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知 相熟

是初见时的心动，是相知时的欢喜。

喜欢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今天和几个朋友聊起这个话题，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有人说：“喜欢就是看到他就满眼冒星星，觉得他哪哪都好。”还有人说：“和他第一次见面，感觉他真的太完美了。”而我看到他不善言语，那一瞬间我甚至为他的一点点不完美感到庆幸。可能就是他的不完美，反而更吸引我的注意。很多人恋爱，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怦然心动、慢慢了解、逐渐懂得。然后对方从一个完美的陌生人，变成一个普通却珍贵的人。

几天的年一过，在家闷得已经待不下去了。年轻人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世界，所以我和表姐她们早就在家按耐不住了。想要早早提前趁开学之前去昆明玩一段时间。

大概是正月十九，只是清楚的记得那天是2021年，3月2号，跟小姐妹聚了一下，吃吃喝喝，拍拍照，唠会儿磕。送走小姐妹之后，二姐说快回学校了啊，我们该玩点什么呢？我心里一下闪过小平头说的话，说来昆明了就联系他。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群里发了消息。

“昌鹏君，出摊了，炸洋芋。”

“在哪儿呢？”

“五华区。”

“好，等我”

“去哪儿呢，我们”

“酒吧，唱歌，喝酒，随便你们选，开车过来接你们。”

于是乎，我们决定去KTV唱歌。在等他过来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的漫长，可能是我内心期待见到他，但是又充满了紧张与兴奋……他们到了。

我们下楼。看到他，我装作很自在很自然的笑着和他打招呼，开玩笑，但是只有我知道，我内心是极其不自然的，大声的玩笑话掩饰我内心的激动。

他身穿黑色上衣，黑色裤子，与我在老家见到他时还是一样的色调，但是比起之前这次显得更随意一些。比较抓我眼球的还是他的那一双拖鞋……

霓虹闪烁，灯光阑珊，觥筹交错，狂歌乱舞，声嘶力竭……我们就进了KTV大厅，他拖着拖鞋，前台前前台后打问着包房，酒水，而我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他。

随即我们在包房里各自安坐之后，大家好像又都不太熟了，各自玩着手机，没人唱歌，没人说话，过一会儿，应该是他的叔叔吧，带了几个朋友，和我们一块儿。表姐，表妹，还有我，我们的穿着打扮还有谈吐，感觉都与之氛围格格不入。

他叔叔提议喝酒，我就浅浅闵了一口。我没有唱歌。大家也没怎么唱，当然他叔叔除外。他叔叔唱了一首又一首，歌喉确实比较动听。他，偶尔唱一两首。

他，话少，我找他玩了玩骰子，想和他多说说话，好像确实摇骰子的时候他还能说几句，透露着一些笑容。间隙，他也唱了几首老歌，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稚嫩还是什么原因，自己也不清楚，总是被他身上的那股成熟气吸引着……

时间过得很慢，又很快……不太想唱歌，不太想喝酒，估计是因为陌生人太多。但是我对他却格外的信任，想要依赖。我便在他身后的沙发上靠下，想要眯一会儿，也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在他旁边待会儿。闭着眼睛，不是怎么睡得着，感受到他唱歌时起伏的情绪，听着他唱老歌的低沉的声音，我是觉得比较惬意的。

凌晨三点，我被叫醒。结束了，该走了。

KTV外面，一股倒春寒的冷风嗖嗖嗖的刮过。一群微醺的人，正在商量接下来的去处。

我看到他和他的朋友在路边一摇一摇的，时不时对着别人的车镜子脱口而出几句，自己是最有魅力，最帅的。我们当然嗤之以鼻，但是内心我的确认为他是最有魅力的。

他说：“要不你们都去我那儿休息吧，我公寓那儿能住下。”

可能大家还放不下脸，觉得不好意思，我们三姐妹也没有应下，而是打车回去睡了。

睁眼，已经是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表姐群里发消息。

“加林不是说要做到给我们吃吗？尝尝你的西餐手艺。”西餐。是他们昨晚唱歌喝酒时聊得挺畅的一个话题。

我也跟着附和这个话题。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再加上马上要返校了，也想多放松放松自己，多玩会儿。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的，最后就拍板了说下午他们公寓集合。

后来又说做饭不方便，西餐的材料没有，食材还需要空运过来，条件达不到。当然是不是偷懒的借口不知道。最后还是决定在外面吃点算了。吃了啥我也忘了。只记得我们后来找了一个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2021年3月3日，和他的第一场电影，虽然也有表姐和他的朋友，但是也算是意义上的和他的第一场电影，《人潮汹涌》。

那天，我们进场之后，那个场次的电影可能人比较少，也可以说是我们几个包场了。我特意挑了一个离他近的位置，我就坐在了他的旁边。虽然全程没有交流，但是我喜欢坐他旁边的感觉。

电影结束后，彩蛋谢幕上有一句话。“这辈子，人潮汹涌，感谢遇见。”

