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苍猿掷石
两人皆是中乘境界，哪怕所擅长的手段有所不同，但实力却十分相近。
一想到即将赶来的数百帮众，陆阳心中越发焦急，出手也变得更加激进。
反观陈虎，心理上占据了优势，自知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连续抓住了几次机会，让陆阳连中几拳，若不是金身功的防御力强悍，说不定战局就要逆转。
“嘭——”
又是一拳对轰，两人齐齐后退。
陈虎被打的灰头土脸，却是哈哈大笑。
“鼠辈，你还是速速离去吧，否则等我帮众一到，连你的小命也要丢在这里！”
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企图让陆阳知难而退。
事实上，情况并没有那么可怕，即便是等到他的帮众到来，在这广袤林间，陆阳想要全身而退并不难。
这一点，陈虎心中同样清楚，而他之所以会这样，自然是害怕了。
按照现在的趋势，他必然可以撑到帮众到来，但就怕天有不测风云。
万一中途出现什么意外，影响了帮众赶来的速度，又或者，陆阳还有压箱底的招数没有爆发出来，死的便是他了。
对于这些，陆阳自然不知，因为他的确是没有压箱底的招式了，而他也不可能去赌黑虎帮帮众无法及时赶到。
“难道真的只能放弃？”他眉头紧锁，心中不断下沉。
“不，不对！”他脑海中仿佛灵光一闪，下意识抬头看了陈虎一眼。
“以他这样残暴的性格，如果真的胜券在握，怎么可能会劝我离去，就不怕放虎归山？”
“只有一种可能……”想到这里，陆阳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冷笑一声：“你在害怕？”
陈虎神色一惊，下一刻，陆阳已经再度迎了上来。
他惊讶的表情让陆阳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攻势越发凶猛。
心理上的优劣，往往会在战斗中体现出来，变成影响胜负的重要因素。
果然，这一次陈虎不复之前的从容，心中开始慌乱起来，防御也再不似刚才一样滴水不漏。
毕竟在他看来，陆阳这般态度，显然是还有隐藏着的底牌没有施展。
……
随着时间的的流逝，陆阳的攻势越发凶猛，眼看陈虎已经是摇摇欲坠。
但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声响传来，让两人同时一怔。
这声音听起来很是细微，但同时又十分密集。
是脚步声！
下一刻，两人同时脸色大变。
陆阳的脸色陡然一沉，而陈虎却是从绝望变成狂喜，他瞬间一扫颓势，竟然直接开始了反攻。
然而，就在这局势将要逆转的一刻，一道破空之声忽然响起。
一粒黑影，好似流星划过，瞬息即至！
“噗嗤——”
黑影直接贯穿陈虎胸口，瞬间令他身躯一顿。
“机会！”
陆阳抓住这这一刻，一拳从下而上冲天而起，重重撞在了陈虎下颌。
“咔嚓！”
一声脆响，陈虎下颌直接被这一拳砸了个粉碎，身躯高高扬起，“砰”的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陆阳下意识朝着黑影飞来的方向望去。
昏暗的树下，柳衡的右手定格在空中，随后缓缓下垂。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变成铁青之色，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如果说之前看他的感觉是虚弱，那么现在则给人一种宛若枯槁一般的衰败气象。
陆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快步上前，轻轻扛起柳衡，身形消失在昏暗的林间。
……
当柳衡再度睁开双眼时，已经是身处一个岩洞中。他背靠着石壁，缓缓抬头。
下一刻，一个身穿粗布长衫的身影映入他的眼中。
他下意识的露出惊讶的神情，他自然认得出眼前的人正是出手救他的神秘人，但他显然没想到此人会如此年轻。
陆阳已经摘下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了坚毅的脸庞，看起来年轻的有些过分。
“多谢少侠。”柳衡声音沙哑着说道。
看到柳衡苏醒，陆阳并不意外，他轻叹一声，“你的伤势太重了……”
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外之意却很明显，便是没救了。
柳衡虚弱的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在他掷出那块石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他本就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之前用真气护住心脉，还尚有生机，但为了偷袭陈虎那一击，让他真气耗尽，导致毒入心脉，已经是神仙难救。
“少侠为什么救我？”他好奇问道，他翻遍脑海中的记忆，确信他并不认识陆阳。
或许是人之将死，大脑已经不太清醒，也或许是印象太浅，他已经忘记，就在不久前，陆阳还曾假扮酒鬼骗他喝了桂花酒。
陆阳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希望你能够控制好平心情，不要太过激动。”
柳衡一愣，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只见陆阳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了那块龟甲。
下一刻，柳衡瞬间瞳孔一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这是……”
陆阳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面不改色的解释道：“这是我爷爷的一位好友留下的，应该是你的东西吧。”
这个谎简直可以说漏洞百出，若真是当年那位瞎子的好友，早就该想办法联系柳衡才是，又岂会等这么多年。
何况，以柳衡现在的这副模样和打扮，就算是瞎子在世，只怕也认不出来他了。
但柳衡已经将死，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思索其中的细节了，他目光闪烁的看着陆阳，嘴唇微微颤抖，忍不住一叹：“真是造化弄人啊……”
陆阳也是感叹一声，“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前辈，没想到，却是这般局面……”
“人总是要死的，不必介怀，按照约定，既然你拥有这块龟甲，便可向我提一个要求。”柳衡苍老虚弱的声音在岩洞中回响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浑浊。
他修炼的乃是秘武，功入骨髓，寿命比常人更加悠久，但他的伤势太重，才让他显现出如此苍老之态。
他看着陆阳，忽然苦笑一声，“可我现在，已经给不了你什么了，既然你的武学资质不凡，我便把我的秘武传给你吧。”
陆阳沉默的聆听着，这也正是他此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