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学前教育
“那灵兽和妖兽有什么不同吗？”
“在上古时代，人族根本无法辨别这两者的区别，因为它们都可以口吐人言。”
“直到弃民操控灵兽作战，守灵人才开始深入研究二者的区别，总体来说，灵兽是成精的动物，对人类的敌意比较小，但也可能暴起伤人，妖兽则完全不一样。”
大妈问他们：“你们应该知道妖兽的血肉不能食用吧？”
两人点点头，风子轩有些心虚，好在他现在脸皮已经厚的跟城墙一样了，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
“如果将灵兽血肉中蕴含的能量比作蜡烛，那么妖兽体内的能量就如同熊熊大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风子轩终于明白自己喝完灵兽血为什么叫略微提升实力了，原来是走错了路，应该吃妖兽血肉啊！
“误食少量的灵兽血肉不会出太大问题，大多是饱腹感和恶心，但是妖兽血肉吃下去会直接爆体而亡，因为人体根本无法承载如此大量的能量。”
他赶紧问大妈怎么区分妖兽和灵兽.
“妖兽是发疯的生灵，它们虽然可以口吐人言，但杀人吃人的观念深入骨髓，根本无法改变，人身上的精气神就是它们的滋补，所以越是年轻强壮，在它们眼里越是鲜美可口。”
“好可怕。”
“从形态上看，很多妖兽和灵兽长得极其相似，有耳鼻口舌，可以捕食繁衍，这也是为什么上古时期的人族没能分辨出两者的区别。”
“最简单的方法，看眼睛，妖兽眼里有杀意，灵兽基本上没有。”
赵晓楠：“那妖和魔呢，有什么不同？”
“魔就不一样了，它们是纯粹的异种，大的有小山那么高，小的可能只有婴儿大小，看上去就是一团缥缈的影子，以黑色和白色居多，没有明显的五官和四肢。”
“你们如果见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八成是魔。”
风子轩：“懂了懂了。”
赵晓楠在华城分部上过一二品的基础课程，倒是对这些有所了解，只有风子轩跟个二愣子一样，什么都听的津津有味。
大妈看了眼时间，继续说：“再给你们讲讲妖魔的弱点。”
两人赶紧竖起耳朵听，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妖魔妖魔，妖远多于魔，前者是群居，后者喜欢独来独往。”
“武夫的兵器可以有效杀伤妖兽的血肉之躯，术士因为自身的体魄不够强大，速度力量全都落了下风，在和妖兽的厮杀中占不到便宜。”
“魔就不同了，除非是特殊材质的武器，否则武夫难以对魔造成实质性伤害，但术士的五行法术可以重创它们，阵法也可以杀伤或者困住它们。”
“原来如此。”
风子轩总算知道武夫和术士为什么互相看不顺眼了，碰见妖兽需要武夫杀胚们冲锋陷阵，术士躲在后面压阵就行。遇到魔却只能让弱不禁风的术士顶上去，武夫来了也是白给。
大妈继续讲了一小会，问他俩。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去做饭了。”
风子轩赶紧掏出八哥时钟看了眼，那小东西大声叫着。
“巳时！巳时！巳时！”
现在分明是九点多，才讲了一个小时。
“九点就做饭？”
“你有意见？”
大妈从怀里掏出一把杀猪刀，尖刃上面红的发黑，干涸血迹甚至都凝固成颗粒，不知道杀过多少生灵。
风子轩点头哈腰：“老师辛苦了，您慢走！”
大妈在手上转了转刀，又收起来，叮嘱道。
“吃完午饭过来就行，我要是没到你们自己等会。”
等她从木屋走出去，风子轩这才松了口气，拍着小心脏叫苦不迭。
“额滴娘耶，这老师是杀猪的吧！”
赵晓楠笑笑：“咱现在干嘛？”
风子轩：“不知道……”
两人出了人字二号小木屋，漫无目的的溜达，倒是把玄黄学府逛了个遍。
“这玄黄大陆第一学府也太寒碜了吧？”
“说不定只有低品级在这听课，你看达聪铭三品巅峰不就被派出去了吗。”
“有道理。”
赵晓楠想了想：“我得去寄个东西，师傅的药材还在我这呢。”
“寄东西，怎么寄啊？”
“在八仙当铺，他们的铺面遍布整个大陆，除了正常的交易，还有拍卖、寄存、鉴定……总之业务面很广。”
“哇哦，有时间我也去看看。”
风子轩和赵晓楠在学府门口分道扬镳，他心里全是悬赏任务，这几个钟头要好好利用起来，又能赚他个几十铜币呢。
……
下午一点，风子轩火急火燎赶到玄黄学府，赵晓楠看他满头大汗，笑着问。
“又跑腿去了？”
“挣钱，不寒碜，老师呢？”
“还没来，我也刚到。”
风子轩落了会汗，这才坐下，掏出压缩饼干就啃。
“你没吃饭吗？”
“哪有空啊。”
