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难得的食物
“我想提一个要求。”老头开口道。
“你可以选择提一个要求，或者选择我留你一命。”徐恒保持着自己的冷漠。
他知道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流露出丝毫软弱或者是同情。
“那我想要活命的同时，提一个要求。”老头仍然不依不饶，似乎他咬定了徐恒只能从他这里得到如何去五楼的答案。
“说说看。”徐恒的手指在墙壁上有节奏地敲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头。
“我想要一份你的回忆。”老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似乎有点紧张。
“我的回忆？我想不出这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徐恒看上去根本没有答应的意思，他甚至没问如何给他这份回忆。
“有用，我能闻到你身上的气味。”老头的眼神再次变得阴险而狡诈，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的回忆，将是一份难得的食物，足够我撑好久。”
“如果我把这块东西给你呢？”徐恒拿出从野狗口中掏出的物块，在手中抛了抛。
“不不不，这块和你的记忆比不值一提。”老头连连摆手，“我能闻到那股香味，那股香味……”
老头似乎略一失神，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对，陷入沉默的不止是老头。
徐恒的视线移向了老头身后的窗户，窗外的风声戛然而止，此时每一片雪花都被定格在空中。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默。
“徐恒，徐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千凌？你怎么会在这里？”徐恒环顾四周没找到人，惊讶开口道。
“我现在是灵体状态，我们长话短说。”杨千凌的语速相当快。
“等一下，我得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徐恒开口道。
“先说完，再判断。”杨千凌打断了徐恒的说话，“我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先说说看，你经历了什么？挑重点说。”
“一个冰雪世界，一个木屋，木屋有好几层，目前我闯到第四层。”徐恒也很果断。
“听着，这个世界似乎有点类似于寂静岭，整个世界都是小女孩的精神世界产物，每个东西都是她曾经经历的象征。”杨千凌顿了一顿似乎是喘了口气，“我们的经历应该在某种意义上是重合的，至少象征上类似。”
“嗯，我经历了一个重要事件，那个小女孩的一段记忆。”徐恒快速说道，他强忍住问杨千凌这些信息来源的冲动。
“我也经历了一个重要事件，就是去寻找一个叫月影池的地方，找到足够数量的食物去‘饲养’疑似这个世界神化身的人。”杨千凌的语速越来越快，“不过，好像我所在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搜集这些食物。”
“这些食物长什么样？是紫红色的吗？边缘锋利，有扭曲的纹路，质地粘稠？”徐恒抓紧时间问道。
“嗯，看来你那边也有。”
随后杨千凌和徐恒分别简单阐述了自己在重要事件里的经历，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看样子你我二人经历里象征物确实是高度重合的。”徐恒率先开口道，“你遇到的和我看到的经历几乎是一一对应的。”
“触手怪对应玩具熊，有巨石的森林对应浴室，独眼巨人对应眼球怪物。”
“独眼巨人死后出现的尸骨自称对应‘她’的母亲，这是目前完全说不通的一点，因为在我看到的记忆里，那边藏着的是玩具熊的尸体。”
“你注意过杀死触手怪后的情况吗？”
徐恒越来越困惑，他仔细回忆了小女孩的记忆，怎么都想不到有什么疏漏之处。
当然，也可能是这股一直在自己身上的寒意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
这样看下来的话，不去五楼，就得不出结论了。
“我当时注意了，触手怪死后就变成了一滩脓水，并且似乎它一直在嚎叫着什么自己不该死。”杨千凌的声音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响起，“对了，它说过自己曾经是那个收集食物的怪物最得力的手下。”
“你有什么想法？”
现在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再怎么交流也只能这样了，徐恒更愿意听听杨千凌的猜想。
毕竟要完整回忆过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如果是猜想的话，它基于记忆，多少能当作参考。
“我感觉，那个收集‘食物’的人，很可能并不是女孩经历中的一个象征。”
“为什么这么说？”
“它给我的感觉和所有其他东西都不太一样，我甚至觉得它，没有实体。”
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徐恒隐隐感觉到有一点点空气流动的感觉，可能这次交流的时间要到了。
“最后说说这个食物吧，你是说这个世界的神的象征吃下之后也看上去相当痛苦是吗？”
“恩。”
“我也吃过，我当时也感觉到了痛苦，不只是肉体层面的，还有精神层面的。”徐恒反应过来自己漏说了一件事情，“对了，我杀死这个世界的一个居民后，得到了一份食物。”
“嗯，我也是杀死了一个原住民后得到的。”杨千凌说到这个后，想起来了先前尸骨答应自己的事情。
“虽然我现在还没去验证，但是好像独眼巨人死后掉落的是红色掉落物，不知道是否属于食物中的一种，接下来我会去求证。”
“好，不过不知道我们在这个世界中还能不能再交流一次了。”徐恒现在甚至能看到雪花开始飘动，“既然这个世界的战斗力那么低下的话，我想我们的核心任务应该不是打斗。”
“不用你再次强调，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太差了，我不是不动脑的类型，只是……”
“只是绝大多数时候你都可以不动脑。”徐恒极快地说道，“我总感觉，触手怪和独眼巨人你不该杀的，可能损失了一部分重要信息，但幸好你到我这里来了，有我看到的记忆做参考，接下来去月影池的路尽量减少杀戮吧。”
雪花的旋转速度缓慢地增加，像是在慢慢解冻一般，终于是恢复了自由。
老头也总算从“失神”中恢复过来。
“怎么给你一份我的记忆？”徐恒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