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孟凡是个好演员
西方壮汉一脸惊恐，拼命的闪避着。
可他的身体，被四根粗壮的合金锁链拉扯着，固定在墙上，躲闪的空间实在有限。
这一次，孟凡慢条斯理的在他的胸口上，切下一小片薄薄的肉。
孟凡的动作依旧认真而缓慢，三片肉，他切了足足八分钟。
他就像一个顶级的料理师，认真的从最优质的金枪鱼身上，片下厚度均匀的肉片。
老一辈人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忍。
奇门八派一直维持着华夏暗世界的秩序，八派的每一名子嗣，都曾经受过礼义廉耻的教育，每个人的心中，都存有善念。
善有上限，恶有下限。
孟凡与他们不同。
孟凡的善，没有上限。
孟凡的恶，没有下限。
所以，孟凡能做出老一辈人做不出的事。
当他不急不缓的从西方壮汉的腿根切下第六片肉，有序的与其他五片肉放在一排时，西方壮汉终于忍耐不住了。因为疼痛，他浑身肌肉微微抽搐着，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非常标准的华夏语言，看来这个杀手，曾经受过系统的语言训练。
孟凡微微一笑，道：“杀人者被杀，不是理所应当吗？”
“那就……杀了我。”
孟凡摇头：“不巧，我没有痛痛快快杀人的习惯。”
“我……”孟凡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我准备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时间不会很长，大概三天吧。当能看到骨头了，我大概会用两天的时间，把你四肢的骨骼一点点捏碎，再用一天的时间，慢慢切开你的眼睛。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会破坏你的耳膜，切掉你的舌头，寻一个大缸，把你放进去。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带了外科医生来，他会负责把你的伤口完美缝合。”
孟凡说完，看向常书一，眉毛微微一挑，道：“常医生，你觉得，这个手术难度大不大？”
常书一早就惊呆了。
看着眼前残忍的场面，再回想起当初破庙中暗杀孟凡的情景，常书一心有余悸，冷汗渍渍。
老大是个狠角色啊！
狠角色啊！
角色啊！
啊！
“常医生。”孟凡微微皱眉，提高声调又叫了一次。
常书一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走到孟凡面前，一脸谄媚的笑容，道：“老大什么事，老大请吩咐。”
孟凡道：“人棍你知道吧。”
常书一想了想，点点头，道：“听说过。”
“我要做一个人棍，你的任务是缝合伤口，不能让人死了。”
“哦……”常书一应了一声以后才反应过来，嘴巴大张，“啊——”
“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那就好。”孟凡说着，再次看向西方壮汉。
方才的每一个字，孟凡都说得非常清晰缓慢。
西方壮汉几乎要崩溃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在没有声音，没有视觉，口不能言的情况下生存，莫说一生，即便是短短的一天，也无法忍受啊。
“求你……”
方才的狂傲与戾气一扫而空，西方壮汉一脸颓废，如同一只丧家犬，摇尾乞怜，小声祈求。
六片肉，几句话，让这西方壮汉完全没了脾气。
孟凡没有做出回应。
确切的说，他的目光，又冰冷了起来。
小剑慢慢抬头，带着锁链，点在西方壮汉的下颚，好像吐信的毒蛇一样，逼迫着他不得不用力抬起头。
随后，西方壮汉对上了孟凡冷若寒冰的双眼。
他颤抖了起来。
这种颤抖与战栗，是发自内心的，是无法控制的。
他怕了。
这个面对刘成锋依旧保持着桀骜的阶下囚，终于怕了。
孟凡打了一个响指，小剑一旋，在他的下颚上切下一小片肉。
西方壮汉一声惨叫，面色变得无比苍白。
人的想象力，是一把双刃剑。
它可以创造，也可以毁灭。
此时此刻，西方壮汉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自己被凌迟，被切断四肢和五官，然后被缝合好伤口放到缸中圈养的悲惨场面。
伴随这种联想而产生的情绪，不仅仅有惊恐，还有绝望。
绝望，又加深了恐惧。
“你究竟，想要什么啊？”西方壮汉声嘶力竭的大喊。
几个字，好像透支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整个人软了下去，如若没有那四根粗壮合金锁链的支撑，他恐怕已经瘫在了地上。
