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又一个遵从自己内心的辞职了
浩浩离职意已决，萋萋母忧夜难歇。
谆谆葭语宽心绪，切切师言指迷津。
汤君小浩既辞现职，心怀舒畅，告母其事，母闻而神绪不宁，忧甚。浩言其苦，母疑为饰词，不纳。浩遂闭户自守，以防母怒。浩与友葭议及前程，葭询其是否已禀站长萧君明晓及师者呼昂，浩答已面辞萧君，并述母愿其保职而轻试事。葭以为师者呼昂或曾语此于浩之母，遂劝浩当寻师者呼昂解之。师者呼昂劝浩勿延久，恐其屡试不第，且促速决，否则虑难相助。葭又问浩所习，知为工程管理，乃成教也，考数英政。葭疑浩既离环保，何以仍习此？浩言或可先兼职，俟试成再寻环保业。葭析之，谓环保业门槛高，浩经验不足，难入；而若以教培经验辅之以学历，或更利其职途。又诫浩，择学须由衷，道阻且长，非有恒志不可至，勿因人言而轻动。葭更以己为例，言其昔日苦读，勤勉异常，乃至友辈皆惊，终得所愿，然亦失却青春之乐。愿浩择路慎之，快乐成长。浩闻之，若有所思。夜深人静，浩独对荧屏，未可轻否。有诗数咏：
一言难尽离职苦，二度思量前程路。
三更灯火独对屏，四方友助心不孤。
子时二十六分，小浩君告雍葭曰：“余已办妥离职之事，心怀畅快。”雍葭复之：“悦则无忧。”
亥时正，小浩君复言，其间信号微弱，似有断续。雍葭问：“何故欲言又止？”小浩君答之：“今夜吾向家母坦言离职之事，不料其情绪又现波动，令人头疼。”雍葭闻之，再问：“离职之事已成定局乎？”小浩君应曰：“然也。”
雍葭续问：“站长是否已知此事？”又及：“师者呼昂亦有所闻否？”小浩君告之：“吾乃亲面萧君而辞，且于那晚邀其共餐，以示诚意。”
二十二时零四分，小浩君留言：“彼母今精神恍惚。”续道：“乃至言及，职守不失，试事不捷亦无碍。”
雍葭秒问曰：“君曾向阿母诉苦乎？”小浩君答曰：“彼以为吾皆托词耳。”又言：“甚或造作之辞。”并道：“以其精神之疾故也。”
至二十二时零五分，小浩君续书。雍葭再询前事，小浩君重申：“彼固以为吾之托词，乃至造作。”并叹曰：“此亦常情，吾亦能解。”言及沟通之难：“无法常理相交，是以吾唯向师者呼昂禀报，方有实效。”又言己之现状：“吾今闭门自守，以防彼病发而滋事。”
廿二时一刻，小浩君言及：“余唯有向师者呼昂禀报此事。”
雍葭复之：“莫非因师者呼昂昔日有言，需保住职分，故阿姨亦望君稳守岗位，宁失学途？此言或源自师者呼昂昔日与阿姨之谈。若真如此，则解铃仍需系铃人。吾料师者呼昂非但不会阻君离职，反或默许。且看师者呼昂如何表态，又如何与阿姨言说。”
小浩君疑道：“恐非易事，吾与师者呼昂交谈，皆以应试为要，且嘱吾勿拖延过久，以免错失良机，待其退休则无望矣。”
时已逾亥正，言谈尚炽。雍葭既询小浩君之境遇与心绪，复以温言慰藉之，谓事已至此，当极尽劝勉鼓舞之能事。然念及己身，非小浩之非骨肉至亲，终归是外人，难以感同身受，深谋远虑恐有未及。故一面应承小浩之需，一面急告师长老呼昂，其情略似好事之女孩，虽置身事外，但绝非乐此不疲于窥探八卦。恰雍葭与小浩论及此时，小浩之母茜云，或急不择途，竟直接致书雍葭，寻觅话题，欲谈其子小浩之事矣。
茜云问雍葭：“在学校乎？”
答：“已返公司矣。”
问：“葭，此周汝将来乎？”
答：“姨母，吾尚未定休假之期。”
时廿二时一十二分，茜云又问雍葭：“便通话乎？”答：可也。”
