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识人】
震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浓眉大眼的少年人，居然在对衣衫不整的哑巴少女，做这种事情！
颓圮破旧的庙门内。
许知命挥舞锈刀，朝哑女身上砍去。
出手极为狠辣，一点犹豫都没。
咔嚓——
一截脚趾掉落，鲜血喷溅。
少女极为痛苦，嗓子里嘶哑音节。
浑身肌肉紧绷。
却兀自忍耐，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在脚趾被切断后，伤口缓慢蠕动、复原。
许知命出刀如电，极其果决。
咔嚓——
咔嚓——
将那些或是成型，或并未成型的肉芽脚趾，一一斩去。
不耐说道：“都跟你说了我没有恶意，何必怕我？第一次见你这般蠢笨羸弱的不详。”
哑女小脸纠结，红红的眼睛泪光闪动。
无辜望着许知命。
“明明体内起码有二阶的活性实力，可以轻易碾压我，却不会应用。
“亦没有其他不详那般躁动弑杀，疯狂阴晦，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据《不详者说》最新灌顶知识所载：
二阶不详，状态半死半活，好食活人阳气，可还阳晋升。
吸食活人血气，可复原伤势。
躁动弑杀，偏执疯狂，能力特异。
这些特征，与乱葬坪深处的血脸娃娃、人皮鼓完全吻合。
三阶不详，状态全活。
活性极强。
皮肉伤势无须吸收血气便能愈合。
精神癫狂紊乱。
能力更加奇异、不可捉摸。
具极强传染性。
且极易污染精神，致使癫狂。
卷宗中记载的“刘员外嫡子”“于家四少奶奶”“李家幼女”等不详，在被封棺入葬前，便属此境界。
凭借许知命已知的手段，几乎不可能杀死。
只能冒着被传染、污染风险，将其封印，以待后效。
这哑女状态，便与三阶不详情况颇为相似。
活性强，伤势复原快。
但“精神癫狂紊乱”这一点，明显不符。
哑女头脑清醒，有自我意志。
会害怕恐惧，会担心伤感，会痛苦愤怒，像是活生生的人。
传染性、污染精神，也未见到。
否则此刻，因为许知命待在哑女身边，周身也会长满脚趾，头脑也会彻底发疯癫狂。
但这一切，都没发生。
‘奇怪，当真是奇怪。
‘细细想来，哑女若真是三阶不详，就不可能被一群普通人活埋，被活埋前还经历过一系列挣扎，结果应当恰恰相反才对……
咔嚓——
许知命继续挥刀，砍断哑女身上长出的脚趾。
头脑中，思绪纷飞。
‘莫非，镇棺方才不断震颤，是因其分辨不出哑女何等存在？
“后续装死，也并非畏惧哑女，是因其察觉哑女对我并无威胁……亦或者是因无法辨别哑女状态，而感到挫败？’
许知命心中大胆设想，未必完全正确。
许久后。
在哑女痛苦颤抖中，许知命停下刀。
其周身肉芽、脚趾，都已被他悉数斩断。
不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
许知命有正常的男人思想，但对如此瘦弱贫瘠的娇小身体，着实生不起什么兴趣。
甚至觉得与其欣赏对方，还不如欣赏散落一地的肉芽。
脚趾被切断，却仍似长在身上，轻轻弯动。
活性极强。
‘姑且将哑女定义为是：状态异常特殊的三阶不详吧。’
‘这三阶不详的活性，果真强大，断肢再生都并非不可能。’
他蹲身，看向瑟瑟发抖的哑女：“这回可以交流了嘛？”
缩成一团的哑女，从膝间缓缓抬起脑袋。
看许知命一眼。
便如惊弓之鸟、又缩起来。
轻轻摇头，但这次抗拒少了些许。
“拜托，我可不会哄小女孩。”许知命叹息，“再者说，我又并非李大人那般天生神异，不论怎么看，也称得上眉清目秀吧，何至于如此畏惧？
“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哑女小心翼翼重复方才动作。
随即又如兔子般。
一面向后蠕动，一面缩起来。
“……”许知命无奈，侧过头看向黑血壶。
近日黑血壶受冷待，虽固定喂食心脏，但利用效率直线降低。
对此，黑血壶有所不满。
失宠的苦，谁又知道？
“我帮你断去身上肆意生长的肉芽脚趾，也算帮你吧？
“我看得出，你畏惧这种力量，你觉得拥有这样力量的你，与周边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巧了，我懂这种心情。”
哑女的颤抖畏惧，略略降低。
终于正式抬起头。
用一双躲藏在发丝下、红红的眼睛，小心再小心的看向许知命。
“那么，按照正常礼尚往来的规矩，你是不是该回报我一下？”许知命话音一转。
哑女：？
她可怜巴巴的瑟缩着。
脏兮兮的小手，打着颤，比划几个手势。
“我看不懂你的手语，但如果你是想问、我需要你回报什么的话……”
许知命双手撑地，上半身突然凑近哑女。
哑女吓得又将脑袋埋进膝间。
许知命咧嘴一笑，阴森森道：“我想要你的心脏！鲜活的、跳动的，挖出来喂给我的黑血壶，可以满足我嘛？
“疑似三阶不详的心脏，其活性，喂给黑血壶……
“啧啧啧，它有福了，说不准会被撑爆。”
听到这话，哑女很明显愣了愣，心底恐惧竟莫名消散许多。
她慢慢抬头。
在许知命百无禁忌的态度中，她读出了病态、疯狂的情绪。
就如同她体内蕴藏着的、恐怖骇人的阴晦力量一般。
许知命体内，似乎也住着一只，难以遏制的怪物？
奇异共情，令她不再那般畏惧对方。
几息过后，她眨巴着眼睛，再度比划几个手势。
“我都说了不懂……”许知命无奈起身，正准备去找个能写字的东西。
却听背后，黏腻声响。
撕拉——
嗤——！
阿阿巴——
哑女痛苦嘶吼着，却硬生生用其一双小手，扒开胸膛。
将内里一片血糊的景象，展示给许知命看。
“这么干脆？”许知命不惊反喜。
随着他定睛看去，细细辨认，才发现原来少女不仅有外伤，这体内也一团乱糟糟的，似乎被外物暴力搅动、试图摧毁过。
眼下，正缓慢恢复。
重整脏器本身的秩序。
而胸腔以内，心穴空空荡荡。
“难怪镇棺听不到心跳，原来心脏早被挖走，简直不能再合理了。”许知命恍然。
“啊——巴——”哑女紧咬牙关，强忍剧痛。
确认许知命看完了，松开小手。
嗤嗤嗤——
细密声响中，方才撕裂的心口肌肉血管，重新贴合一起。
鲜血汩汩直淌。
诡谲的力量，天然涌出，帮助身体缓慢修复伤势。
许知命打量着她。
做出判断。
她有恢复能力，毋庸置疑。
若是其主动施展，譬如因畏惧许知命、痛苦挣扎时，周身爆发肉芽那般，恢复能力会急剧加快。
体表伤势会在极短时间内愈合。
但若不主动施展，就如她那的断脚、心脏，到现在都未能重新长出来，需要较长时间缓慢恢复。
许知命耸耸肩：“那好吧，真不巧。”
他弯下腰。
准备将地上的一大堆肉芽、脚趾收到一起，想办法一并毁去。
突兀的。
许知命头皮一麻。
难言的舒适，席卷全身。
有光环激发！
他心中暗道：这莫非是，好人好报？
眼前，字幕闪烁。
【识人】（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