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代替受难
两人前脚刚踏进钱家，外头“唰——”的一声，就开始下大雨了。
一边下着雨，一边又传来一阵哭声，只是被雨声遮盖，听得不清楚。
等快到住处之时，才发现哭声居然是从客房那边传来的。
“我们住的地方？这是发生什么了？”
“先过去看看吧……”
两人从有遮挡物的屋檐下小跑到住处，发现人居然都集中在玄月住的屋子里，而赵水谣住的那间门口站了一个家丁，似乎是拦着不让人进去的。
“夫人！夫人！赵小姐和小少爷回来了！”
大夫人的哭声小了些，但还是止不住抽泣，想好好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玄月往自己的床上看去，正躺着大少爷，大少爷的状态不太好，浑身发红，像是得了什么皮肤病。旁边还铺了一张席子，上边躺着同样症状的家丁。
“这是怎么了……”赵水谣的声音很小，她有点被眼前的架势吓到了。
屋内的几名侍女都不敢说话，都离大少爷远远的。
大夫人带着哭腔，一字一句艰难地啜泣道：“旭儿估计是贪玩……进了你的屋子……然后就昏迷了，当时路过的家丁发现……便把他拉出来……结果家丁也倒下了……之后他们就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姐姐，你的屋子是不是有人在你不在的时候动了手脚啊。”
玄月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对赵水谣下手，却不曾想知道大少爷会亲身试险。
赵水谣忽然想起来，之前玄月就说过，回去之后不要回到自己房间的。
大夫人虽离大少爷很近，但一直用帕子捂着口鼻，也不敢去触碰他。
“还好……还好出事的不是赵姑娘……不然在我钱家出事，可就没办法跟赵家交代了……”
一想到有人要害赵水谣，玄月有些生气，没控制住，那眼睛忽然就变红了一下，所幸屋内光线暗，没有别人看见。
玄月纠结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因为他和赵水谣在出门前闻到过闵秋的味道，大公子身上的药粉味就和闵秋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甚至怀疑大公子伤的那么严重，是去房间里把撒了药的地方都碰了遍，毒药大量接触皮肤，导致皮肤红肿，还可能伴随着其他症状。
大夫人不去医馆找大夫估计猜到了是谁要对赵水谣动手的，这种毒药除了制药本人知道根本无从解法。
之前赵水谣中的药要是晚解一步，会伴随着终身头痛的毛病，而这个药，估计也会有伴随着症状。
玄月靠近大夫人，小声问她：“瑾姨，你知道是谁干的对吧？”
大夫人愣了下，她也看见了玄月的眼睛，心里有些害怕，知道这孩子异于常人，她带着泪水含糊不清地回应道：“知道……但我……没有证据。”
“姐姐，你留在这里好好陪瑾姨，我去去就回。”
大夫人担心玄月的模样被屋里的家丁丫鬟看见，便赶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先给赵小姐弄点吃的吧，还有把那些新衣服拿去清洗一下。”
“夫人……”赵水谣也很心疼她，“是大公子替我遭了这罪……”
床上的大公子依旧昏迷不醒，发红的手上已经有发黑溃烂的迹象了。
大夫人也注意到了，她害怕又无助。
赵水谣见状也吓到了：“这……这药会……”
“毁容，全身溃烂而亡。”门口进来一个白发的男子，手上还拿着黑色的假发。
是凛冬，但在这里，他并没有戴面具。
正好屋里的家丁丫鬟也都去忙了，没有其他人见到他的样子。
“素雪……”大夫人却喊了另一个名字。
“在这里，我是凛冬。请大夫人不要再喊我本名，我怕被二夫人察觉。”
“凛冬？你不是二夫人的人吗？”赵水谣见他的打扮和先前替自己解围的侠士很像，“你是先前救过我的侠士吗？”
见赵水谣认出自己，他也不否认，微微点头承认了。
“刚刚是你身边的那小孩来找到我，只是他的模样变得有些骇人，他让我来着看看，然后就不见了……”他看着大少爷说，“闵秋的手段我是知道的，这是他之前就想制作的一种药，要是一直拖着不医治会全身溃烂而亡，但我没料到他会那么快就把这药研制出来。”
他不回答自己是二夫人那派的问题，反而还给赵水谣留下很多疑问。而大夫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听着凛冬说。
“我不知道怎么解这些药，但闵秋以前说过，要是想让中了毒药的人多活一会，就给他多灌水。”
凛冬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细节：“这药是粉末还是药水？”
大夫人依旧小声哭泣着，赵水谣说：“我去屋里看看。”
大夫人闻言一把拉住了准备站起来的赵水谣：“别……别去……”
“赵小姐的屋子就在隔壁……只是门口有家丁……”
“那边的家丁我已经把他引开了。”凛冬说着，就去查看了。
赵水谣知道现在问这个有些不合时宜，但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您喊凛冬素雪，是以前认识吗？”
大夫人摇摇头：“不算认识吧，旭儿痴病发作我顾不过来的时候，是他突然出现照顾了他一阵子，那时候我儿口中一直喊他‘素雪’，后来才想起来在旭儿年幼还没变成痴儿的时候我们曾经给一个带着婴儿的男孩一些食物，才让他们没有饿死在街上，那个孩子就是素雪，怀里的婴儿则是他的妹妹。等再次见到他，他已经是二夫人的人了，还拿到了‘冬’的名号。”
大夫人刚讲完，凛冬就回来了。
一进门，他就说到：“是粉末，是粉末的话，他的主要目的应该是让人皮肤溃烂不至于要人性命。我不可在此地久留，得告辞了。”
他看了钱逍旭一眼，又说：“那孩子先前好像往二夫人住处去了，我也过去看看情况。若是可以，多给大少爷喝些水来缓解吧。还有就是，请夫人和这位小姐装作没见到过我吧。”
有凛冬这些话，大夫人稍稍心安了，可钱逍旭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又很害怕会出什么事。
凛冬迅速地离开，生怕被人发现。
若是时间允许，他肯定还会多嘱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