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私下的会谈
“待会有事吗？”
吃饭的时候，王静问起了刚才电话的事情。
肖墨点了点头，一边夹了一筷子菜到肖子轩的碗里，让他快点吃饭，一边回答道：“是啊，和客户谈点事情。”
王静“哦”了一声，说道：“谈事情就谈事情，别喝酒，早点回来。”
肖墨笑道：“我知道。”
他们是相亲结婚的，看对眼了，就结了。
结婚后，两人的生活却越来越甜蜜，感觉选对了人。虽然生活条件因为房贷的事情很拮据，结婚几年来都没有出去旅游过，肖墨也没有买过什么生日礼物给她，但两人从未因此生过嫌隙。
两人有着各自的工作，也不会过多掺和和闲聊各自的工作，因为跨行太大，完全没有关联，谈了也是对牛弹琴，不如不谈。
这番说话，不过是非常正常的夫妻之间的关切和叮嘱。
“爸爸待会要去加班吗？”
两人没说话了，默默地吃饭，肖子轩却忽然抬起他的小脑袋看向了肖墨，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肖墨温柔的笑了笑：“是啊，爸爸待会要去加班，你和妈妈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我知道，我会听妈妈的话的。”
肖子轩重重的点了点头，非常的认真。
王静“噗嗤”一笑，嗔道：“肖子轩，你别说得这么好听，到时候要是顽皮，不听妈妈的话，看我不打你屁股！”
肖子轩冲她“啊”的大喊了一嗓子，大声说道：“我很听话的！”
“哈哈~”
肖墨和王静纷纷笑了起来。
在这个家里，肖子轩就是开心果和粘合剂，让本就稳固的夫妻关系更加融洽粘合在一起。
吃完饭，肖子轩就跑到了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蹦蹦跳跳。
老婆王静在洗涮碗筷。
肖墨自己则泡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眼前的蓝色屏幕。
屏幕中，初始的那些字体消失不见了，像是游戏开始的画面被切换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请选择需要加点的物体”。
第二个部分是“请选择物体需要加点的属性”。
第三个部分是“你拥有初始点数10”。
第四个部分则是“点数计算公式=时间*（触及率+曝光率+点赞率+信任度+对比度）”
肖墨很快理解了前面三个部分。
毫无疑问，第一部分第二部分是针对需要加点的物体，改变物体属性。
第三部分，额，才10点属性点？
这新手礼包也太小了吧？
肖墨都懒得吐槽了。
至于第四部分，肖墨有些挠头，这计算公式有些笼统啊。
不过，肖墨还是大概清楚了，属性点数的获得要靠推广和影响力，影响力越大，他获得的点数就越高。
“让我自己成为名人？还是把产品推广？”
肖墨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
不过，肖墨也没有纠结这些，走一步看一步，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有答案。
“能不能选我自己？”
肖墨突发奇想，想着把自己作为需要加点的物体，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叮！所选物品不符合条件，高智慧生灵不可加点！”
蓝色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红色的警示感叹号。
肖墨顿时失望不已，喃喃自语道：“看来系统只能是科技侧啊，无法直接成仙成神了。”
另一边。
对于私下去找肖墨的决定，王刚、赵永峰、刘宇三人有着不同的看法。
刘宇挂断电话后，对两人道：“以前开在庐川电子的那些项目，基本上都是肖墨负责的，那些难点也都是他搞定的，他的技术还有负责任的态度、推进项目的决心等等，都是最好的。我不清楚为什么这次那个赵斌要把肖墨撇开来，难道是怕肖墨说什么吗？”
王刚也道：“肖墨这人我也打过几次电话，是个搞技术出来的项目，他既然答应和我们聊聊这个黑度问题，那我们不妨过去聊聊，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赵永峰有不同意见，也比较疑虑。
赵永峰道：“赵斌把他撇开，我看不是闹了矛盾就是肖墨要离职，既然如此，那我们去找肖墨没太大的必要啊。我们和庐川电子合作，不是和一个技术员合作，到时候真正做货和量产，还是要靠庐川电子这家公司的。”
刘宇没有吭声了，他看向了王刚。
王刚沉吟了一会后，说道：“聊聊也无妨，肖墨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很多。说不定啊，他跳槽到了我们公司或者跳槽到艾玛去成为我们的客户，这也是有可能的。”
这话一出，赵永峰和刘宇都笑了起来。
两人不是嘲笑，也不是觉得这话好笑，而是想到了自己，他们就是从华宇的供应商跳槽过去华宇的。
每一个行业，不管看起来多么庞大，其实真正算起来是非常小的，人员流动性非常大。跳槽来跳槽去，今天是同事，明天是客户，今天是客户，明天是供应商的情况多得是。两人相信王刚这话，以肖墨一个资深项目工程师的履历，跳槽进入华宇公司是非常有可能的，跳槽去艾玛也是一样。
