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未知旅途
天色还是暗的，太阳也还没有露面的意思。
赵水谣已经收拾好行李，来到了赵家的大门口。
她发现赵水柔已经在了，在水柔的身边，还站着赵渊理。
见赵水谣来了，赵渊理便开口对她说：“多亏柔儿发现及时，我已经把那帮人抓起来了，回头好好审问一下是什么人派来的。这马车你可以放心了，会平安地把你带到缇州边界。”
赵水谣点点头：“多谢大伯，多谢水柔了。”
“水柔，你怎么不跟姐姐说说，你还在车里……”
赵渊理话说一半，便没了下文。
原来是赵水柔用力踩了赵渊理的脚，痛得赵渊理顾不上说话了：“不是你教育我的么，话不要多说。”
“是是是，我的小姑奶奶，比你祖母当初对我都凶，真不知道你是我女儿还是我是你儿子。”
赵渊理无奈地摇摇头，转而继续对赵水谣说：“谣儿见笑了，这一幕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吧。”
赵水谣努力忍住不笑：“嗯，那我先走了。”
说完，赵水谣便上了马车。
进去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原来赵水柔不让她父亲说的，是这个啊！
是她亲手做的糕点。
这种糕点放上几天都不容易坏掉，闻了闻味道，还是自己喜欢的栀子味的。
“哈，这是担心我饿着特地准备的么，也是，我什么都准备了，唯独嫌干粮占地方没带上。”
马车已经开始行驶，赵水谣也终于踏上了路途。
“爹，我们让水谣姐提前了一个时辰离开，这样是不是影响了三叔四叔的计划了？”
赵渊理没有什么表态，而是说：“他们诡计多端，还会有别的手段对付谣儿的。”
“我不想崇天哥的死对我们的打击都不小，我希望水谣姐能平安归来……”
“明明担心人家，怎么不跟别的小姐妹一样说出来，给个拥抱什么的呢。”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与人过于亲近。”
“那她岂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意？”
赵水柔盯着赵渊理质问：“你又不是赵水谣，怎么就知道她没领会我的心意？”
“是是是，我又多管闲事了。”
接着他为了挽回面子，对赵水柔说：“作为你的爹爹，我是不是应该关心你的睡眠了？忙了一晚上，是不是该去好好休息了？”
“嗯，你也是。”赵水柔丢下这句话，转身便往住处走了。
风水城本就在缇州的边上了，因此不需要几个时辰就会到缇州的边界地带。
赵水谣打开帘子看了看，没看见林子，便问车夫：“我看缇州和赤州中间不是有个很大的山林吗，怎么这边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车夫回答：“这还是缇州界内，山林应该处于赤州的地带了。”
“那这里……我到时要去哪里？”
车夫思考了会，才回答赵水谣：“您要是去赤州的话，在入夜前要找到中间站，等第二天天亮再继续赶路。虽然我没到过赤州甚至没出过缇州，但这么多年赶车下来也听到了许多，希望能帮得上您。”
“嗯，我听闻那林子里很危险……家人也叮嘱过我不要晚上前行，一定要找到一些猎户什么的同行，可我也在想，穿过那个林子要好些天，那我肯定会有在林子里过夜的几天，这我该怎么办……”
“这……我听说啊，有人会在林子里建屋子来体验隐居的生活，还会有人在深山老林里建些什么寺庙来拜神拜佛的，但一般这种的都会很破旧，但我感觉能住，到时您可以找找这类建筑暂时避避。”
赵水谣很感谢车夫告诉自己这些事：“谢谢了，我都记下了。”
“对了。”赵水谣又问，“你刚刚说的那个中间站又是什么地方？两州之间的交界处么？怎么这么耳生呢，也没人跟我提起过。”
“其实这是在不久之前建的，来往两地有诸多不便。靠近赤州了，必须要踏入山林；靠近缇州，又没个地方落脚。所以有人就在那中间的地方建了一个站点，至于那里怎么样，我也还没亲眼见识过，估计是个客栈吧。”
此时已过正午，那车夫继续说：“赵小姐，前面是个我们车夫落脚的客栈，我的马儿需要吃点粮，不介意的话暂时在那里小歇一下，到时候继续赶路。剩下的路很快了，大约一个时辰不到就能到边界处了。”
“嗯……”赵水谣答应着，“边界处……不把我直接送到那什么中间站吗？”
“赵小姐……中间站超出缇州范围了……这……有点为难啊，而且我也没出州的文牒，出不了缇州。”
“好，我明白了。”
不一会功夫，就到了一家破旧的小客栈，马厩就在客栈后头，站在客栈大堂便能直接看到吃着饲料的一匹匹马。
“这是专门供我们车夫歇脚的地方，委屈您现在这稍作休息了，地方破败，吃的……也不多，您不介意可以吃点，这边的食物很便宜的……”车夫怕赵水谣嫌弃，态度毕恭毕敬的。
赵水谣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菜单，问：“你有要吃的么，我可以顺带点了。”
车夫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想接受又觉得应该拒绝的扭捏状让赵水谣直接替他做了决定：“两碗阳春面一叠小菜吧，其中一碗面少点汤多点。”
说着，赵水谣便把钱直接放在了柜台上，掌柜的立即吩咐厨房制作去了。
赵水谣转而对车夫说：“你先喂马吧，等喂完我们点的菜估计也上了。”
“太谢谢小姐了，太谢谢您了。”
车夫将外头的马车驾到客栈专门停靠马车的地方，又牵了马去马厩带他吃些饲料。
赵水谣则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的人。
这里头人不多，基本上是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疲惫车夫，也有几个是跟她一样，作为乘客在此稍作歇息的。
他们的谈话声不大，却刚好能听见。
“赤州那林子邪门的很，好像从四五年前开的，有几块地方莫名其妙地就会出现一大滩血迹。”
“这不是很正常吗？那里还住着很多猎户，估计是什么动物的血迹吧？”
“不正常，有血迹却不见动物的尸体。”
“你要去赤州？去赤州会经过那里的，你可要小心点了。”
“没有没有，我不去那里，只是会经过一下那个林子边上，我哪敢进去呢，我亲戚正好在林子边住着，我去投靠他们的，林子的事情还是之前他们书信给我的。”
“那我们现在启程吧，你也好早点见到亲戚，不然太晚了谁知道会见到什么东西。”
“好，那快走吧，我可不想碰上什么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