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临冬城养子
艾德在大厅里与孩子们一起用餐。
小瑞肯还在吃奶，因此凯特琳让仆人把饭菜送去了卧室用餐。
罗柏和布兰穿着羊毛衣，胸前有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纹章，多米利克披着波顿家族的猩红披风，胸前却是姨妈达斯丁家的生锈王冠与交叉战斧纹章。多米利克来临冬城做养子前，是姨妈芭芭蕾夫人的侍从。席恩的黑色皮甲上是葛雷乔伊家的金色海怪纹章。
琼恩·雪诺坐在桌子的角落里，作为临冬城私生子的他，没有任何纹章可以佩戴。
艾德听临冬城教头罗德利克·凯索爵士说，最近席恩练习射箭剑术愈发刻苦。以前，席恩和罗柏，琼恩一起训练，十一岁的罗柏和琼恩，在对练的时候，根本威胁不到席恩，席恩总是一脸坏笑地打败罗柏和琼恩。
不过如今，恐怖堡继承人多米利克来到了临冬城，成为艾德的养子，多米利克的剑术，骑术和枪术都比同龄人的席恩要好，以前罗柏和布兰对大哥哥的崇拜，已然从席恩身上，转移到了多米利克的身上。
珊莎总是找多米利克请教音乐和歌谣，缠着他给她弹竖琴；艾莉亚原本不喜欢多米利克，看到他剑术出色，开始缠着多米利克传授剑术。
同为养子，席恩在孩子们中间受欢迎程度远不及多米利克，女仆们也更喜欢温文尔雅的多米利克，最近席恩他改变了许多，主动跟珊莎，艾莉亚和布兰聊天，要知道，以前席恩除了罗柏，对其他孩子根本爱答不理。席恩的训练更加刻苦，对侍女们也不再满口黄段子，摸来摸去了，去避冬市镇妓院的次数也变少了。
艾德觉得可能是席恩觉得地位受到了多米利克的威胁，尽管席恩总是笑口常开，可是毕竟寄人篱下，临冬城的厅堂里，多了一个比自己更优秀，更受人欢迎的养子，让席恩很难不改变。
不过艾德不得不注意，席恩似乎开始取悦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和多米利克的关系却变差了，无论是在校场还是在大厅吃饭的时候，席恩很少和多米利克说话。
唯一没变的是对琼恩的态度，席恩对琼恩一直都是爱答不理，现在一样。
仆人端上来一只蜜汁烤鸡，罗柏撕下了一只鸡腿。
“爸爸，我听罗德利克爵士说，斯卡格斯岛的野蛮人袭击了安柏家设在海边的盐屯，杀了二十多个人。”
艾德黯然道：“是的，消息传得真快啊。”
席恩说道：“艾德大人，避冬市镇的人们都义愤填膺啊！我跟卫队巡逻的时候，听到很多百姓都说，艾德大人应该集结北境大军，给那些食人族一个教训。”
珊莎吓得花容失色，她穿了一身海绿色长裙，红色秀发披散在肩膀，“食人族？世界上怎么会有食人族？太可怕了。歌谣里没提起过。”
“笨蛋才会相信歌谣。”艾莉亚骨瘦如柴，头发蓬乱，她从来都不费心打扮自己，穿了棕色上衣和黑色羊毛裤。
珊莎瞪了艾莉亚一眼，艾莉亚没理会珊莎，转向艾德。
“爸爸，那些食人族到安柏家的领地里，烧杀劫掠，他们把人吃了吗？”
“应该不至于。”艾德不想在餐桌上，跟孩子们讨论食人族这样恐怖的事情。
罗柏一砸桌子，“父亲，我们必须杀死那些斯卡格斯海盗，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我可以上战场吗？”
艾德微笑道：“罗柏，你年龄太小了，连夏日青草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春天里的萌芽。你见过兽栏里的小奶狗吗？难道我们要轮到小奶狗上战场了吗？”
罗柏有些生气，“我再过三年就成年了。”
“我也一样。”琼恩附和，“艾德大人，我和罗柏可以上战场，我们在训练场上，经常打败成年人。”
年龄更小的布兰吃着鸡蛋糕，“我也可以去吗？”
席恩大笑道：“你们这群小屁孩去跟岩种打仗，去给那些食人族送食物吗？斯卡格斯岛坐船劫掠，骚扰北境的海岸，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领军呢？我是铁群岛的继承人，巴隆大王...不是，巴隆大人的儿子，天生的铁种。”
“让铁种去打败岩种，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多米利克·波顿开口，“席恩，斯卡格斯人确实自称岩种，但是我们北方人，通常把斯卡格斯人成为‘斯卡哥族’，这是一种蔑称。岩种只是斯卡格斯人的自称，我们北方人不会给斯卡格斯人冠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称呼。”
