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实现丹药自由
时间飞逝，转眼便过去了三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郑家没有再找王轩的麻烦，所以聚宝斋平安无事。
在风平浪静之后，一切步入正轨，聚宝斋正常开门，生意还算顺利。
这天到了月末，王轩开始盘账。
钱卫平手里捧着一本账簿，念道：“……综上所述，聚宝斋本月实收四百二十七块灵石，扣除成本三百四十块，共盈利八十七块灵石。”
“如果再扣除我跟蔡高的工钱，还剩八十一块灵石。”
“东家，您要不要再亲自过一眼？”
“好。”
王轩接过账簿仔细勘察了一遍，结果发现数字完全正确，没有问题。
一个月盈利八十块灵石，上交一半再自己拿一半，也就是四十块灵石。
这其实已经很多了。
毕竟大部分散修连灵米都吃不起，王轩不仅可以每天吃，还可以偶尔买几颗聚气丹辅助修行。
“但四十块灵石，还是有些不够。”
王轩嘟囔道。
就在不久前，陆印突破到练气四层，他总算踏入了练气中期。
陆印为此专门举办了一次小庆，他还邀请王轩去赴宴，王轩如约而至。
结果陆印全程都在说聚气丹的好处，不停地向王轩推荐这种丹药。
用他的话说就是，如果不是不间断地使用聚气丹，他还未必能突破。
王轩听得心痒痒，一咬牙一跺脚——
为了修行，买！
他原本只是偶尔服用一颗聚气丹，所以能负担得起，但如果不间断地使用就会捉襟见肘。
王轩算了一笔账：“每月灵米消耗是15块灵石，如果再算上聚气丹，还要再付出50块灵石，总计65块灵石。”
“也就是说，我要将聚宝斋的盈利提升到130块灵石以上。”
“灵石不够啊，还是要想办法再多赚点灵石。”
“散修的追求是每天能吃饱饭，他们想实现灵米自由，这点我已经做到了。”
“现在，我要实现丹药自由！”
有时候王轩真的很羡慕那两个狗大户，卖丹药、卖法器，灵石多到花不完。
反观他的聚宝斋，明明是想捡漏的，结果上来就打生打死，赚的灵石还没人家多。
最近一段时间，王轩用赤明法目捡了几个小漏，这证明他的思路没错。
但这就是蚊子腿，根本无法满足王轩的需求。
他总结原因就是，聚宝斋的名气太小，散修不信任，不肯将真正的好东西拿出来。
毕竟聚宝斋成立的时间太短了。
人家会看在凌霄宗的面上来捧场，但却不会尽心尽力，毕竟你王轩算哪根葱啊？
大部分散修都有固定的卖东西的地方，这是用时间积累起来的信誉。
聚宝斋底蕴不足，所以很难碰到优质客户。
据王轩所知，同街道的商家都不看好他，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不行，穷则生变，我现在已经很穷了，必须想办法破局！”
王轩下定决心，转头向钱卫平问策道：“钱老，我感觉咱们聚宝斋的生意太差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啥？这还差？”
钱卫平跟他掰扯道：“一个月赚八十块灵石，一年将近一千块灵石，这可是一大笔灵石。”
“东家，这生意怎么能叫差呢？”
尤其是钱卫平知道自己这个东家不是好人，平时都会贪墨一半的利润。
那可是每月四十块灵石的巨款，都够他一年的工钱了。
就这，他怎么还不满足呢？
钱卫平是散修出身，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王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王轩懒得解释，直言不讳道：“我要买聚气丹，聚宝斋每月的盈利必须在一百三十块灵石以上，你能想想办法吗？”
“可是东家，聚宝斋的生意就是这样，每月赚八十块灵石才是常态。”
钱卫平皱皱巴巴的老脸更为苦涩，他双手一摊，直言没有办法。
“你没有主意，我有啊，且附耳过来！”
王轩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办法，钱卫平不禁瞪大双眼，仿佛振聋发聩。
……
翌日，聚宝斋免费鉴宝的活动开始了。
为了让消息传开，王轩请人敲锣打鼓狠狠地宣传了一番，保证十里外的人都能听到。
一听说免费，散修们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纷纷来捧场，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前来鉴定。
这些东西都散发出淡淡的灵气，但却不知道具体用途，乃是鸡肋般的存在。
