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揭开疑惑
看着远处房屋中突然出现的光亮，老人眼神晦暗，冷哼一声。
充满皱纹和老茧的手不停翻动着一本老旧的书，他嘴里念念有词，一张书页被他撕下，他抚摸着身旁的一条狗，将书页贴在狗的额头上。
过了一会，远处房屋的光亮渐渐暗淡，老人身旁的狗突然发疯似的跳了起来，对老人狂吠不止。
老人讥讽的看着眼前乱叫的恶犬，一脚踢在它的头上，它被踹飞数米远，痛苦的呻吟着。老人不再理会它，走出屋子。
他看见远处那道身影，仿佛在拖行着什么，但老人只是压低帽檐，扭头视而不见，快速的消失在东方那即将泛白的天空下。
哲姆罗先生失踪的消息在小镇上传开了，有人说他要升职被叫去了隆德的教区；有人说他的家里人给他安排了与贵族小姐的婚姻，要求他赴约。镇民众说纷纭。
宁莫梦见自己和父母坐着游乐园的过山车，又惊险又刺激，身体随着过山车不断摇晃，他渐渐睁开双眼。
“终于醒了。”宁莫眼前是一个陌生的老人，他瞬间清醒，站了起来但头却顶到天花板。
“疼……”宁莫吃痛道。
他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想起自己杀死哲姆罗后在家里睡到昏死，现在这是在哪。
突然一阵颠簸，宁莫环顾狭隘的环境，自己好像是在一个马车上。
“你，你是谁。”宁莫充满敌意的看着对方。右手也顺便摸向口袋，但没有掏出任何东西。他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圆盘被对方拿走了吗？
那个老人哈哈一笑，看着宁莫充满疑惑和不友好的眼神，道：“先别着急，好好坐下，我会给你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经历哲姆罗一事后，宁莫已经不能再完全相信他人，他依然警惕的盯着对方。
见宁莫丝毫没有放松下来，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炽时盘递给宁莫，道：“你先放松下来，我不是坏人，先听我讲话好不好。”
宁莫渐渐放下警惕，老人看对方似乎相信了自己，道：
“在此之前，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的姐姐失踪了。”
宁莫如同遇到晴天霹雳一般，瘫痪在座位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老人。
“不，不可能，我，明明，明明杀死了哲姆罗，姐姐为什么会失踪。”宁莫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全身疼的要死，不如就这样结束吧。
“都说了你先别着急，你姐姐肯定没事。”老人不耐烦道，“你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吗，整整一个星期，是你姐姐写信让我们把你接走。但之前她和我们有些矛盾，所以自己跑掉就失踪了。”体型彪悍的老头窘迫的挠挠头。“那个小祖宗，把你这种臭担子扔给我们，求人办事还骂骂咧咧。”
宁莫紧皱眉头盯着老人，仿佛是想质问他。
老人摊摊手，把一封信给宁莫，宁莫仔细阅读了一下，大体上是姐姐要去寻找父亲，警告老人要好好照顾尼莫，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会回来把他老骨头卸了。
应该是姐姐的字迹，宁莫只能选择相信。
老人接着说道：“相信了吧，信你留着吧。我要给你讲的事情很多。先从那个哲姆罗说起吧。”
“他垂涎你姐姐的身体，想要占有她，可是那个小丫头没有意识到危险，所以让哲姆罗有了可乘之机，差点得手。”
“哲姆罗的目标是我，他想占据我的身体。那天晚上用他的能力驱逐我的意识，但我运气可能很好，没让他得逞。”宁莫插话道。
“你的身体？他要你的身体干什么？”老人有些不解。
宁莫想起哲姆罗恶心的嘴脸，脸色阴沉的说道：“他说他想要一个畸形儿。”
“畸形儿……”老人眼神充满了恨意，但额头上逐渐冒下豆粒大的冷汗。“那个混蛋居然还知道那种仪式……”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宁莫，道：“你小子挺有本事的，替我们干了一件好事呀。”
宁莫苦笑了一下，自己只是想保护姐姐。
老人从口袋掏出一个黑布：“你应该见识过这个了吧，它是哲姆罗拥有的八阶信物，死帘布。”