半个小时后，三人各自骑了辆共享电瓶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肖墨也在大概摸清了自己获得的属性加点系统后下了楼。
工作时间之外的见面，比工作之时见面的氛围要放松、随意多了。
找了个奶茶店，四人围拢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又让店家上了点小吃，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肖工，重新认识下，我是刘宇刘工，以前都是电话联系，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刘宇第一个开口，笑着介绍了下自己，然后便介绍王刚和赵永峰。
肖墨暗暗在心里记下了，笑着和三人挨个握了握手。
“你好，肖工！”
王刚、赵永峰两人和他握了握手后，递给了他一张名片。
肖墨挨个看了一下。
王刚，华宇公司高级项目经理。
赵永峰，华宇公司高级SQE主管。
“没想到华宇公司这么重视这个艾玛项目！”
肖墨心下暗暗想道。
华宇公司作为国内排名头部的电子方案商，一般情况下，在一个项目开发过程中，掌管项目进度和管理众多供应商的事情都是由普通的项目工程师、SQE来负责，就足以拿捏下游的一众供应商。
小规模的供应商，上至老板，下至员工，都得对一介普通的项目工程师、SQE热情招待，不敢丝毫怠慢。
大规模的供应商，像庐川电子这种上市公司，市值一两百亿的，也得是一个事业群的副总经理这种级别来接待。
而作为普通项目工程师、SQE之上的高级项目经理、高级SQE主管，没得说，都是大爷！
现在，这些大爷亲自过问这个艾玛项目的“黑度”问题，可见华宇上上下下的重视程度，那是前所未有的。
“……肖工，之前我们公司的项目都是你负责的，现在这个艾玛项目也是一直由你在对接，怎么突然换人了，是你这边有想法？”
聊了一会后，刘宇率先问出了这个疑问。
肖墨笑道：“没有，是最近太忙了，在做公司的研发项目申请书，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个案了。”
刘宇一怔，有些不太明白。
赵永峰也听得怔神，不禁疑问道：“研发项目申请？肖工不做项目了吗？”
三人中，只有王刚没有疑问，他在一旁笑着说道：“研发项目书是一个公司的研发实力体现，是靠这些向国家申请研发补助、合理避税的东西，这是企业的政治任务。肖工，庐川电子的研发项目申请书都是你在做吗？”
刘宇和赵永峰这下听懂了，这不就是套补吗？
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套补”，压根不认为庐川电子是真的在搞研发。
肖墨点了点头：“是，今年开始我负责了。”
“那的确是分身乏术。”
王刚面上笑了笑，心里面却暗暗说道：“应该是别有内情！”
他对“研发项目申请书”这玩意有经验，若是放在一个真正搞研发的企业，的确非常重要，但对于庐川电子这种处于非常成熟行业的百亿级别上市公司来说，“研发项目申请书”不过是套补的工具罢了，写上几百份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肖墨说这个理由来解释，不过是搪塞罢了，显然是不愿意暴露真实原因，那应该是令庐川电子或者肖墨自己难看的原因。
三人并没有在这事上纠结。
刘宇随后便问起了这次约谈的问题：“肖工，以你的经验，你认为黑度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不是没有。”
肖墨笑了笑，回答道：“黑度的核心是底色要黑，最核心的就是材料了。玻璃基板、液晶、氧化铟锡这些材料，对于底色的影响比较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底色至关重要的，是偏振光膜片。目前市面上的偏振光膜片，因可靠性、量产性、性价比等考量，基本上是碘系偏振光膜片。碘元素大家都知道，颜色是紫红色的，所以~”
刘宇听得精神一震，连忙问道：“所以要研发一种新的偏正光膜片吗？”
王刚一阵摇头：“这不太现实。”
赵永峰也听出来了问题点，觉得肖墨说的办法不太切合实际，但他对于肖墨说的这些知识非常感兴趣，不禁问道：“肖工你的方案是怎么样的？你们赵总说偏振光黑度做得最好的是玉盛公司的材料，是这样吗？”
“研发新的偏正光膜片当然没必要。玉盛公司也的确是目前黑度做得最好的偏振光膜片厂商，但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办法，那就是添加一种添加剂，让碘系偏正光膜片的黑度提高。这个办法目前我还在研究当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眉目，这个月内可以完成。”
肖墨说了自己的方案，又笑道：“当然，因为我们公司不生产偏振光膜片，也没有这方面的技术投入，所以这个方案只是我个人工作之外的设计，和你们聊也只是代表我个人，不代表庐川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