但王轩来者不拒，一一鉴定。
“通体幽蓝，蕊如墨玉，这是墨晶花，你卖吗？我可以出五块灵石收。”
“兽骨？这是疾风狼的喉骨，可惜存放时间太久，以至于灵气逸散，否则倒是可以用来炼制音攻法器。”
“青鸾石？兄弟，不带这么蒙人的，我好心好意地替你鉴宝，你为什么要把我当傻逼呢？这明明是一阶下品妖兽青涟鱼的鱼骨，我出一块灵石收都嫌贵！”
……
鉴宝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直到下午都还没弄完，人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王轩鉴定时又快又准，即使偶尔有不认识的东西，也能凭赤明法目强行解析出来，大致判断出该灵物的特性和用途。
王轩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用真本事折服了一众散修。
“应该快来了吧？”
某一刻，王轩突然没来由地想道。
就在下一刻，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突然挤开人群，蛮横地插队走到最前面。
他从怀里拿出一截绿色藤蔓，对王轩说道：“某家不是来鉴宝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听说你这里什么都收，不知道毒药收不收？”
“这藤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反正是灵植，为了摘它，我有个兄弟被毒死了。”
“我这次来就是想把它卖出去，给我那兄弟出安家费，你能出多少灵石？”
络腮胡大汉说话时嗓门很大，就像打雷似的，震得王轩耳朵直发疼。
他扣了扣耳朵，原本还有些不高兴，但当他看到络腮胡手里的东西时顿时来了兴趣。
王轩用赤明法目看了两下，判断道：“这不是毒药，而是大补的灵药。”
“这位道友，敢问你那位兄弟是不是摸了这截藤蔓之后立即暴毙，并且尸体不到一时三刻就化作了血水？”
“你怎么知道？”
络腮胡大汉震惊地问道。
经过王轩的提醒，众人才注意到络腮胡大汉看似是用手拿着这截藤蔓，其实中间还隔着一层绢。
由此也佐证了络腮胡修士没有说谎——此物确实有毒。
其他修士没有赤明法目，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细节。
众人不禁心有余悸：“如果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嘶，不敢想啊！”
他们都觉得晦气，纷纷后退，同时用忌惮的眼神看着那截藤蔓。
于是，络腮胡修士的周围突然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但络腮胡修士恍若未觉，他死死地盯着王轩，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说这不是毒药？”络腮胡修士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们发现这截藤蔓的时候，地上是不是有一些赤红色的泥土，就像火烧一样？”王轩问。
“是。”
“那就对了。”
王轩笃定道：“这是铁线藤，性属水，毒性阴烈，但若是配合那种赤红色的泥土一起服用，便能水火相济，助益修为。”
“这也符合阴阳平衡、相生相克的道理。”
“毒物出现的地方，附近一定有能克制它的东西，就像这截神奇的藤蔓一样。”
“这些知识在我凌霄宗的《异闻录》中有明确记载，所以不会弄错，但你们这些散修确实很难知道。”
散修之所以有个散字，就是因为他们松散如泥沙，既没有具体的传承，又没有师长解惑。
他们就像睁眼瞎一样，怎么能知道天地诞生造化的神奇呢？
所以聚宝斋才能开起来，王轩随时准备捡漏。
就在王轩感叹的时候，络腮胡修士突然双眼通红道：“所以说，我那兄弟原本不用死却白死了？”
“明明是造化，却变成夺命杀机，这便是我那兄弟可悲的命运吗？”
王轩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出五十块灵石收购，但你必须再去一趟那个地方，取两捧赤红泥土来。”
“五十块灵石？够了！”
络腮胡含泪一笑道：“我那兄弟命贱，五十块灵石足够给他当安家费了。”
“聚宝斋的小东家，这份情我记下了！”