这句话也是我心里所想的。人潮汹涌，感谢遇见，感谢遇见他——我的昌鹏君。

出了电影院，我的目光依然被他的拖鞋紧紧抓着。时不时的一句话，成熟，低沉的话语声，拖鞋拖沓的声音，让我的注意力分散不开。

他说：“肚子饿了，你们不吃点东西吗？”

出来夜场还能有不吃宵夜的？当然要吃宵夜啦，又不是每天都能这么嗨，这么开心，这么快乐，这么自在。

他走了两条街，带我们去了一家他认为是我们镇雄正宗的烧烤店。烧烤正不正宗，我完全没去关心在意。只是印象中，他谈笑风生。回忆着高中时候的生活，逃学，上网，上课打瞌睡，打架，所有的都是话题。一个小话题，展开了也收不住了。

一讲起来，他兴高采烈，好像此时他又回到了高中时代，膝盖上别着他的马刀……虽然有可能掺杂着些许夸张的成分，可能他的少年时期真的意气风发，充满着少年气吧。

印象中，可能就是那时候他的话稍微算多一点了，连说带笑的。而且他的笑总感觉特别魔性，不间断的哈哈哈，但是声音层次又在递减。也只有他，才有那样的笑声，后来再没遇到过别人是那样笑的了，只有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听他讲话，他一讲话，我就只想安静的听。

男人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几个朋友，撸撸串儿，吹吹牛。能让自己暂时忘记现实中烦人且累人的工作。

我觉得愉悦的时光，它都总是溜得很快。想要再听听他谈论过往，讨论高中。因为高中是我们唯一能有所联系的纽带。虽然高中不熟，但是我们是因为高中的朋友才能相识的。所以，我想听他的过去，我没能参与的过去。感受他意气风发的时代，因为现在的他老气横秋。

宵夜结束。

他说：“去公寓那儿吧，该睡觉了？”

大家也就索性都去了，也不想再费心费神的想要去哪儿。

简单，不失优雅的公寓里，一切陈列设施都比较整齐。

卧室门口的架子上，放着的剃须刀，引起了我的注意。好像透过剃须刀我能看到他剃须的日常。

卫生间，洗漱。我打量着周围，发现有女生的洗漱用品。我心里一咯噔，为什么有女生用的东西。我脑子里一万个为什么。但是我不敢问呀，我也没资格问呀。后来是我表姐也观察到了，她带着玩笑的口吻，说着：“哟，这儿怎么有女孩子的东西呀？”

他解释到：“前几天加林姐姐她们住这儿。”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是真又如何，是假又如何。无奈。简单洗漱洗漱后，便到房间睡觉了。躺床上，我睡不着，发消息问他睡了吗？他也没睡。忘了聊些什么了。迷糊间就睡着了。

其实，人如果心里有某种思绪，或者是心不在焉，又或者是心悸动的话，是睡不着的。大早上的我便睡不着了，我很想起来给大家做饭，亦或是准确说想给他做一顿饭。

2021年3月4日，那是第一次给他做饭。

我的厨艺，很一般。但是我想让他醒来起床的时候，有一桌热饭菜。我记得他说过，最爱吃炒土豆，酸汤。一早，我就在美团上买了土豆和红豆酸汤。买完后发现他们没有米，又买了一袋米，买了米又发现没有肉，又买了肉。前前后后，好几波美团，因此也耽误了我做饭的进程。

讨厌笨手笨脚的自己。厨房里锅碗瓢盆，呯呯嘭嘭的声音，我生怕吵着他们睡觉，把饭煮上后，我到门口看了看他。推开门，他睡得迷糊，看见我了，嘴里不知道呢喃了一句什么，我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起床来掩饰我的慌张，我又立马出去了。

饭还没做好，他们陆陆续续起床了。只能让他们忍着肚子饿会儿。

炒土豆，回锅肉，蒸豆腐，拍黄瓜，西红柿炒蛋，红豆酸汤。嗯，五菜一汤，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那是我做得最开心的一顿饭。

我们的故事本来就少，多点耐心。

饭后，刷刷碗，各自玩起了手机。后来昌鹏君说喝点酒？表姐说打会儿牌？我是觉得都可以，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于是呢，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副扑克，一箱啤酒，一桶水。表姐喝水，我们喝酒。

一局又一局，大家玩得很开心。可是啊，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喝的不多，但是我好像醉了，他喝得不多，但是看起来好像也醉了。上头了，脸红了，眼也红了……

我一直坐他旁边，在我微醺，摇摇晃晃的意识中，我一直倚靠在他身上，那个时候，给我的感觉，好像他是我依赖许久的恋人……

笑着笑着，我就哭了。哭什么？他们都以为我是哭过往的事，其实我只是单纯的笑到极致之后触发了我的泪点，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大概是哭我们相见恨晚，大概是哭我以后和他的种种，大概是哭情深缘浅……

笑着，哭着，闹着……从表姐口中得知，我一个晚上哭着追着要打他。他是不是也在笑话我呢？我想那天的画面是我们故事里为数不多的记忆深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