居然忘了这个东西了，还好当时黑布掉在地板上了，不然真的会被自己随着尸体一把火烧掉。
“每个教会都有自己的信物，能和信物产生反应的人被称为灵者。灵者会通过信物来使用自己的能力，乌幕教最低级的信物是黑蚕幕布，也就是九阶信物。”
“九阶黑蚕幕布的能力只能让别人暂时失去光明。而八阶的死帘布则可以占据弱小生命和濒死人类的身体。”
“看你伤的那么重，我想他肯定也拥有了另一种能力，就是以失去双眼的代价，强化自己的身体。他已经成为了死想者。”老人倒吸一口凉气，“你居然能在这种情况杀死他，运气是真的好呀。”
宁莫翻了一个白眼，道：“就不能承认我的实力强吗。”
“呵呵。”老人笑着，“哲姆罗是把你当成一个普通人对付，如果是要杀和他一样的灵者，他本人是不可能过来的。”老人道，“不过你也算是很不错。”
宁莫不满的冷哼一声。
“还有就是这个圆盘，是炽时教的九阶信物，炽时盘。原本是属于你姐姐的。”老人指指宁莫手心的炽时盘，道，“但你姐姐闹别扭之后就将这个圆盘丢弃了。”
“你们父亲在三年前失踪了，你姐姐怀疑我们知情不报，于是闹起性子来。把自己的信物扔了。”
“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将它送回到你们的房子，而你姐姐白天又会将它扔出去。但你姐姐信里说有天被你捡到了。”
“你现在可以算是一个灵者，但我要提醒你，当灵者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信物会对人产生腐蚀，让人迷失自我。而且长期带着信物会让自己听见和看见一些禁忌的事物，毕竟信物连接着神明，使用这种力量不是什么好事。”
宁莫摇摇头，看着老人道：“但如果不是这个信物，那晚我就死了，我也保护不了姐姐。”
老人满意的笑了笑，道：“菲茨杰拉德家的小子我见的次数不多，但我知道你和你父亲还有那个小祖宗一样，是个可塑之才。”
宁莫觉得对方是在夸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的姓氏原来是菲茨杰拉德呀。
“九阶炽时盘的能力很简单，就是往炽时盘中注入灵感，可以燃起火焰。而八阶的信物是日炽环，如果你能坚持当灵者的话，你会知道晋升方法的。”
“还有，身为灵者这件事要保密，这是灵者界的规矩，因为平民得知这种神秘力量后会畏惧神明。”
“第二，不得伤害平民，身为灵者是身为要代替神明来保护人民的存在。也不能伤害其他灵者，违反规定的会被灰裁所审判。”
“第三，不允许任何人私自成为灵者，关于这一点，我们现在就是去隆德灰裁所的路上帮你登记。顺便将哲姆罗的事情告知他们，让他们调查。”老人道。“毕竟一个偏僻教区的守护者，而且仅仅是一个八阶的守护者居然能预谋那种事情，背后肯定有人支持他。”
“第四点。”老人接着说道“不可以使用与自己不同灵职的信物，比如你使用不了哲姆罗的黑布的。但仅限于信物的主人还活着的时候，没有主人的信物被称为灵遗物。灵遗物会继承原来信物的某些能力，可以通过注入灵感使用。”
“不过低阶的灵遗物大概率只是一个废物，没有任何用处。”老人有些遗憾的说道。
“第五点，不可以使用高于自己信物等级的有主人的信物。因为升阶时提升的不只是信物，还有你本人的身体。如果强行使用高阶信物，可能导致被信物彻底吞噬，成为一个难以描述的怪物。”老人表情十分认真。
宁莫默默消化着老人说的话。
他觉得自己仿佛有可能回到地球，但却已经不再考虑这种事情。他想去寻找自己的姐姐并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他接过老人递过来的死帘布。
“这是你的战利品，虽然大概率是个废物吧，但你可以注入灵感试一下。灵遗物只能保留原信物的一个能力，威力还会大大削弱。”老人解释道
宁莫向老人道谢，他打开马车的窗户，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热闹非凡的场景，络绎不绝的人潮穿梭在街道，四处响起的叫卖声与花园的平静相比让宁莫有些不适应。
宁莫又捂住嘴鼻，空气中满是灰尘和一种微微的臭味。
“欢迎来到隆德，这里是帝国北部的中心，但环境比花园差的多了。”老人看着宁莫的动作哈哈大笑道。
“哦，对了，我叫布吉雷，是你姐姐以前的老师，不过之后，就由我教导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灵者了。”布吉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