他吃猛了，赶紧喝口水，梗着脖子缓了缓，差点被噎死。
“我这几天先在公会挣点钱，晚上去守灵人总部转转，看有没有任务接，这样声望值和贡献值都有了。”
“那挺好的。”
“中午跑了四单，每单都是十个铜皇币和一点声望。”
两人又讨论了会弃民，不多时，大妈推门而入，带着一身煞气，衣服上还有大片的血迹。
风子轩：！？
赵晓楠：？！
“老师，您还好吗？”
大妈不以为然：“刚才宰了一窝獠猪精，没来得及换衣服，来，咱们继续。”
两人大气不敢出，乖巧的坐着，风子轩赶紧把手里的吃食收起来，不敢造次。
“给你俩讲讲玄黄大陆的风土人情。”
大妈照着地图一一指认，这是玄黄大陆全域的地图，只标注了主要的城镇。
“咱们现在呆的地方叫做中原，或者说王城地区也行，是守灵人的大本营。”
“北境地区多平原，有人族粮仓的美誉。南境遍布湖泊河流沼泽，东境沿海，这两地的渔业发达。西境群山纵横，盛产药材。”
“上午说过四大家族拱卫四境，对应着各自的都城，分别是——”
北境-姬家-平原领，家主姬无疆。
南境-张家-黑沼堡，家主张昭天。
西境-孔家-独孤城，家主孔黎。
东境-姜家-晨星港，家主姜福明。
“这里面，姬家和张家是武夫世家，孔家和姜家走的术士传承。”
“姬家以刀法剑法著称，十八般兵器样样拿得出手。”
“张家以拳脚功夫闻名，近身功夫了得。”
“孔家擅长阵道、占卜和八卦，是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
“姜家精通五行法术和巫蛊之术。”
风子轩听的津津有味，这四大家族真不一般，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进去偷师学艺。
他还不知道，在自己三刀逼退大聪明的那天晚上，土豆长老就给他找好了师傅——姬家供奉刀老二。
“这部分就差不多了，再给你们讲讲地图的用法吧。”
两人听的十分仔细，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太阳快落山了，讲解才算告一段落。
风子轩和赵晓楠收获满满，行礼道谢，大妈叮嘱他俩明天也要记得来，两人自然满口答应。
金乌西坠，红霞满天。
玄黄学府涌出不少年轻人，从十来岁的小孩到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应有尽有。
风子轩大呼过瘾：“想不到学前班这么有用，幸好来上了。”
“确实，咱们总算对玄黄大陆有个大致了解，不至于困在王城走不出去。”
他们随着人流向外走，边上嘈杂极了，有谈论炼丹施法下蛊的，也有复盘刚才实战演练的。
赵晓楠掏出传讯符，问大聪明在哪，这回倒是有回信了。
“我刚从长久农庄出来，你们下课了吗？”
风子轩吃了一惊，长久农庄不是出现人皇弃民和妖魔了吗，大聪明过去干嘛？
赵晓楠：“刚下课，你那边怎么样，去长久农庄干嘛？”
“弃民昨天就跑了，我是跟着预备役来这边的，清理外围的小妖魔。”
两人松了口气，看来这杀胚没什么事，很安全。
大聪明继续传音：“我大概六点到王城，咱们回去吃吧。”
“可以。”
风子轩和赵晓楠先回了家，坐在园子里喝蜂蜜啤酒，那一大桶还剩小半。
两人拉着家常，风子轩感觉赵晓楠话又多起来了，不知道跟喝酒有没有关系。
……
六点差五分。
大聪明在院门口喊他俩：“我回来了！”
“快来快来，开饭了。”
大聪明眉飞色舞：“那长久农庄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地下居然有一条暗河，可有意思了，待会跟你们说。”
他洗了手抹把脸，坐到餐桌前，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继续描绘起来。
“人皇弃民可真有能耐，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搞事，离王城只有不到两千里。”
“细说细说！”
“还记得昨天晚上，咱们从八仙饭庄出来看见的卫队吗？”
风子轩点点头，他不可能忘，那黑压压一片武夫和术士太难忘了。
“那是第三批支援的，这之前都派过去上千人了。”
赵晓楠一想到几千个四五六品的王城卫士，吓了一跳。
“这么多中品级都能发动一场小规模战役了吧！”
大聪明点点头，又扒拉几口饭菜，含糊不清的说。
“最先到的一支大队直接把长久农庄围起来了，结果等他们进去一找，什么都没发现。”
“是暗河吗，弃民从地下走了？”
“对，我听下去的人说，那地下别有洞天，支流洞窟多的数不过来，他们也不敢深入，所以不停的在增派人手，鬼知道这帮弃民怎么找到的路线。”
