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记忆复制
“你就算想诓我，也不该指着我的胸口，而应该指着我的脑袋。”
徐恒起先完全被吓住了，他突兀地想起了自己对彼岸这个名词的熟悉感。
不会自己真的有遗忘的记忆吧。
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了，老头这更像是在欺瞒。
“他没骗你。”男子对着徐恒开口道，“你有一部分记忆，没藏在大脑之中。”
“这是什么意思？”徐恒的声音冷了下来。
“字面上的含义。”男子半蹲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徐恒的胸口，“就在这里，我能感受到它，如果你愿意拿出一份的话，我想过程会相当简单。”
徐恒不说话了。
眼前这个男子行为古怪，但是似乎确实不像是在骗自己的样子，徐恒本能地能感觉到他现在说的是实话。
“它是，怎么储藏在我身体里的？”沉默了很久，徐恒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男子摇了摇头，身上的衣服也跟着轻轻晃动，他抬起头仰视着徐恒，“你想看一看它吗？”
徐恒沉默着站立了很久，他的目光在老头和男子身上不断移来移去。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股冲动。
是的，他也渴望了解这个隐藏在胸口的记忆，但同时又有一种不安和恐惧在心头蔓延。
徐恒内心在纠结着，思绪如风暴般涌动。
他明白这个选择的后果可能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那些模糊的记忆和失落的片段，是否应该再去触碰？是否能再去触碰？
“如果要这样藏起一份记忆，需要我的同意吗？”徐恒开口问道。
“在我们这里，是一定需要的，在你那里，我不清楚。”男子摇了摇头，他已经站起身来，单纯看着徐恒。
徐恒的眼睛不断闪烁，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下内心的波动。
而视线中的老头眼神中闪烁着急迫。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露出他内心的焦躁。
他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种强烈的渴求所驱使。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似乎指甲也已经陷入肉中，呼吸急促而不稳定，在这安静的垃圾堆中异常明显。
老头不断舔舐嘴唇：“你会想看的，没有记忆的你是不完整的，不是吗？”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种急迫和渴望的情绪，话语快而断断续续，仿佛每一秒的延迟都让他难以承受。
到了这里之后，老头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欲望，他不再隐藏自己的情感，而是直接表达出对记忆的渴求和渴望。
徐恒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男子的眼睛上，他逐渐放松了握紧的拳头，表情变得坚定起来。
尽管内心还存在着不确定和恐惧，但他决定迈出这一步，去探索那隐藏的记忆。
“如果你复制了这份记忆的话，我会直接恢复吗？”徐恒最后问道。
“不会。”男子语气还是很平静，旁边的老头和他相比简直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那我愿意给你复制我的记忆，你这复制记忆既然能交给其他人，那肯定有个载体吧，我只要这份载体。”徐恒语速变得相当慢，“以及，只能复制三份。”
“可以。”男子说完转身面向老头，“现在，你得支付报酬了。”
老头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急切地将陈旧的衣袍脱下，袍子之下的身材瘦弱得完全是骨瘦如柴的字面含义。
他的皮肤干瘪苍白，干瘪的骨头上贴着的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宛如一具被折磨过的噩梦之躯。
胸膛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瘢痕，位于红肿但是只肿了一点的肌肤和凹凸不平的凹陷处，徐恒看了之后都感觉到恶心。
而最恶心的是，他的胸膛上有一种奇特的纹路，看起来宛如血管般的凹槽在皮肤上交错纵横。
这些凹槽之间，还可以看到一些绿色的液体潺潺流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但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股味道在他脱下袍子前可没有。
“你要来看看他是怎么支付的吗？”男子对徐恒询问道。
“我想还是算了，这肯定不是什么我能接受的事。”徐恒一阵恶寒，“别杀了他就好。”
“这种程度的支付不需要他的死亡。”男子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暗淡下来。
他对着老头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然后往前带路。
徐恒像他说的一样没有跟上。
这个世界的“支付”，应该就是单纯用那种食物作为媒介，老头接下来的遭遇可想而知。
问题是自己的记忆真的值得他用这个来交换吗？
徐恒想到这里时，痛苦的呻吟和惨叫从不知何处迸发而出。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恐惧，如同被撕裂的灵魂在哀嚎。
每一声呻吟都像利刃一般穿透他的耳膜，直击他的灵魂，他甚至在轻轻发抖。
徐恒能想象到那场面。
老头的眼神失焦，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指甲猛然刺入皮肤，鲜血顷刻间渗出。
他的身体不断颤抖，承受着徐恒无法想象的折磨，惨叫声越发凄厉而绝望。
而男子则会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头的痛苦，不会停下对他的折磨，反而单纯会变本加厉，然后以自己想象不到的方式将痛苦收集起来。
老头的惨叫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随着天上的雪花一起在徐恒的衣服上消融，渗透到徐恒的肌肤。
每一声都勾起他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和恐惧，自己的那份记忆，恐怕只会比这个更甚。
徐恒他感到自己的脊梁骨仿佛被冰冷的寒风触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二人再次出现在了徐恒的视野之中。
老头的躯体上留存着一些刑具痕迹，他的双臂上被缚着腕钳，锯齿状的钳爪深深嵌入皮肤之中，血迹斑斑。
手指则缺失了几根，只剩下残缺的指骨，血肉模糊，令人毛骨悚然。
但在他空洞迷离的眼神中，仍然闪烁着对徐恒记忆的渴求，看到徐恒之后似乎兴奋起来。
“轮到你了。”
男子对着徐恒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