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方竹在这个话题上没占到便宜,便转而言其他:“张师弟可是一攀一个准,之前攀上了七皇子,这下,连眉眉竟然也是谷主的亲传弟子,眼光这么准的也就你了。”
张会虽然还没弄清楚眉眉是谷主亲传弟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方竹说他攀高枝,他索性就接了方竹的话回复道:“这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本事的人惺惺相惜自然也能走到一起。人往高处走,攀高枝那也要眼光,所以我不攀方师兄。”
方竹看张会如此自信,冷笑道:“还真够狂,我就看你是哪门子有本事的人。”
张会不理方竹,和云豆朝着知更院的住处走去。
云豆小声嘟哝道:“这个方师兄经常说话让人下不了台,我最怕碰到他了。”
“你嘴笨所以他老是欺负你,我还懒得理他呢,我和他赌了,一年后我要是赢了他他就在所有人面前装孙子,你就等着我替你收拾他吧。”
“好,那太好了,以后我就不用怕他了,他见着我要么就说我呆,要么就说我胖,话说得可难听了,你可一定要赢他。”云豆期待地说着。
张会仔细一想,其实这方竹虽然讨厌,但是比起叶襄之流还是好多了。
两人刚走到住处,那黑猫从草丛中蹿了出来,边跑边喵喵地朝着张会叫着,像是在表达它这些天来对他的想念。
张会将那黑猫抱起来,手在它背上摩挲着,此时他又想到了眉眉,心想眉眉走后这猫都没人管了,所以他回来了它才会这么激动。
他本以为回到鹿山能和眉眉团聚了,而现在回来只看到了这孤零零的猫儿,他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到了天快黑时,云豆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像是发现了大秘密一般。
“我就说眉眉的事情不是巧合嘛,鹿山这么多弟子谷主怎么可能会让眉眉陪同他云游,原来,眉眉是谷主的亲传弟子。”
张会听云豆这么一说,真怀疑他这消息到底真不真切,可仔细一想,他从前也觉得眉眉这么多年来被安排在藏书阁好像是有人在刻意为之,原来这背后的用意还这么深。
云豆又接着说道:“眉眉这下可是让大伙儿羡慕狠了,都在说谷主挑选亲传弟子也太没章法可循了,眉眉武功不会,徐先生向先生都没将她收到门下,没人会想到她竟然会是谷主的亲传弟子。”
张会思索了好一阵,觉得谷主这么做好像也是符合鹿山教授弟子的思路,分析道:“鹿山修行注重明心见性,看重弟子悟性,尤其是内门修行,眉眉天资聪颖,博闻强记,她虽不懂武学的招式,但是她恰恰有着赤子之心,能够直观天道自然,可能谷主就是看重她这一点吧。”
云豆听张会把眉眉说得这么厉害的样子,坏笑道:“你得好好加把劲了,说不定她随谷主云游回来就脱胎换骨,把你吃得死死的。”
“那不会,这辈子我都要把她按怀里动弹不得。”张会想到眉眉那乖巧天真的模样,得意地笑了笑。
第二日,张会将之前画的西摩山地图又重新做了整理,他让云豆在藏书阁继续找与西摩山相关的内容,想在去西摩山之前对那里有个详细的了解。
云豆在搜集与西摩山相关的内容时,两人对魔宗有了越来越清晰的了解。
魔宗与正常的武界修行区别在于修行方式上,魔宗在修行方式上急于求成,有悖天道自然,而正常的武界修行是在利用天道自然,与天道自然相融合。
所以魔宗的修行在短时间内更容易见到效果,但是因为魔宗修为违背了自然的一些法则,所以魔宗修行会反过来伤害自然,戾气,难于控制,以及毁灭性大这些都是所变现出来的弊端。
北阿门从魔宗分裂出来后,意识到了魔宗的危害和弊端,最终将魔宗主要力量给灭了,但是北阿门仍旧继承了魔宗的一切特点,比如修行过程中的狠,果断,进步快,专注,所以这也是北阿门能出年轻高手的原因。
北阿门的四大圣使中苟心和星海都是少年成名,而在鹿山却少有这种少年高手。
西摩山是魔宗的发源地,也是魔宗覆灭的地方,这里发生了太多和魔宗以及北阿门有关的事。
张会总感觉在西摩山这个地方藏着魔宗重要的秘密,要知道他父亲为什么会藏在西摩山,可能还真得去了这个地方才知道。自从听樊英说陆延在西摩山,张会日日夜夜都在想去西摩山打听陆延的消息,可他已经答应了苟心不能擅自行动,而且徐圭和向衍也是不可能同意他单独去西摩山的。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去西摩山之前让自己有更充足的准备,让自己变得更强,才不至于人还没找到他就死在了半路上。
回到鹿山后,他照旧白天找袁知行学剑,晚上修习谢卓传授给他的心法。