时廿二时五十六分，记通话时长，三十九分廿一秒与茜云长谈，雍葭果闻其子小浩君辞事及未来职道之谋。葭频言宽慰，望茜云阿姨勿过忧思，子孙自有天命。但求行止不逾矩，不悖德，余皆顺其意，乐其所乐，余事勿念。又劝以子之乐为乐，勿强加己志。葭言忧小浩君历劫身心俱疲，强其所难，恐生不测，悔之无及。论及师呼昂之策，欲浩君苦撑数年，葭以为不可。深陷火海，强撑何益？安危难料，悔将何及？复诫勿轻信人言，当审时度势。今光伏业衰，宜广开视听，勿蔽于一言。茜云屡引师者呼昂之言为据，葭再言师亦倡随心而行，乐为先。人皆善变，浩君今行或未合其性。岁月流转，或有变数，乐亦或转为悲。葭复劝，茜云信子之心，解子之苦。自喻父母相持之恩，母子连心，疑则生隙。葭又言浩君无需自苦，衣食无忧，享天伦之乐足矣。勿以己度人，家境各异，难作比较。茜云忧浩君辞教培而无成，葭虽言职业规划非己所长，然深信身心健康乃事业之基。及浩君受伤，师长均忧其安。葭告之，师亦主随心，不拘他意。又言所学非所用，恐误前程，葭复以“儿孙自有儿孙福”慰之。师者呼昂虽劳心，浩君之安更为重。茜云为小浩君忧，几近抑郁。葭笑慰之，喻如握沙，松手则乐。只要不违律法，不悖道德，乐而为之可矣。又及光伏学院之事，葭以为不可信之过甚。时移世易，当自察时势，勿惑于一言。茜云再忧浩君试而无果，葭以福运宽其心。浩君善行正心，此乃大善，必有善报。言毕，茜云之心稍安。葭寻故挂断，恐增其忧。
老呼昂闻雍葭语之确凿，乃转询于葭，关于小浩君之职业定位及所长何许。葭谓此事非轻易可断，浩君当自知其性情，明晰心志，而后方能确定方向。葭直觉浩君心地善良，意志坚定，或能在教育领域有所建树，然此皆揣度之词，终须浩君自行抉择。
雍葭继而言：“则无需羁留于彼令心不安、身受损之地矣。”
又问曰：“浩君今所学，莫非西南交大之工程技术乎？此成人教育之道，兼试英文、政治等科。”
雍葭再询：“然则君专攻何科？”
浩君答曰：“正备考研究生数学二科。”
雍葭追问：“所图何专业之深造？”
浩君应曰：“乃十月成人教育之工程管理专业。”
雍葭疑云顿起：“君既已远离环保与工程之领域，犹欲以此专业赴研，何意也？”
浩君解释：“往昔从事环保运维，故择此二途。未来或可涉足雍葭之业，然非教育培训。若得金榜题名，先兼他职以过渡，后寻环保相关企业就职。”
雍葭谏言曰：“重返环保、工程领域实属不易，以君经验尚浅且非应届之故。然若专心数学或教学之道，辅以教育培训之经验，则学历提升或可助力君之教育职业。否则，勿读无益之书，勤加锻炼，享受游乐亦可。”
浩君闻言，仍言欲寻环保相关企业，并撤回前言，表示将重新思量。雍葭重申刻苦复习与专注教学之要，力劝其勿涉无用之学。
雍葭曰：“择专业或进学，必出于己愿，否则学途枯燥，唯凭坚韧心力可持。勿因人情世故而择，亦须知深造虽入，毕业亦难，论文之压，甚于劳力，乃心之重负也。吾非劝尔弃试，乃欲先陈其难，使尔心有度衡，不盲从他人，惟从心之所向。”
复言：“书山有路，勤为径也。若无勤勉刻苦，不对己严加鞭策，则学途难行。天赋不足者，更需苦读，此心智之苦，冷板凳之寂，非亲历不知其味。然亦不可盲目苦读，盲目勤勉，否则学而不乐，亦难持久。”
再言：“故当自省，是否适于此读书深造之路。若不然，勿强为之，盖读书之苦，或胜于上班之劳。”
又言：“毛坨屡试不第，六七年间，稍试即止，力未至也。既误玩乐，亦不得轻松愉悦，皆因判断不明。吾则自狠自励，所下功夫，连挚友皆惊为不可能，加之运气，方有今日。其间之苦，难以言表，亦失却青春之乐。望尔快乐成长，择适己之道。”诗云：
离职小浩心暂安，母忧难解夜难眠。
前程漫漫需筹划，莫负韶华莫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