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午休时间，肖听芷过来通知大家等下要开会，举行个简短的欢迎仪式。

章同学心花怒放，谦虚地说，隆重了隆重了。

没人说话，大家神色变得古怪。章喜悦问：“怎么了？”一个部门同事：“喜悦，是公司为周总举行的欢迎仪式。”

仪式在公司大会议室举行，肖听芷主持，还拉了横幅，搞得很正规。全公司各部门员工都在场，章喜悦总算是把大家都认齐了。

周一语人如其名，平时话不多，说起事来也单刀直入不玩虚的。他打开投影，分析了公司的营收结构，以及将来调整的方向。

不管怎么说，章喜悦调岗到金色时代的职业生涯从今天正式开始了。

公司这两年经营不善，收入低，福利差，又没有个人上升空间，职员们来来去去也是常态。但周一语这个总经理的到任，好象有种别样的意味。

章喜悦所在部门不乏有消息灵通人士，特别是吴中意。他和总部人事黄姐好象沾点亲戚关系，平时也有来往。

散会回到工位，吴中意说，大老板三顾茅庐挖周一语的时候，本意是让他在总部出任要职，但周总却执意要来金色时代。

听到这里，另外一个同事好奇道，吴中意你乱说。周总如果在总部任职，年入怎么也得一两百个W，还有期权。咱们金色时代有什么呀，即便是老总，他也就五六十个，收入少了一大截。

吴中意笑道，总部那边这两年着力于金融、慈善、社会服务，周一语对那些行业也没有兴趣，去了感觉施展不开。倒是对金色时代的经营范围有兴趣，感觉成长空间更大。人周总住的是大平层，家里堆着金山，不差钱。在总部上班有什么意思，还被人管。不如在金色时代，好歹是自己说了算，工作干起来也有激情。等做出业绩，将来去总部才好进入核心决策层。

大家都是四川人，蜀人历来乐观没追求。任何事落到他们口中，都会变得不严肃。所谓：人只要没死，就得涮坛子。

于是，众人都笑道，激情，屁的激情，上班有什么意思，那比得上吃吃麻辣烫、打打小麻将，看看崴录象来得激情四射。

消息灵通人士都八卦，加上章喜悦话多人也招人喜欢，吴中意仿佛失业的媒婆重新上岗，话匣子一拉开就收不住。他凑到章喜悦旁边聊了半天，感觉寻到知己，也到了交浅言深的时候，就低声道：“喜悦，你得提防肖听芷，小心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章喜悦不块：“肖姐是我姐，是最好的闺蜜，我不爱听这个。”

吴中意笑笑：“你拿人当闺蜜，人家心里未必这么想。小悦，昨天那来扯皮的眼镜儿的老婆本来是肖听芷对接的。按说，谁的客户谁负责。但因为造成事故叫人打上门来，又是当着周总的面，你让周一语怎么看她肖听芷。结果呢，肖听芷就把眼镜儿推给你，自己倒是撇清了。小悦，你多么好一个人啊，人活泼和善，你的技术我服，大家都服，因为这事搞不好要被周一语给退回总部。咱们几个下来都说，你肖听芷为了自己的职位干出这种事儿，不昧良心吗？”

最后，他摸着肚子感叹：“有的人啊功利得很，对上级，对用得着的人，那是好言一句三春暖。但和同事，和对自己用不上的，那是恶语伤人五更寒。”

“啊，金奇伟的老婆是肖姐的客户？”章喜悦怔住。

正郁闷中，肖听芷从办公室探出头：“喜悦，来一下。”

肖姐办公桌上有一包松子，见到章喜悦进来，就笑眯眯地说：“喜悦，一起吃。”

章喜悦心里不舒服：“不想吃。”

肖听芷：“谁惹着你了，这么大气性？”

章喜悦：“谁惹着我自己知道。”

肖听芷无奈地笑笑：“是不是中意跟你说了什么，他这人话多，正因为这样，当初我才拒绝了他的追求。而且，咱们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当时中意还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有点恨我。算了，过去的事情也不要提了。”

“啊！”章喜悦打量着肖听芷又看了看外面的相貌平平正在挖鼻孔的吴中意，吃惊：“姐你是多么优雅的女人啊，中意确实差了点。不行，我反对。”

肖听芷咯咯地笑起来：“我的事你还不同意了，就好象婚礼的时候，牧师在上面问，大家是否同意这桩婚事的时候，你跳了出来。”

两人笑成一团。

章喜悦自大学毕业校招进了川云做程序员，一呆就是多年。程序猿这种生物都是直男剩女，大家成天呆电脑前熬得脸色咔白，早就被抹去了性别意识。平时在一起相处，也是哥们弟兄似的，该抠脚抠脚，该骂娘骂娘，直来直去。

这次来金色时代，认识了肖听芷，章喜悦惊讶于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雅致的女性。肖姐待人和气，说话温柔，举止得体，和她相处还真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章同学即便是个女孩子，肖姐那种韵味还是非常杀她的。

她喜欢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吴中意刚才所说的话也许是爱而不得成恨了呢，倒不能相信。

吃了两颗松子，喝了一杯红茶，下午茶时间结束，肖听芷问：“喜悦，中意说周总放弃了总部的职位和高薪来金色时代的原因，其实他在刚才的欢迎会上已经说得清楚，不知道你领悟到什么了？”

“也没什么领悟，姐，你知道我这人以前就是个写代码的。周一语之所以来咱们公司，大概是宁为鸡首不做牛后吧。”

“也不是，其实金色时代这只鸡将来还是有希望变成凤凰的。”肖听芷也不说套话，话锋一转，道：“喜悦，公司各部门的主管都走了，需要补充。我现在虽然暂时管着总务和咱们部门，大办公室坐着，具体业务管着，其实和你们一样也是普通职员。我也不是要做中干进入管理层，但人谁不想干出一番事业呢？我已经三十的人了，对自己不能没有要求。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机遇，错过了多么可惜。可要想走上领导岗位，你得干出成绩，这样才能让大家心服。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职场上，没有人能单打独都获得成功，我需要一个有力的团队。”

她这番话说得直接，有点掏心掏肺的意思。

章喜悦直性子，别人以真诚待她，自然感动，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