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孤儿院缺失的记忆
两人回到了车上，朝孤儿院开去。
林洛青从来不知道远山镇还有个孤儿院，在她记忆深处，甚至对远山镇的记忆都非常苍白。
“想起什么了吗？”
詹奕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或许是医院搞错了，或许……为什么我一点儿也记不起在孤儿院的回忆？”她开始有些动摇了。
“或许是你奶奶记错了？”詹奕朗眸色深沉。
林洛青沉默不语，此刻的她心情繁杂如打结的毛线团，大脑里的回忆却是若隐若现。
二十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对自己的陌生，这种感觉让她很恐慌。
人世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连真实的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吧……
“你不说话的时候我真以为是座雕塑。”他戏谑道。
林洛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好人。”
“呵！”詹奕朗轻笑出声，“有意思，我对你越来越好奇。”
“我也很好奇，你明明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为什么偏偏跟我这个穷学生过不去？”林洛青冷冷道。
詹奕朗眼底似有一抹微光掠过，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问题早就回答过你了，我的天命就是杀掉傀灵。”
“那你怎么会找上我？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就是傀灵？”看着他脖子上的戒指吊坠，脑海中又闪现过奶奶过世的那一幕，不由得眸色凌冽，“那晚……你有没有去过我家？”
“我连你家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去？”詹奕朗不以为然道。
“那为什么你的戒指会在我奶奶手里？”林洛青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詹奕朗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眉心：“我能找到你，不是靠地址，是靠我的魂眼！你身上的魂气与众不同，再说，那晚我本来是去捉猫妖的，意外碰上你。”
“戒指怎么解释？”林洛青坚持咬住戒指不放。
他轻叹一口气：“一周前跟猫妖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戒指被它扯掉了，我怎么知道怎么会在你奶奶那里。”
听他这样一解释前后倒也说得通，如此看来，是那猫妖拿走了戒指，袭击了奶奶？
林洛青心里揪了起来，看着怀里眯着眼睡觉的小猫，心情很是复杂。
猫妖害死了奶奶，它的原形又成了自己的宠物……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车子突然停住了，林洛青望向窗外，只见路边是一座三层楼的老阁楼，看起来像教堂一般，门口写着“远山镇福利院”。
林洛青下了车，站在孤儿院前沉思着，试图从记忆中搜索到与之相符的画面，却是枉然。
“有印象吗？”
詹奕朗双手插袋站在她身后，见她不说话，便上前敲了门。
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半，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狐疑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是？”
詹奕朗刚想开口便被林洛青抢了去。
“阿姨您好，我叫林洛青，小时候曾被送到孤儿院，现在想回来看看。”林洛青浅浅一笑。
“是嘛？”中年妇女那犀利的眼神缓和了下来，随后将门完全打开，“进来吧。”
詹奕朗看着林洛青的背影，心里不禁感叹：这么快就承认自己是孤儿院领养的了？
走进孤儿院，这里是大厅，墙上挂着的壁画蒙上了一层灰，零散地摆着些桌椅板凳，像是小朋友上课或者聚会的地方。
林洛青抬眸望见楼上的走廊里，几个小孩子双手扒在围栏上，怯生生地盯着她。
“你是要找我们黄院长吗？”中年妇女问道。
林洛青愣了愣，随后点点头，脸微红道：“可以见他吗？”
詹奕朗眯着眼站在一旁：这丫头是真的记起了呢？还是在顺势装腔？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引着他们往楼上去。
“黄院长最近身体不好，躺在房间里好几天了。哎！”
“黄院长怎么了？”林洛青顺势问道。
“哎……就是愁病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中年妇女不再回答，径直将他们引到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开了门，只见她跟林洛青一般大小，约莫二十岁，柳眉月牙眼，看起来很阳光。
“张姨，他们是……”
被叫做张姨的中年妇女指着林洛青和詹奕朗介绍道：“小李啊，这位姑娘姓林，说以前曾经住在咱们孤儿院，来看看黄院长，怎么样？黄院还睡着吗？”
长发女孩对他们咧嘴一笑：“哦，原来是黄妈妈带过的孩子啊，你们好，我叫李苏，也是黄妈妈带大的，进来吧，对了，我喜欢叫黄院长黄妈妈，你们别介意啊，张姨，院长她今天精神还不错。”
林洛青侧眸看了看詹奕朗，却见他不苟言笑地站在原地，原本戏谑的黑眸里突然深沉了许多。
他一下子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让人有点不习惯呢！
“你们聊，我先出去照顾孩子了。”张姨退出了门。
李苏领着林洛青来到床前，只见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目光慈爱，但脸色苍白，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你们是……”
“黄妈妈，这位林小姐以前也是您带过的孤儿院的孩子，特地回来看您的，您还记得吗？”李苏笑眯眯地附身对她说道。
黄院长眯起双眼仔细盯住林洛青看了许久，目光茫然地摇摇头：“哪位林小姐？你是叫……”
林洛青见此情形已经瞒不下去了，便蹲下身来，坦诚地说道：“黄院长，我叫林洛青，是在远山镇出生的，出生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一直被奶奶带大，可是我之前去镇医院查出生证明的时候，发现档案上有些出入，就想来了解下，二十年前，你们孤儿院有没有收养过我这样的孩子？”
黄院长试图坐起身，李苏慌忙将她扶起。
“林洛青？二十年……太久远了，我老糊涂了，记不清楚了，这要去翻翻当年的档案记录了……你说的有些出入指的是什么？”
林洛青迟疑了一下：“医院说查到跟我同样姓名的那个女孩，当年一出生就因为心脏缺损被父母遗弃，几天后死掉了。”
“死掉了？那……你现在还活着呀……”李苏有点不可置信。
“所以……我就是想来了解下，当年会不会是被孤儿院收留了？”林洛青表情复杂。
“可你为什么不问你奶奶呢？”
林洛青眼底掠过一抹悲凉。
“她前不久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