孟凡冷冷目光，凝视着西方壮汉，过了一会儿，一字一句的说道：“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我想知道什么。”孟凡冷冷一笑，“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说的话，若没有包含我想知道的事，我就会继续。你想清楚，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孟凡说完，慢慢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转过身，孟凡的表情就松弛了下来，仿佛松了一口气。
除了西方壮汉，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孟凡的表情变化。
几个人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方才孟凡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冷血的恶魔，每一刀都切得认真细致。
而且，孟凡行动之前，并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就好像，屠夫是他的职业，折磨人是他的爱好。
这让大家觉得，这小和尚仿佛一直站在云雾之中，让人看不清真实面孔。
可现在，众人终于明白，原来这小子方才一直在演戏。
恩，孟凡是个好演员。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孟凡走到门口，斜着倚靠在墙上。
在再次转身的刹那，他又变得面无表情。
轻轻抚摸着指间的小剑，孟凡吐出一个字。
“说！”
说什么？
怎么说？
这魔头想知道什么？
西方壮汉脑海中一团乱麻。
“还有八分钟。”孟凡冷冷道。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西方壮汉的额头上落了下来。
“我说，我全说。”他突然大喊，快速说道，“我是国际兵团的成员，S级杀手特拉尔·西斯。三天前，国际兵团接到了一个佣金十分丰厚的任务，组织内的每一个S级杀手，都分配到了一个目标。任务是团长接的，目标也是团长分配下来的，我们只管杀人。对了，我还知道，这件事的联络人，是澳城的一个叫聂隐的家伙……”
他生怕漏掉什么孟凡关心的问题，喋喋不休的描述着事情的整个过程，连潜入华夏的身份和时间，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一个外国人，竟能将华夏语言说得这么顺溜，实在是令孟凡大感意外。
他将西方壮汉的话，捡重点记了下来，随后收了锁链，重新站回几位家主身后。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这次暗杀行动，乃是由三大国际杀手组织之一的国际兵团主导，零星的高水准杀手作为辅助，联络人是澳城的聂隐。
那么，在西南区杀手网站上下单的人，十有八九也是这个聂隐了。
聂隐是谁？
从未听过。
这说明此次针对龙城奇门八派的大规模暗杀事件，并不是单纯的仇怨，最大的可能性，是奇门八派挡了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的路。
审讯结束以后，一行人离开了囚牢，返回地面。
刘家在墓地附近，建了一个小村落。孟凡随着长辈们，进入小村落之中。
这村落共有七八十间房屋，五六百人口。
除了四十几个刘家子嗣，其他人全部是身穿现代服侍的蜀国鬼卒。
孟凡等新一代继承人以及小弟常书一，在一名蜀国鬼卒的引领下，来到一间木屋，吃些东西，等待老一辈人的决策。
过了一会儿，一名蜀国鬼卒进入房间内，垂眉低首的对孟凡说道：“主人叫你去一趟。”
“只我有我一个吗？”孟凡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是的。”蜀国鬼卒点了点头。
孟凡看了看欧阳箐，发现小魔女的表情实在是有些精彩。
孟凡摸了摸光头，对东方婉儿和邢洁说道：“我走啦。”随后又向纪嫣然点了点头，跟随着蜀国鬼卒出了门。
进了村中最大的一间屋子，孟凡发现八位家主围坐在一面古色古香的八仙桌旁，桌上茶香袅袅，每一杯茶都是满的，说明未曾有人喝上一口。
“来了？”东方弘一道。
“坐吧。”皇甫珑玲道。
孟凡坐到八仙桌前的一张小椅子里，面对包括自己的爷爷在内的八个老一辈家主，感觉自己好像受训的小孩子。
孟凡的目光落在老爷子孟不良身上，发现爷爷的精神比方才好了不少，不由笑了笑。
他看不到自己的笑容，但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笑得非常苦涩。
孟不良也笑了，笑得同样苦涩。
人生苦短，孟轲的生命，定格在四十七岁。他的死，对孟凡和孟不良的打击很大。
“孟凡。”刘成锋突然开口，“今天你做得很好。有些事，我们八个老古董做不出来。”
“恩。”一向认真刻板的欧阳正义道，“虽然无法认同，但不得不说，非常有效。”
“所以，我们做了一个决定。”邢森道。
“我们八个人，必须镇守龙城。”裴镇道。
“你，去澳城。”惜字如金的纪全双手环抱在胸前，简单的说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