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月

#激情产物，细节勿究#

#ooc致歉

“你是东窗的暗月。“

——

建安二十一年冬

是夜。

曹操在梦里见到了故人。

梦里的陈宫依旧是那么意气风发啊。

他骑着白马向曹操奔了过来，来到曹操的马前，他熟稔地笑问，“孟德，如今可还安好?“

曹操没有答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公台，

公台，

公台

……“

十八载，短短一瞬，竟已过了十八载啊。

梦里的公台见曹操不答话，也不恼。他利落地下了马，说 “孟德，我来给你牵马。“

“公台。“ 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陈宫牵着马，缓缓前行，嘴角依旧挂着熟悉的笑容。

“公台，那夜你可后悔?“

曹操又想起了那个夜晚。

——

陈宫跪坐在桌前，叹气，“曹操，你安敢刺杀董卓?“

年轻气盛的曹操心想: 这又是一个庸庸碌碌之辈。

他本不欲多言，但陈宫又问，“你可知如今到处都是搜捕你的告令，你该逃往何处去啊？“

曹操冷哼一声，“天下之大，自有我曹孟德容身之所。“

他转身看向了陈宫，身上的镣铐也随之响动。

陈宫听到曹操的狂妄之言，勾了勾嘴角，从宽大的官袍里取出钥匙，走到曹孟德身前。

他低下头，耐心地解下了曹操手上的镣铐。

曹操别扭地说了声，“多谢。“

陈宫笑了笑，“天下皆言孟德是忠义之辈，今日见之，果真如此啊。“他自然地拍了拍曹操身上的尘土。作揖道，“我姓陈名宫，字公台。“

“公台。“

曹操也是随性之人。听到有人称赞自己，自然喜不自胜。但转眼又想到如今自己深陷囹圄，实难成大事。

“如今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我虽为中牟县县令，但仍希望能遇一明主共成大事。我观孟德非燕雀，乃鸿鹄也。不知孟德欲往何处，我愿追随。“陈宫望着曹孟德，言语间充满了真挚恳切。

曹操愣了愣，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时失语。

想他曹操今日落魄至此，但仍有人赞他为忠义之徒，愿跟随自己共图大事，这是何等的令人感动啊。

陈宫见曹操并未答话，又笑了笑，“孟德，很为难吗？“ 

公台每次笑的时候，他剑眉下的那双星眸会眯成一条线。脸颊上的酒窝也随着笑意若隐若现，甚是温柔。

曹操又一次被他的笑晃了眼。

“呃…我欲回乡召天下义士共诛董贼，匡扶汉室。“ 他有些不自在地整了整衣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陈宫点了点头，赞许，“孟德果然是赤胆忠心之人。我愿弃官随你共兴诛贼之事。“

“承蒙公台信从。“

“孟德，你可有具体的计划?“

曹操坦然一笑，说，“今夜四更我们可以先去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吕伯奢那里，暂且修整。等第二日… … …“

他们一直聊到了二更。

谈兴正浓时，曹操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陈宫的脸上。

屋内昏暗的烛火摇曳，映照着陈宫那张俊逸的脸。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时带着一丝温和，粉色的唇也随着思想的迸发一张一合着。在曹操谈到自己的志向时，陈宫的眼睛明亮而炽热，两颊的酒窝也漾着温柔和亲和。

曹操看着那双眼睛，一时有些失神。

他的失态引起了陈宫的注意，陈宫担忧地问，“孟德，你怎么了?“

曹操这才回过神来，心虚地转了头。

“呃…我只是惊觉天色已晚了。“

他略显尴尬地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前。

窗外，月亮时隐时现，些许微光透过云雾洒在院落中。那光影斑驳交错，如同梦境一般虚幻。

——

“孟德，我无悔。“

“我陈宫从不后悔随你弃官而逃。“

“我只恨自己，只恨自己…“

…

“识人不清。“

——

“公台，公台，公台…“

梦醒了。

曹操的头风病更加严重了。

剧痛让他从虚幻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卧房无一人。

他忽然眼角有些酸痛，抬手一抹，竟发现眼角有泪，不由悲从中来。

呆坐片刻，他长叹一声，喃喃道“公台……“

物是人非，你终是弃我而去啊。

可你知晓，于我而言，你是那夜东窗的暗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