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三次死亡
“没了。”
现实同步的飞快，莱恩纳刚想着确认，尸体便已凭空消失在了面前。
与之对应的，莱恩纳看见队长的身边多出了一道身影。
被洞穿的额头下，挂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身中数弹却保持着站立，完全一副活尸的状态。
主任以这种骇人的状态活了过来，这才是他真正感到害怕的原因。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不断有空气从他的齿缝进入再流出，同时胸口带着轻微的起伏。
跟着莱恩纳惊恐的神情，队长顺着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自己身旁。
“我的旁边有东西？”
队长的语气很平静，哪怕主任的经过，被其顶部的肌肉组织溅落在鞋上。
这具活尸正在向莱恩纳逼近，走姿依然保持着风度，大脑的破坏并没有影响他的行为。
莱恩纳没有做出回答，而是拔出手枪，不过这一次，他瞄准的位置是主任的小腿。
见此情形，班立马叫住莱恩纳：“你难道想开第二遍枪吗？”
明明是一个让秃子放光的大白天，场地内的气氛却如此压抑，头皮发麻的感觉同比衍生到了扣动扳机的手指。
莱恩纳又一次体会到了与世隔绝的滋味，只有他能看见这具活尸。
这时候，班也拔出了手枪，有着前车之鉴，他有理由相信莱恩纳会做出攻击，平日里再轻飘飘，面对生死该严肃就得严肃。
“慢着。”队长突然抬起手，示意班不要开火，“你看莱恩纳瞄准的位置，不是冲着我来的，他可能被其他力量影响了心智。”
听到队长的话，莱恩纳心中一阵感动，没有浮于表面，能分析更多的细节。
相反的，若没有队长的制止，班这小子一定会朝自己开火。
莱恩纳无意间放低了枪口，接着将子弹全部倾泻在了主任的腿骨。
关键时刻还得是热武器有安全感，主任应着枪声倒地。
莱恩纳看到队长后退了一段距离，大概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攻击倾向。
不理会这两局外人，莱恩纳向倒地的主任走去，给他做个二次检查。
说惨也确实是惨，好好的一位俊朗男士，一天内硬是挨了几把弹匣，被打得血肉模糊，又被超凡力量影响，死也死不痛快。
还是舍不得出血...
莱恩纳蹲了下来，检查好一会儿，随后拿出短刃将他还在乱舞的手臂，连串钉在了地面。
在做足心理建设后，莱恩纳翻开了主任被打碎的皮肉。
皮下组织是暗红的，说明里面是有血液的存在，可再怎么挤压，也弄不出半点猩红。
莱恩纳对准皮肉的一边，再次开了一枪，这样方便他撕下这块肉用作观察。
跳动，血肉在跳动，无需神经的传导，它自主地在莱恩纳手心翻滚。
莱恩纳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在把玩宠物鼠，不过宠物鼠的来回翻腾，是基于远大于它自身生物的恐惧。
而这块血肉，是自愿的，不带本能恐惧的。
莱恩纳被这股兴奋主导，他取回短刃，想着割下更大一块血肉。
主任的手臂重新挥舞，它贴近莱恩纳的皮肤上下摸索，像是在寻找什么。
不过此时的莱恩纳，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他沿着主任的脸颊，划下一块更大的，且没有接壤表皮的肉块。
他靠在石墙上反复把玩着，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此。
就在此时，主任双手撑地，依靠未中弹的腿，把自己抬了起来。
捡起莱恩纳搁在地上的短刃，主任跪地移动，一点一点向莱恩纳靠近。
“卧槽！***”
莫名的斥力贯穿了莱恩纳每一根神经，以致他直接爆了粗口。
呼吸变得痛苦无比，每一口气流通过嘴巴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气管烧灼。
模糊的视线中，一把粗短的匕首正缓缓推入自己的心口，顺着握刀的手臂，他看见的不再是主任破碎的脸，而是一张扭曲的女士面孔。
她像是从主任的脸额外增长出来的，显得臃肿且肌肉在不停蠕动，非常违和地套在了男人的躯体上。
漠视一切的眼神，是这张怪脸掩盖不掉的，与其对视，感觉心头又被插了一刀。
本能的反应，促使莱恩纳双手抓向了那张脸。
“她是谁？”
这张脸莱恩纳从未有见过，现在他也没有力量去做任何回想。
伴随着最后的疑问，莱恩纳闭上了双眼，脱力的手臂慢慢放下。
若还能睁眼，莱恩纳一定会感到一阵恶心，并用水反复冲刷自己的手掌，洗掉上面恶心的无法言表之物。
灰白的甲壳连带着数根软烂的细足，足尖在抽动，不时脱落几点淡粉的肌肉组织。
...
“...”
再次睁开眼，又是那片白茫。
林宇恒双手握紧胸口，几声喘息后，已经有些习惯死后空间的他立马恢复了状态。
“她是谁？”
林宇恒托举脑袋，一遍遍询问着自己。
“又是浑然不知，我永远都处于被动。”
回想所发生的一切，莱恩纳一直都是那个被牵着走的人。
一片混乱像是幻觉又无比真实，他只能无力地接受，到头来，疯狂的是自己，死去的也是自己。
“冷静点，我拥有死后空间，这是强大的依仗，我本来就是占优的，无非是让那些邪祟多得意几天。”
林宇恒强行安慰着自己，也不能说效果有多好，起码不会一个人蹲角落自暴自弃了。
现实世界的死亡不会作用到死后世界，唯一的影响也就从这里醒来那一刻的心理作用。
所以林宇恒不需要休息，可以立刻着手事情的分析。
毫无疑问，他调查主任的尸体时，再一次被那以血腥滋润的想法侵占，所以才出现了那一系列出格的举动。
更多的画面出现于脑海，林宇恒下意识拍了拍身后，虽然拍了个空，但他察觉了至关重要的事。
“当时哪来的墙？”
林宇恒清楚记得，那时的自己靠在粗糙的石墙上，对着手里的肉块表现得像个痴汉。
可问题是他周围不曾有过墙面，又谈何坐靠呢？
“好比宿舍楼，之前我也是看不见的，可通过一个致盲过程便出现在了我的感知内。”
“还是超凡力量的影响，改变了我的感知，或是改变了我的位置，当时真的有一座石墙。”
这一点还是得莱恩纳复活后确认，可说到复活，那个诡异的女人不知道还在不在。
一想到那如积木拼装，完全不搭调的身体和脸，林宇恒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了，当时队长那两人又没有动静了，也不知是同样被影响了，还是又消失了。”
“真是两个局外人”
到此疑问就这些，可在死后空间的林宇恒一个都破解不了，只好将注意力放在赋予能力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