血污。
他也尝试着稍微附身了一下伊恩，结果这孩子的生命力出现极速消耗的趋势，于是他就自毁了。
“终究还是实力不济，想要做些什么只能走一些偏门邪道。”
汤姆咬了咬牙之后，还是从自己身上剥离下了一块灵魂碎片。
当碎片从自己灵魂身上剥离下来的刹那，汤姆手中的粉笔被一下子捏碎，台下听课的小家伙们被吓了一跳，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明白到底是谁惹的汤姆老师这么生气。
汤姆只是冷冷的留下两个字，自习，然后踉跄着脚步前往盥洗室。
当身体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汤姆的手臂这才无力般的垂下。
自从来到这个超凡的世界，学习了一些关于神秘学知识之后，汤姆对再次分割自己的灵魂，就一直有一种忌讳。
灵魂上的割裂般的痛苦还是其次，在那个细小的缺口处不断有黑色的粘稠蔓延出来，一股阴冷，死亡，沉寂的气息不断腐蚀着他大脑封闭术编制的灵体外衣。
好在晋升序列八之后，汤姆已经有了制造诅咒的力量。
汤姆的灵体掀起身上的黑袍，以索命咒为针，以自身黑色的诅咒为线，像是缝合血肉一样将两处的灵魂紧紧缝合起来，阻止体内‘血液’的不断溢出。
汤姆脸色不断地狰狞扭曲着，手掌渐渐长出了锋利的利爪，一根一根刺入肉里。
他不但要承受索命咒带来的痛苦，还要压制体内魔药的造反和暴动。
在神秘学领域，人类肉体之外的部分被分为四层。
由内而外，分别是精神体，星灵体，心智体，以太体。
在汤姆看来，肉身有皮肤作为外衣，那么最为本质的精神体也应该有星灵体，心智体，以太体作为外衣。
在这个到处充斥着病毒和细菌的世界里，将自己精神体的外衣剥开一个口子，无疑会给自己带来非常巨大的隐患。
好在比起可能的收益来说，这点风险还是可以承受的。
但是如果要制造魂器的话，那就绝对不行了，那几乎等同于自杀。
这个世界的污染源太多了，那么大面积的分割灵魂，灵魂一定会承受不了外界的信息而最终崩溃或者扭曲的。
说到底还是他原先的世界限制了魂器制作技术的发展，原本引以为傲的技术在来到这个新世界之后就变得太过粗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