“‘我们北方人’？”席恩的笑容消失，敏感的抓住这个字眼，“小子，你什么意思？”
“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多米利克一脸诚恳的道歉，“我只是说出北方人对斯卡格斯人的看法，你可能不太懂，铁民对斯卡格斯人的称呼，跟我们...跟北境的人不太一样，这只是一种文化差异。”
席恩拿起手里吃饭用的叉子，仿佛当成了武器，他的脸部因愤怒而扭曲。
“老子用得着你教？告诉你，我十岁就来到临冬城了，我在这里长大，我的成人礼，和姑娘的第一个吻都在这里。艾德大人都说我是一半的浪仔，一半的海怪。你才来临冬城几天？居然敢排挤我。”
珊莎惊呼道：“席恩，你太粗鲁了，怎么可以跟善良的多米利克这样讲话呢？”
艾莉亚附和，“是啊，席恩，你太较真了。”
琼恩评论，“多米利克都道歉了，席恩，你不应该这样不依不饶。”
席恩面对众人的指责，愈发生气，他望向罗柏，投以求助的眼神。
罗柏看看多米利克，又看看席恩，他有些困惑，“席恩，我觉得，其实多米利克说得是事实啊，他又不是针对你，不应该这么玻璃心的。”
席恩崩溃道：“连你这么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这么多人针对我。”
多米利克站起身来，伸手撘在席恩的肩膀上。
“席恩，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用词不当引起的。”
席恩一巴掌打落多米利克的手，“剥皮人，少给我假惺惺的。”
罗柏摇头叹息，珊莎对席恩轻声呵斥，艾莉亚拿起桌上的鸡蛋砸席恩，琼恩咒骂席恩。布兰鼓掌，“打起来了！快点动手啊！”
“够了！”艾德的声音如同利剑划破临冬城的大厅。
“斯卡格斯岛的野蛮人正在北境的土地上杀戮，野人，铁民可能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策划着下一次对北境的袭击，你们这群孩子居然在我的厅堂里吵闹。”
席恩强压怒火，坐到了椅子上。
艾德说道：“席恩，你是一个成年人了，不能做被情绪支配，太敏感只会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别人。多米利克刚才向你道歉了，你得向他道歉。”
席恩敷衍地说了声“对不起”，多米利克庄严地接受。
珊莎望向艾德。
“爸爸，斯卡格斯的食人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艾德的目光在琼恩，罗柏，席恩，多米利克四个人身上巡视。
“孩子们，你们每天跟着鲁温学士学习，现在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谁能给珊莎介绍一下斯卡格斯岛和上面的部落？”
罗柏和琼恩有些困惑，席恩皱起眉头，似乎绞尽脑汁。
多米利克说道：“艾德大人，我来吧！”
“临冬城的史塔克家族是北境之王，从绝境长城守夜人军团的增地以南，到颈泽以北，无论是居住在城堡里的贵族，还是生活在群山里的山地氏族，居住在狼林之中的森林部落，都臣服于史塔克家族的统治。”
“但是有一个地区例外，该地区就是位于海豹湾和颤抖海之间的斯卡格斯岛，该岛与绝境长城最东边，守夜人弟兄的港口要塞东海望隔海相望，是北境面积最大的岛屿。历史上斯卡格斯人曾经多次叛乱，挑战史塔克家族，最后一次大规模叛乱发生在戴伦二世时期。”
罗柏生气道：“北境最大的岛屿居然不服从临冬城的统治。”
多米利克续道：“在这座岛屿上生活的是斯卡格斯人，自称岩种。生活在斯卡格斯岛上的野蛮人，与他们的邻居，海豹湾对面的安柏家族人有些类似，他们身形魁梧高大，据说和安柏家一样都有巨人血统，他们身披散发着腥膻气味的兽皮毛皮大衣，他们会把活人杀死，献祭鱼梁木，更有传说称，他们有食人的习俗。”
“传闻斯卡格斯的首领会骑着独角兽战斗，岛上出产黑曜石和动物毛皮，斯卡格斯人没有货币，贸易的时候会以物换物。他们的战舰比较落后，临冬城多次烧毁岛民船只，禁其出海，但是由于北境海军力量薄弱，海禁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