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配音生涯(增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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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领奖

一九七九年,我们国家百废待兴,很多在十年“文革”中被中断的传统,也在逐步恢复。从一九五七年我和姚念贻、胡庆汉一起第一次到北京领奖以来,已经二十二年了。现在,文化部又开始给各片种颁发奖项了。我们厂有两部影片得到优秀译制片奖。毕克代表日本片《追捕》,我代表朝鲜片《安重根击毙伊藤博文》,再次到北京来领奖。

“四人帮”倒台以后,我们曾讨论过应建立哪些制度来使译制片得到更好的发展。我记得刘广宁提出的一套方案特别令人起劲。她认为:我们应该有自己的进片权,可以挑选一些有品位的影片。我们还应该有发行权,有自己的影院,专门放映我们译制的影片。当时我们就知道,她的想法虽然美妙,实际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马上就有人说:“你做梦去吧。”但我至今记得她这套方案,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实现吧!

在北京开会的时候,我在小组会上提出:在领导选片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在一线工作的人参加;我们可以带来直接从观众那里听到的意见。我记得在小组会上做记录的人对我的意见简直是“嗤之以鼻”,他说“我连记都不给你记”。当然,他是对的。我也知道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是“姑妄言之”罢了。

那次评奖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两点。一是,由于“四人帮”原因,一切都被耽搁了十年,所以青年要算到四十五岁。二是,由于多年没有进行过评奖了,所以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军事题材的、工业题材的、农业题材的,年轻导演拍的、老导演拍的,上影的、长影的、北影的……以至原定十几部得奖片,一加再加,一直加到二十多部。当时我想,得这个奖有什么光荣?不过是被照顾的。

回厂后,正赶上每百人有两个晋级名额。有些人说我和毕克“你们两人总归笃定(有份)了”。事实倒并非如此,晋级的既不是我,也不是他。我想厂里也许考虑,你们两人既然得到了荣誉,就该把实惠让给别人了。这也是摆摆平啊。要怪就怪“四人帮”吧,他们把一切都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