去长都的这些天,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之前所学的东西疏于修炼,都已经有些生疏了。如今再捡起来刚开始难免会吃力,但几天过后,他开始慢慢恢复到去长都之前的状态了。
在晚上修习谢卓传授的心法时,他一运功,感觉到背上有些发痛,他在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上次徐圭和他说过,说这是个开脉的过程,体内的真气在探索特定的通道所以才会有这种痛感。
云豆看到张会在床上盘腿坐着,肩膀和脖子挺得僵硬,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忍受身体上的痛苦。
云豆道:“你行不行啊,都痛成这样了,别硬撑着了,先歇歇,改天想通了再试,可能就不会这么痛了。”
张会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别吵,害我走火入魔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哟,就你这境界还走火入魔呢,能吓唬谁呀?”云豆语气中满含鄙夷,他看到张会仍是不放弃,肩膀开始发抖,便走到他面前小声劝道,“别犟了,我看你八成是走了弯路了,要么你去找徐先生,让他给你指点指点,兴许要突破得快一些,徐先生现在可是鹿山气宗一派的首领,开脉这种事情他最有见解。”张会后来停下来一想,觉得云豆说得也有道理,他自己性子有时的确倔,就怕陷入到死胡同中去了。
第二日,张会便来到徐圭书房找他指点。
恰巧这时向衍也在徐圭书房,向衍和徐圭在鹿山地位并列,两人遇事经常一起商量,但事实上两人谁也不服谁。向衍的好胜是摆在明面上的,而徐圭在所有人面前都显得谦和有礼,但在心里却经常要和向衍争上一争。
徐圭看到张会今日特地来找他,料想张会肯定是有重要事情才来。
“徐先生,弟子近日练功,觉得背上经常疼痛难忍,就怕是弟子脑袋一根筋钻了牛角尖开脉开得不对,所以想请徐先生给我指点指点。”张会走到徐圭跟前请求道。
徐圭一听,立即喜上眉梢,赞道:“这是好事,等识脉形成了,你就进入开脉境界了,这是多少入门弟子等了好久都等不来的。”
张会道:“多谢两位先生的指点,弟子才能有如此进展。”
徐圭笑着点头:“你师父苟心的功劳最大,当然也是你自己刻苦。”
向衍对于张会和徐圭两人在这儿互相客套早就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向张会,手指指向徐圭的书案:“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来,把你感觉到的识脉动向画出来看看。”
向衍的眼神犀利,语气照旧是那么硬邦邦的,瞬间就打破了张会和徐圭之间刚刚客套的氛围,三人都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张会站在书桌旁,脑子里一默想,按着他能感觉到的背上疼痛的印迹将识脉的走向大概画了出来。
徐圭将张会画出的图形抬起一看,皱眉思索着,好久没发一言。
向衍从徐圭手中将那纸夺了过去,稍微一看,便道:“没什么大问题,右三脉有些弱了,注意平衡就行。”
徐圭本来没说话,听向衍这么一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问题了一般,手指在张会画出的识脉上,神情严肃,朝着向衍说道:“师兄未免过于草率了,识脉可是修炼的基础,识脉出了问题将来会问题不断,师兄说他的右三脉有些弱了,我看法恰好与师兄相反,识脉的形成受先天的影响,也受后天的练功路子的影响,他的父亲就是右三脉弱,所以不适合修炼符术,我看张会不必在右三脉上下功夫,而是要将重心放到左三脉上来,左边管控制,恰好与他将来修炼剑术相匹配。”
“先天的影响只是一部分,你硬要这么看不免有些先入为主了,谁说剑术靠的就是控制,你以为所有人都是袁知行?照你说的这么下去,只会是再造一个袁知行出来!”向衍勾着身子,看向徐圭的眼里满是鄙夷,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徐圭在气宗修炼上几十年来名气都是响当当的,如今被向衍这么怀疑,平时谦卑有礼的风度再也保持不住了,一会儿工夫脸上便气得发红,鼓着眼睛看向向衍,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起来:“师兄,观点不一咱们讨论便可,何故如此话中带刺?袁知行怎么了?师兄座下弟子难道有比他更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