“我叫贺缺，练气六层修为，以后有事来芷泉街27号找我，绝不推辞！”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节目效果直接拉满！
所有人都轰动了。
他们惊叹道：“聚宝斋的小东家好厉害，这么生僻的灵植都能认出来！”
“而且他出价也很公道，一点都没压价。”
“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将那截藤蔓说得一文不值，然后低价收入囊中。”
……
众人议论纷纷，最终他们统一得出结论——王轩是个好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往前挤，他们都要鉴宝。
毕竟这么良心的商人不多了，既免费鉴定，又不故意压价，这样的好事可不能错过。
万一后面活动结束了呢？先抢到就是赚到！
所有人都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求王轩鉴定，他们都想像络腮胡修士一样遇到惊喜。
之后出现的东西，品质提升了一大截。
王轩对此很满意。
聚宝斋的生意越好，他能赚的灵石越多，现在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实现丹药自由的希望。
接着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钱卫平，神识传音道：“钱老，你这个剧本写的很好，但演得有点夸张，我觉得他可以收着点，这样看起来更真实。”
“东家，那不是我找的人，我安排的托在后面。”
钱卫平回答道。
啥？
你的意思是我弄错了？
王轩突然有点尴尬，难怪他刚才甚至隐隐有点同情的意思。
他本以为是自己心软，看个戏都要哭，没想到这就是真情流露。
“早知道就不吹毛求疵，硬生生扣出一个演得太夸张的缺点了。”
“现在尴尬的人变成了我自己，真是造孽啊！”
王轩暗暗打定主意，等对方将东西送来的时候，酌情给他加点灵石吧。
又过了一会儿，真正的托来了。
那是一株赤阳草，实则是紫阳草，两者很难区分，但王轩用赤明法目一眼就看出来了。
赤阳草是一阶中品灵植，百年以后赤极生紫，勉强能挨上二阶灵植的边，所以价值不菲。
王轩当场开出十倍高价，将紫阳草收入囊中，这更是将现场气氛推动到更狂热的地步。
其实就是左手倒右手。
那株紫阳草本来就是聚宝斋之前收到的货，只不过现在拿出来透透气而已。
而且有一说一，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那个托很专业，很擅长煽动气氛，反正王轩是眼睁睁地看到他将所有散修的欲望勾起来，仿佛下一个捡漏的人就是他们一样。
节目效果比贺缺那个大胡子还好！
王轩对此叹为观止。
同时觉得自己那十块灵石没白花。
……
与此同时。
在聚宝斋不远处的地方，有两个修士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人嫉恨地看着聚宝斋道：“他这么做坏了规矩，他把客人都抢走了，我们喝西北风吗？”
“要不想点办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人摇头道：“算了吧，他毕竟是凌霄宗的人，我们只能忍。”
“郑家都奈何不了他，凭我们区区几个商贾难道就能有办法吗？”
“这个道理你也懂，其实你就是嘴上说说，如果真的让你去报复他，你敢吗？”
“哼！”
那人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仿佛默认了同伴的话。
但就这么认怂他又不甘心，于是愤愤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我看他能得意几时！”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他们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
王轩亲自登门拜访，亲手将几盒灵茶、几壶灵酒送到了他们手上。
在聚宝斋附近开店的修士，每个人都有。
王轩礼数周到，态度谦逊，给足了他们面子，这让众人对他大为改观。
尤其是那份价值不菲的见面礼，更是加分项。
所以大家纷纷说道，你这么搞没问题，但时间不能太长。
王轩欣然同意。
于是，一场潜在的危机被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