“所以你们是在外围警戒，卫队下去探查？”
“对啊，我一个三品下去干嘛。”
大聪明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告诫他俩。
“小命要紧啊，修仙路漫漫，稍有不慎就折在半道，稳妥点总没坏处。”
“卫队最后找到弃民了吗？”
“没有，我走的时候他们刚探出几条主河道的走向，有一条还是往王城这边来的呢。”
风子轩联想到吴老狗对他说的话，心里惴惴不安，这帮鬼东西不会是来找他的吧？
“那你明天还去吗？”
“去啊，这事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两人又问了些他今天的见闻，都觉得比在玄黄学府听杀猪大妈讲课有意思的多。
“唉，我什么时候能出去闯荡，斩妖除魔多有意思啊。”
风子轩发出一声悲叹，大聪明安慰他。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
晚上七点，三人出来溜达，街面上多的是酒足饭饱的人。
天色昏暗，高耸的王都宫殿灯火通明，像巨人插在地上的荧光棒。
风子轩提议去守灵人总部转转，赵晓楠也很好奇，于是大聪明带着他俩往内城中心走去。
“你们俩现在属于守灵人的编外人员，没强制性的任务，也不会有多少油水捞。”
“编外？啥意思？”
赵晓楠也很奇怪：“我不是探子吗？”
大聪明纠正她：“不不不，探子是神州大地那边的叫法，来玄黄大陆就没用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在华城分部算探子，来总部这边就是编外？”
“对！”
风子轩满不在乎：“那不挺好的，无事一身轻。”
“你要这么说也没毛病。”
赵晓楠有些郁闷：“我看华城分部多的是一二品，难道都算编外？”
“是，总部派去分部的守灵人以下三品居多，都算编外。”
“啊？”
大聪明给他俩解释起来。
“一是中高品级的去那边动静太大，你想想老豆子一巴掌把山拍碎了，这可不好掩饰。”
两人点点头，确实如此，高品级要是全力出手，破坏力惊人，恐怕全国各地都会报道这件事。
“二呢，人皇他老人家的初衷就是在神州大地留下人族火种，玄黄大陆不去过多干预，所以没必要派那些强者。”
“第三点就是，咱们下三品太弱了，实在不够看，基本上全是编外，主要以修炼为主，很多守灵人就抽签去分部度假。”
风子轩莫名其妙：“度假？”
赵晓楠倒是有点头绪：“我懂了，神州大地那边更安全，的确像是去旅游的，而且文化习俗也和这里不一样。”
“是这个意思。”
风子轩恍然大悟，难怪大聪明天天愁眉苦脸，一回到总部就笑得合不拢嘴，感情是华城分部那边没什么妖魔可杀，这憨批憋得难受。
“这边就不算度假吗，我感觉很太平啊。”
大聪明鄙夷的看着他，一脸嫌弃。
“妖魔遍地，遍地妖魔，懂不懂？你白天是在玄黄学府悠哉悠哉的上课了，我白天可是跟着王城卫队去了长久农庄。”
他看风子轩一脸茫然，不由得叹了口气，神州大地来的人确实很难理解玄黄大陆的艰苦环境，大聪明只好耐下性子。
“因为你现在呆在王城里，看不见而已，天上有阵法，城墙有卫队，有人替你们负重前行，等你以后去野外随便转转，就明白妖魔遍地是什么意思了。”
风子轩其实在人皇古玉的场景中看见过漫天妖魔，但那是五千多年前的事，他并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更何况这段时间他只接触过狌狌、老鼠精、古龙和一群灵兽小家伙。
赵晓楠也很困惑，大聪明看着他俩，感到十分头痛。
“这样吧，咱们也别去总部了，直接到公会接个简单的任务，带你们出去看看真实的世界。”
风子轩一拍巴掌，激动的蹦起来：“妙啊！”
赵晓楠也很兴奋，似乎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大聪明无言以对，只好提醒他俩。
“我事先说明，咱们仨只有我出过任务，也是我实力最强，经验最丰富，所以出去以后必须听我的。”
风子轩和赵晓楠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停的点头。
“其次，咱们只许接王城附近百里内的任务，再远了决不能去，这样会安全很多。”
“好！”
“同意！”
“最后一点，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我给你们殿后，你俩去找人帮忙，或者自己逃命，总之走一个是一个，绝不能全都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