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界与赫密斯
回到自己老巢的汤姆，将房门狠狠地锁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缝隙。
虽然很清楚这只是心理作用，但深沉的黑暗还是给汤姆带来一些微薄的安全感。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昨天的红月尚且可以规避，今天的灰雾却是直接让自己删号重练。”
“刚刚的...就是所谓的神明吗？”
“看上去...也不怎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汤姆的呼吸变得有些炽热，但成为一名哑炮的残酷事实很快让他冷静下来。
汤姆从卧室的床下掏出一把左轮塞进怀里。
现在的他居然需要这种‘玩具’来保护自己...真是可笑啊！
脑海中魔咒的改良从来没有停下过，在汤姆的全力编辑下大脑封闭术改良进度堪堪达到30%，而只是偶尔发散思维时联想一下的索命咒却早已改良完毕。
失去魔力镇压的‘罪犯’本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但汤姆不为所动。
他又不是那种大白腿扭两下就走不动路的雏儿。
杀戮的欲望在某人刻意放纵下自心底浮现，汤姆面无表情低声开口。
“阿瓦达索命（鲁恩语）”
升腾的杀意以汤姆的手指为宣泄口裹挟着为数不多的灵性化作一抹吞噬生命的幽绿。
发丝粗线的绿芒如同奔腾的浪涛般凶勇地拍打到墙上。
“阿瓦达索命（赫密斯语）”
原本发丝粗细的绿芒扩张了足足一倍。
“阿瓦达索命（英语）”
索命咒的强度恢复到最初的程度。
汤姆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床上，余下的只剩下空虚。
“鲁恩语也好，英语也罢，施展索命咒的时候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但用赫密斯语来施展魔咒却撬动了虚空中的某种力量，使魔法的效果加强了近一倍。”
“灵界吗？”
汤姆若有所思的开口，他对索命咒太熟悉了，任何一点额外的力量波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在汤姆刚刚的感知中，那股外来的力量确是直接来源于虚空，离他无限近，却又无限远...
“现实领域的叠加世界？”
汤姆有所猜测，但无法肯定。
他搞不清楚灵界的存在，也搞不清楚创造赫密斯语的那位，是如何建立起自创语言与灵界的关联的。
这些都是很有意思的课题，深入研究下去或许会有不错的收获。
汤姆的学者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他需要知识，他需要学习，他需要有关魔法（划掉）超凡的书籍。
“该死的废物，跑路前抢那么多阿堵物有什么用？多带几本书啊，该死的。”
“目光短浅的蠢材，任何一位强大的巫师（划掉）超凡者都知道，比起宝贵的知识，金钱就是用来舍弃的！”
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为金钱所动摇，有一磅恨不得掰成两镑花的神明吗？（笑）
汤姆很苦恼，那位罪犯显然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他手上的神秘学书籍几乎没有...
“唉...”
汤姆深深叹了一口气，暂时将注意力重新回到索命咒上。
明明是号称只要有强烈的杀意就算是一年级的小巫师都有可能施展的强大黑魔法...
但现在确是直接将汤姆榨了个干净。
“该死，我那如大海般厚重的魔力啊~”
汤姆在心底里狠狠记了某人一笔。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服用魔药带来的负影响用来作为施展黑魔法的助力和引子简直是绝配。
“既然巅峰留不住，那就重走来时路。”
“终有一天...”
我会成为祂们，甚至超越祂们。
野心如同野草般肆意地生长着，脑海里大逆不道的念头在亵渎的边缘反复横跳着。
“走了吗？”
汤姆感受着三成完成度都不到的大脑封闭术没有被触动的痕迹，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原本的张扬和乖戾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阴冷。
故意暴露出灵体防御上的漏洞和自身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反心，同时展露出自身身为巫师的特殊来作为吸引目光的砝码...
大脑封闭术是万能的吗？
并不是，以汤姆现在的灵性做不到全方位无死角帮自己抗下一切针对灵体的窥探，用灵性来施展魔咒还很生涩。
但只是给自己提个醒还是没有问题的。
作为一位灵魂领域的传奇巫师，汤姆在这方面有充足的自信。
如果将灵魂比作一台计算机，那么汤姆的灵魂就是一台处于代码运算中的机器。
无时无刻不在更新着名为大脑封闭术（诡秘版）的软件。
高明的黑客或许可以悄无声息地越过汤姆的‘防火墙’，但入侵这入侵这一过程势必会影响汤姆软件的更新进度。
除非有全知全能的存在或者诡异到一瞬间窃取汤姆的记忆知识并篡改汤姆的思维，否则势必会留下痕迹...
至于全知全能什么的？
呵，我信你个鬼...
世界之所以存在便是源于还有未知尚存，有缺是自然的法则，怎么会有全知全能这样无趣的存在呢？
“是时候晋升序列八了，之前的塔罗会上那位天真小姐手里说不定会有我需要的主材料。”
这般想着，汤姆却是又摇摇头，继续等到下周一？
这不现实。
自己所知的超凡聚会都在之前被代罚者一锅端了，现在他遇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窘境。
“来到一个崭新的城市找乞丐问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找扒手也是一样。”
是夜，冷风凉嗖嗖的拍打着房间的窗户，时不时传来吱嘎吱嘎的响声。
伊恩·赖特紧紧蜷缩在在被子里，红色的眼睛注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陌生的环境让这个早熟的孩子迟迟不肯闭上眼睛睡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出于某种预感，伊恩没有回到他和同伴们的小家，而是随便找了一家破旧的旅馆。
虽然价格十分优惠，但坏处还是有的，比如...
隔壁若隐若现的莺啼~
或许对某些老色皮来说这是难得的福利，但还是小孩子的伊恩只觉得它们吵闹。
“阁下，您来找我什么事吗？”
“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
伊恩贴着墙慢慢支起身体，红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间的某个空处。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过去了...
狭窄空旷的房间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伊恩松了一口气躺下，红色的大眼睛挣得大大的，十分钟以后...
“阁下，您来找我...”
......
“嘶”
“嘶嘶”
街道的阴影里，一身黑袍头戴兜帽的汤姆脸色古怪地听着手腕上的黑蛇抱怨着。
大概意思就是那个人类幼崽一直像一条虫子般在自己的视线里扭过来扭过去，它感觉自己受到了冒昧。
“嘶”
汤姆抚摸着小黑的头以示安抚，然后将缠绕着黑蛇的手收回口袋。
这条蛇是他在贝克兰德的下水道里遇见的，汤姆遇见了很多的同类，这是其中最聪明的一个。
甚至不需要他来养活...
“好了，该去见见这个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