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组的体育比赛
体育比赛
那可能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吧,反正我们演员组的男士们——如严崇德、伍经纬、戴学庐等人还正当壮年,平时空下来也常打打乒乓球,但都水平有限。而放映组的几员大将就比我们组的水平高多了。仗着优势,他们给我们组下了一道战表,提出每组各出五个人进行一场对抗赛,至于双方出场人员的比赛顺序,可以由我们随意排定。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完全没把我们看在眼里。
于是我们全组一致,不分男女,共同密谋策划。双方第一局的比赛,要用我们最差的对他们最好的,这是心理战的需要。我们确实技不如人,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到比赛那天,我们演员组倾巢而出,女同胞更是一个不落,因为我们是对比赛胜负起关键作用的“主力”呀。
轮到我们的人开球,我们就大叫加油,对方稍有失误,我们就一齐高喊:“噢!”我们赢一分,大家就又是鼓掌又是喊好,搞得对方心慌意乱,第一局就败下阵来。
听说当年我们中国女排跟日本女排比赛时,日本球迷就是利用这种狂喊加油来扰乱我们军心的,所以后来女排训练时,都放着录音练球,以便习惯这种噪声。放映组的人当然从没受过这种训练。
我们赢了第一局以后,士气大振,啦啦队也喊得更欢了。而他们的主帅竟被我们的无名小卒拉下马,心理上已经溃不成军,一口气输了个零比五。
他们越想越不服气,又提出跟我们比拔河,自认为这次必胜无疑。我们力气确实没有他们大,但我们节奏感好,真正是“大家劲往一处使”,又赢了他们。
这下震动了全厂,各组提出要成立联队再跟我们一比高低,可我们知道自己的招数都已经露了底,再用就不灵了,所以决定见好就收,高挂起了免战牌。
临场出错
录音的时候或者演出的时候出错,往往非常可笑,以至多年以后还忘不了。
在录《阴谋与爱情》时,富润生就出过一次洋相。影片中,德国各诸侯国的统治者骄奢淫逸,挥霍无度,竟把百姓卖出去当炮灰。老富配一个老兵,他满腔悲愤地来质问王爷,本该说“你把我们卖了多少钱一对”,可他却说成了“你把我们卖了多少钱一斤”,录音棚里的人笑得人仰马翻,只有配王爷情妇的赵慎之忍住了笑,以后一提起这事她就特别得意。可她自己出的错更精彩了:她的台词本该是“客人们吃完饭都到客厅去了”,她却一本正经地说成“客人们吃完饭都到厕所去了”,马上有人接上来对老赵说:“你以为人家都像你那么没出息,刚吃完饭就上厕所。”
有一次,李梓大概中午还没睡醒,跑进棚里看到一句台词,随口就说:“我开的枪。”实际是应该她问:“谁开的枪?”伍经纬回答:“我开的枪。”录音师小李就提醒她:“谁开的枪?”她又马上答道:“我开的枪。”这一下,大家都受不了了,笑作一团。小伍说:“你开的枪,我怎么办?”
还有个笑话,是我自己闹的。我在胡庆汉导演的影片里配一个群众角色,只说一句“再见”,可我觉得那个口型说“再会”更合适。如果我说“再会”,我的对手就也得说“再会”。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跟老胡讲,他就喊录了。我一时措手不及,受原片演员腔调影响,竟把两个去声字,都念成了平声。以至今天大家分手时,还有人学我那洋腔洋调的“再会”。
最令人难忘的,是一次在工人文化宫的演出。为了宣传抗美援越,我们排了一个朗诵剧,内容是讴歌越南抗美英雄老觉的。胡庆汉扮演老觉,参加朗诵的还有于鼎、刘广宁、童自荣,我负责排演。在文化宫演出时,我看舞台很小,就临时安排他们四个人分两组从两边侧幕同时出场,然后也这样退场。
演出还比较顺利,最后老觉壮烈牺牲,全场一片肃穆。该退场时,站在两边的小刘和小童都转身朝靠近自己的侧幕走下场了,而老于和老胡却都朝相反方向转了过去,他们两人就变成了脸对脸。尤其可笑的是,他们还不马上转身走,而是彼此望着,僵立不动,活像斗鸡。全场观众笑开了锅,悲壮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我在台下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大洋相真是空前绝后。他们两人那副样子,至今仍留在我的脑海里。